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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宠儿[无限](203)

作者:拾月光 时间:2025-10-02 08:54 标签:强强 无限流 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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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逐被紧紧地包裹在了领域中,那感觉简直像被缠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中。他知道这是弥晏对自己的保护,也清楚自己没有干涉战局的能力,然而这种无能为力的状态,还是让他感到不安……以及不满。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保护的那一个,相反,他应该手握筹码搅弄风云,他理应是风暴本身。
  “砰——”地面巨震,不远处传来院墙轰然倒塌的巨响,一同传来的还有波比的惨叫声。
  谢云逐再也忍受不了,从内部扒拉开领域,挣扎着探出身来。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他竟看到波比自己一拳砸在了自己脸上,把自己砸进了墙里。他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嘴里大吼大叫:“我要杀了你,把你撕成两半!拆下你的肋骨,串起你的心肝做烤串吃!”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拧成麻花一样,正在撕扯自己胸口的皮肉,把自己撕得鲜血淋漓,露出了白生生的一排肋骨。现在他正试图把自己的一根肋骨拆下来,忙活得像一只追自己尾巴的小狗。
  不好,那头失控了!
  “不对!波比,你打错人了!”谢云逐连忙喊道,“安眠在那——!”
  他伸出手指,想指明安眠的方向,然而当他再度看过去时,安眠的身影却消失了,那个地方分明什么人都没有……
  等等、不对?怎么回事……谢云逐慌忙转过头,突然发现弥晏也不在自己身边了!
  他就好像在透过淋满雨水的车窗观察世界,只有在雨刮器扫过的一瞬得到某些认知,然后滂沱大雨砸下来,整个世界再度变得混乱而扭曲。
  唰——唰——雨水侵蚀着认知,谢云逐浑身都凉透了,吱吱、吱吱——白兔子在肚子里跳,雨水越过眉毛和睫毛,全溢到眼睛里了,吱吱吱吱,白兔子在尖叫……
  【小逐,你叫我?】
  阴郁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就好像被毒舌的信子舔了一下,谢云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转过头,才发现安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不、不对!不是安眠走到了屋檐下,而是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雨中!
  砰!砰!这是波比为了清醒过来,在拿头撞墙。
  弥晏在哪里?谢云逐立刻转头去看,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以及安眠那张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脸。
  安眠刚才还站在他身侧,但是现在正站在他身后,很近的位置,几乎贴着他的后脑勺。
  【小逐,你在找我吗?】
  “——!”一声惊叫压抑在了喉咙里,谢云逐惊恐地后退两步,太混乱了太诡异了,一切都不合逻辑,就像……对了,就像一个梦,一个噩梦!
  只有在噩梦中,才会如此混乱!
  【别怕。】安眠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尊容大概不那么美观。他随意地伸手抹了一把,那张血淋淋的脸就融化在了雨水里。紧接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融化,很快地褪掉了一层画皮,留下了一具光洁如新的身体。
  他微笑着靠了过来,声音低缓沉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别怕,小逐,我一直都是你这边的。世界就快要崩坏了,只有我能保护你。相信我,到我这里来,这是得救的唯一方式……】
  仿佛被蛊惑一般,谢云逐跌跌撞撞地向前一步,走向他张开的双臂。
  安眠哥的怀抱如“过去”一般宽阔,承载了无数温暖的“记忆”,是他活下去不可或缺的“依靠”,是唯一能救他的“神”……
  谢云逐伸出了藏在口袋里的手,一把将那尖锐的东西刺向安眠的肚腹!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以至于在场的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这场异变!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银剪刀,尽管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但一直被他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刚才他是准备伺机给弥晏来这么一下的,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不过嘛,献给他的安眠哥也不赖。
  刀刃锋利,破开安眠的肚子就好像烧烫的刀划开奶油,他的身形一下子扭曲起来,连英俊的脸都开始变形。然而从他肚子里流出来的不是血,却是粘稠的黑色流体,里面又闪烁着闪闪发光的碎星!
