普天之下皆仇敌(27)
到时候指不定多贵的价格,都能卖出去。
逐鹿不解:“看花摊做什么?”
容不渔道:“卖花。”
“卖花做什么?”
“赚钱。”
“有那功夫为什么不出来化尘,化几个活尸能赶上一山花的钱了。”
“……”
容不渔抿唇不再说话,直接道:“回去了。”
逐鹿依然不解,抱着灵石跟了上去。
只是两人才没走几步,不远处的树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容不渔面不改色,道:“你仇人?”
逐鹿也不太慌张,道:“你的吧?”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逐鹿直接抬手挥去一道灵力,直接将那人旁边的树给轰了个粉碎。
容不渔道:“怎么不打他?”
逐鹿不想承认自己打偏了,只能故作镇定道:“先吓吓他。”
容不渔无语地看着他。
那人依然站在原地,镇静如初。
“吓到了吗?”
逐鹿:“好像没有。”
他又抬掌挥出一道灵力,这一回击到了地上,直直砸出一个大坑。
容不渔:“……”
逐鹿强撑着:“我再……吓他一吓。”
容不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原本他还时刻提防着逐鹿唯恐他对时尘和二七不利,现在看看,常年依赖天道庇护的人,灵力果然不怎么能看。
容不渔叹了一口气,直接伸出手朝向那人,正要击出一道灵力时,却听到那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容不渔手一顿。
那人突然捂住胸口,颤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两位施主为何突然出手伤人?”
容不渔、逐鹿:“……”
两人面面相觑。
逐鹿做口型:当心有诈。
容不渔点头。
那人已经缓慢朝着他们走来,月光照耀下,一个面容温和的男人身着灰袍站在面前,脸上还残留着害怕之色。
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温厚无害的老好人。
逐鹿道:“你是?”
那人合十一礼:“失礼了,我是来抓这位施主的。”
他指了指容不渔,十分不掩藏自己的目的。
容不渔来了兴致:“抓我?做什么?”
那人道:“领赏金。”
容不渔笑了:“你觉得自己能抓到我吗?”
那人十分和气:“试试看吧。”
逐鹿也道:“既然想来试试,为何不直接杀了他领赏金?”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要活捉诛杀榜上的人去领赏金的。
那人大惊失色,连忙双手合十,道:“施主不可妄言,杀人什么的太造孽了。”
看来还是个信佛的。
逐鹿道:“你既然信佛,为何还蓄着长发?”
假和尚继续闲聊,丝毫没有其他追杀者的凶悍,若是旁人看着还以为他们要交朋友。
假和尚道:“佛祖心中留,不剃度也可信我佛。”
容不渔有些烦了,他打了个哈欠,道:“来吧,别废话了。”
那人连忙颔首一礼,道:“请教施主武……”
话还没说完,容不渔闪身上前,一掌击在了那人脖颈后。
那人应声而倒,没了意识。
逐鹿:“……”
他看着地下的人半天,才一言难尽道:“我怎么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
容不渔甩了甩手道:“把他带回去吧,审问审问再说。”
逐鹿点头,却见容不渔说完便走。
“喂,不是带回去吗?”
容不渔头也不回:“你带。”
逐鹿:“那你呢?”
容不渔:“我懒。”
逐鹿:“……”
真是懒得理直气壮。
片刻后,逐鹿将假和尚拎回了马车,犹襄几人立刻围了上来。
时尘道:“你们出去一趟是去绑人了?”
容不渔躺回软榻上,懒洋洋道:“犹襄,把他弄醒审一审云归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犹襄应了一声,随手凝出一团水球,直接朝假和尚的脸泼了过去。
假和尚被泼了一下,幽幽转醒,他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周围,愣了半天才突然抚了抚脸上的水,受到了惊吓似的急促喘息。
“吓死我了!”
犹襄改变身形,宛如一方恶霸,满脸横肉狰狞可怖,他压低声音,道:“说!是谁派你来的?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假和尚被吓住了,颤声道:“我我我……”
时尘大概猜出来了是要严刑逼供了,也学着二七龇牙的模样,故作凶狠地瞪着他,给犹襄壮势。
二七道:“你在做什么?”
时尘小声道:“学你刚开始的模样,吓吓他。”
二七想了想,小声道:“你学不像,还要说汪的。”
时尘一听不像,立刻跟着学,凶狠道:“汪——”
众人:“……”
时尘:“……”
时尘反应过来,一把掐住坏心眼的二七,两人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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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阴沟翻船
犹襄斥道:“边玩儿去!”
那假和尚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个在地上滚着扭打的少年, 小声道:“当心着点啊, 别磕到哪里了。”
犹襄和逐鹿无语地看着他,心道你自己都小命难保了,管得倒是挺多。
逐鹿将两个少年推到了小房间里继续打架, 关了门转过头,便瞧见那假和尚正在弄自己头发上的水,满脸苦恼之色。
犹襄懒得拐弯抹角, 直言道:“是谁派你来的,别那么多废话, 我们耐心有限。”
假和尚双手合十又颔首行了一礼, 慢吞吞道:“并没有人指使我, 我是瞧见城外那榜上的告示才跟上去的。”
逐鹿道:“诛杀第一?”
假和尚茫然道:“不是啊,诛杀榜第一现在一片空白,没人知道是谁?这回是城主在寻人, 和诛杀榜上的不同, 他只要活着的。”
他伸手指了指一旁闭眸睡觉的容不渔。
“告示上的容貌同他很像,整个云归城今日灯火通明,也都是在寻他。”
犹襄仔细辨认了此人的神色,发现他似乎并未说谎,抬头看了容不渔一眼, 道:“姬奉欢知晓你来了?”
容不渔眼睛都不睁,嗤笑一声:“他若是知道我来了,早就拎剑出来砍人了,哪里还要大张旗鼓让那么多人来活捉我?”
逐鹿道:“你确定城主要寻的就是他?”
假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逐鹿看了看他的头发, 觉得他的话似乎不太可信。
犹襄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秋社。”
楚秋社瞧着温厚至极,说话慢吞吞的不急不慢,有时反应还要慢个半拍,怎么看都和外面那些为赏金而杀人的人不同。
犹襄道:“你经常接诛杀令?”
楚秋社连忙摆手:“不不,我从不杀人,这是我第一次揭榜。”
不杀生的和尚不知等了多久才终于接到了一个不必杀人的买卖,欢天喜地跟上去后,还没出招就被人一掌切晕了。
怎么听怎么寒碜。
容不渔揉了揉眉心,张开眼睛和犹襄对视了一眼,才轻轻点头。
犹襄一抬手,拽着楚秋社的衣领,直接把他扔下了马车。
楚秋社转身轻飘飘落地,瞧着倒是有点本事,他见容不渔没有要杀他的架势,微微弯眸一笑,温声道谢:“多谢各位施主高抬贵手,商识感激不尽。”
说罢转身离去。
犹襄看着他的背影,回头一言难尽道:“他到底叫什么?”
逐鹿对名字没多少概念,问道:“就这么放走他真的好吗?若是他将……那谁的消息传出去,不是所有人都来抓他了?”
“那谁”淡淡看了逐鹿一眼,没和他一般见识。
“我们在外面等一夜,明天一早你们先进城,我随后进去。”
诛杀榜第一虽是一片空白,但是不能保证会不会被诛杀榜的灵石阻拦下来。
犹襄却立刻道:“不行!”
他隐晦地看了看容不渔的心口,眉头紧皱,满满不赞同之意。
自从出了清河之境,容不渔胸口的剑意便时不时地发作,在雨日之后来云归城的路上,犹襄暗地里见他在后院结界中疼昏过去好多次。
若是留他一人再出了什么变故,在这乱世可没人会怜惜他美貌留他一条活路。
容不渔道:“先让时尘和二七进城安顿下来再说,若是我遇见姬奉欢,不一定能保住他们两个。”
犹襄还是道:“不成,起码我要跟着你。”
容不渔瞥了逐鹿一眼,直言道:“他连打人都打不中,准头还不如时尘,让他护着时尘和二七,我不放心。”
逐鹿无辜地看着他。
犹襄眉头越皱越紧:“那剑意……”
容不渔道:“暂时没什么大碍……”
大概。
犹襄这才松了口。
车外一直都是熙熙攘攘,人声不停,容不渔依靠在窗旁的软榻上,漫不经心往外看去。
云归城最高处是一座琉璃塔,此时顶部正烧着灯油,幽幽闪着萤光。
夜色已深,容不渔盯着那塔尖的光满飞快消失后,才轻声道:“傀儡……”
逐鹿已经沉沉睡去,只有犹襄在门槛的木台旁坐着守夜,外面噼里啪啦传来微弱的火星崩裂声,篝火缓慢灭了,一旁的人也都倚着灵器小憩。
一时间,万籁俱寂。
容不渔倏地抬起眸子,往不远处树间瞥了一眼。
犹襄也察觉到了什么,皱眉道:“什么人?”
容不渔抬手制止:“你在这里守着,我去。”
犹襄:“但是……”
容不渔起身将肩上红袍扔给犹襄,道:“这个留给他们保命,若是破晓了我还未回来,你们先进城,我会寻到你们的。”
他说完,不等犹襄再反驳,直接翻身悄无声息出了马车,身形如同幽魂,轻盈几个起跃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飞快消失在了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