  粘稠的液体剧烈地翻涌,试图将伤口愈合起来,然而谢云逐发现有效后,毫不犹豫地将剪刀刺得更深!
  安眠嘶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秩序’的东西吗……”
  撕裂一切的刀锋书写了新的规则,“身体被剖开”这件事成为了一个如同万有引力一般颠扑不破的事实,除非扭曲法则本身,否则伤口将不再有任何痊愈的可能。
  于是安眠索性不去管,任黑暗的物质从自己身体里流泻而出,将周围染成了一片黑暗。他一把攥住谢云逐的手腕,迫使他无法逃离,只能仰起头看向自己——
  雨水沾湿了他的黑发,从他苍白的脸颊淌落下来,他看起来狼狈、脆弱、又愚蠢无知、深受蒙蔽,然而却拥有这世上最决绝残忍的眼神。
  那暮蓝色的眼瞳里甚至不是恐惧或仇恨,当他果断选择刺伤自己时,里面只有空洞的漠视——就像他曾经可以那样地抛弃自己的契神,他本就残忍到能伤害任何人,做出任何事。
  “你让我等太久了……”谢云逐叹息一声,不知在与谁对话,他的手腕仍被自己紧紧握着,安眠从未想过要松开。然而眼前的黑发青年竟然像是累极了似的,就这么放开重心向后倒去,安眠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揽住他倒下的身体,然而下一刻,层层叠叠的白纱垂落下来。
  那是属于婚礼的白纱,有着洁白纯净的颜色,它们将谢云逐包裹起,仿佛在将他仔细收殓。他脱力地闭上眼睛,感到自己靠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看到了一些东西,浪费了一点时间。”弥晏中背后抱紧他,那些白纱也垂在他的头上与肩上,他声音中的不满溢于言表,“为什么主动离开领域?”
  谢云逐没回答,因为他忙着看眼前出现的诡物,脑袋里充满了震撼,压根分不出心神去回应。
  同样的,在那个东西面前,安眠也立刻停止了攻击行为——他可以不将爱神或者那条疯狗放在眼里,那绝对不能忽略眼前这个“可能性”的威胁。
  它穿着婚礼的洁白长裙,但很难说拥有某种性别,在装饰着鲜花的头纱下,安插着一男一女两颗人头,脖子互相缠绕,亲吻的嘴唇紧密连接在一起。
  垂下的白纱布满了整个空间,看不到尽头,掩藏了不知藏在何处的管弦乐队,那庄严神圣的乐曲响彻天宇。到处都点着精美的蜡烛,以至于白纱与鲜花都被点燃,在空中大团大团地燃烧,好像疯狂的焰火。
  这个“可能性”的降临竟然伴随着一个完整的领域,不再有别墅或院落的概念,只有这对新人和他们永恒的婚礼!
  安眠谨慎地抬手,从他伤口里流淌而出的黑色粘液,渐渐升腾化作了他手中的一根漆黑权杖。
  他只是挥手横扫而过,闪烁星辰碎片的黑夜就铺天盖地向“可能性”涌去。它们涌到哪里,哪里就被吞噬殆尽,蜡烛倏然熄灭,白纱也被撕扯粉碎。
  “可能性”中那颗男人的头颅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一个眼睛里没有眼珠,另一个眼睛里都是眼珠,正颤抖着四处乱看。
  “领域被吃掉了!”谢云逐惊疑不定地抓着弥晏的袖子,“你半天弄出来的玩意儿,真的能赢吗?!”
  “被吞噬的只是过去或未来的虚像而已,它并不存在于我们这个时空里。”弥晏道,“安眠的‘梦境’可以蚕食一切有意识的生灵,这是避开他攻击的唯一方式。”
  谢云逐没听明白,但对这个解释接受良好,今天所接触的种种魔幻已经让他的神经麻痹,就算双方再从口袋里掏出神奇宝贝,他也会淡然一笑算了——更何况,他也不能算是完全正常,在用剪刀刺向邻家哥哥的前一秒,他都没想过自己是这样激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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