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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龙傲天成婚百年后(31)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5-07-16 21:32 标签:仙侠修真 强强 HE 因缘邂逅 七年之痒

  乘白羽眉目清淡,语气也很淡。
  “是!”莫将阑尾音未落,紫流飞掷而出!
  对面戚扬光斧声势浩大,有挟风动地之威,直冲莫将阑面门袭来。
  这是饱经血与火洗礼的长兵,月斧曲刃、凤头斧柄,旋飞间毫无破绽。
  场中不少人替自家少宗主抹汗。
  其实武道,脱胎于凡人练的武学。
  而只要是“学”,不可能没有破绽。
  若你看不出对手的破绽,那只是因为你还看不出而已。
  “尾厚刃薄,后劲不足,”
  乘白羽的声音响起,“先攻斧身圆銎,再攻左肩秉风。”
  紫流言出剑随,顷刻间拍在光斧圆銎处,阎闻雪后撤堪堪避开,重剑趁势一递,正抵在阎闻雪左肩秉风穴。
  阎闻雪面上铁青,不是霎时间的事情,在乘白羽话音响起时,他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一语道破家传绝学的破绽,任谁也要难看一会子的。
  “好!”
  “少宗主好剑式!”
  ……
  场下欢声鼓舞,终于不知是谁:
  “春行仙君慧眼独具!道法高妙!”
  立时附和之声一片。
  左首一席,皋蓼眸中精光一闪,望向台上青衣人。
  她的目光灼灼,隐有刮目相看之意,再移向阎闻雪,则有几分轻蔑。
  不是她一人,场中嘲讽阎闻雪的声音渐彻。
  没法子,谁让乘白羽名字前头缀的是“承风学宫”,只要不是仙鼎盟,那么合欢宗上下一定屁股歪向你。
  “师尊!”莫将阑兴奋到脸颊着火,“我胜了!”
  “嗯,恭喜。”
  要说乘白羽喜怒并不外露,可莫将阑道:
  “师尊,我瞧得出你是真正欣喜痛快,还是师尊疼我。”
  “好,好。”
  ……
  痛快?
  怎么不痛快。
  比试前阎闻雪作出好大一篇娇态,结果颜面扫地,如今坐在席中不过强撑着,整个人腰背都有些塌,充满灰败之气。
  乘白羽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只是……
  他瞅一眼贺雪权。
  抓紧,你竹马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劝慰一二?
  算我求你,摒弃你的占有欲看看你自己的心。
  总该看清了吧。
  ……呃 ?
  只见贺雪权,半点没有要哄人的迹象,不仅没哄,看都没看那边,反倒一双眼睛目眦具裂……
  瞪向莫将阑?
  乘白羽瞠目。
  文人墨客,我看不透你。
  你这执笔者究竟在写些什么东西?戏折子也该翻页,你笔下情节怎的原地不动?
  快写啊。


第25章
  戚扬仙君败于紫流仙君,此事荣登仙缘榜,九州皆知。
  至此,面子里子抛却,贺雪权即刻率众告辞。
  这档口莫宗主又跑出来做戏,说什么与盟主颇为投缘,不能共商大计实在遗憾,云云。
  贺雪权皮笑肉不笑:
  “如今的大计不外乎抵御鬼族,此非一家一姓之事,莫宗主也愿出力么?”
  这下莫渐夷笑得不很真心了,只得表示愿意出人出力。
  “善。”
  贺雪权点将:紫流仙君莫将阑。
  满座可闻,莫渐夷只能吃下这一计,答允自家弟弟北上大荒山驻守。
  无人处,乘白羽赠一方玉瑱予莫将阑。
  莫将阑目光触在玉瑱上,形神巨震:
  “师尊这是做什么?区区鬼族何足为惧,我定然性命无虞。”
  “嗯?”
  乘白羽奇怪,“你倒有眼光,能瞧出这是保命的东西。”
  天地能长久,神仙寿不穷。东皇玉瑱,能替主人抵挡一次致命之危。
  乘白羽摆手:“以防万一。”
  “做什么……”
  莫将阑忐忑收下,恋恋不舍走开。
  “做什么?”
  乘白羽遥望他的背影,“我先行一步,你自多珍重。”
  -
  剑阁峥嵘而崔嵬,长河至此方回流。
  在此仙鼎盟众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回大荒山,另一路回碧骖山修整。
  贺雪权借口身体不适,要乘白羽陪他坐飞辇。
  飞辇这种法器,宝扇雕栏异常华美,也是异常地慢,从合欢宗回到鲤庭估计要花好几日。
  辇中。
  “你……”
  乘白羽瞧瞧窗帷外,欲言又止,“不去安慰阎闻雪?”
  去呗。
  贺雪权静坐入定:“你究竟是嫉恨我和他还是撮合我和他?”
  “……”
  乘白羽摸摸自己袖子,“没有呢。”
  阿羽都没有,别瞎说。
  “那你,”贺雪权问,“又是何时习的剑法?”
  “旧时在览遗馆看过剑谱。”乘白羽敷衍。
  “真的啊。”贺雪权仍闭着眼。
  某个时刻猛然睁眼:“呵,不是你那死鬼师兄教你的?”
  “……”
  “我算知道你为何心仪合欢宗的那个贱.种,”
  贺雪权声气含血带恨,
  “真是像,举剑行止,一举手一投足,不知道的还以为朝觉雨在世。”
  “是么,”乘白羽作恍然大悟状,“你不说我还没发觉。”
  “……”
  贺雪权脸色更青,
  “你吃阎闻雪的醋,他一个活人你尚觉着委屈,我呢?一个死人,我只要还在喘气就总比不过他,如今又来一个活的,我不能委屈?还有你的灯——”
  看得出他还有旁的话,但他没说。
  乘白羽凝目瞧他一刻,忍不住问:
  “莫将阑就罢了,他没个边界正形,不怪你疑我,可你到底哪一点看出我对师兄有那样的心思?”
  “你呢?”贺雪权反问,“我也再三说与阿闻无事,你不一样介怀吗。”
  乘白羽眼尾一挑:
  “我与你成婚时是不是初次,你比谁都清楚。我若与师兄有私,轮得到你?”
  闻言贺雪权手中攥紧,指尖嵌进掌心。
  两厢默然,
  片刻,
  贺雪权终于问出口:“你当初与我成婚,是不是因……我同朝觉雨一般,也习重剑。”
  “你……”乘白羽恍然一惊。
  “贺雪权,”
  回过神,乘白羽笑笑的,
  “你若起这个疑心,那么我与你,白白蹉跎百年光阴。”
  百余年,三万六千余个日日夜夜。
  也未建立起的坦诚与信任。
  “是我的错。”
  阿羽错了。
  真的错了。
  这是,那日乘白羽说的最后一句话。
  贺雪权拂袖而去。
  从辇外看去,一道青色身影端坐,在窗帷后若隐若现,贺雪权便赌气,没往跟前凑。
  待抵达鲤庭,掀开车幔,空空如也。
  “权哥,乘白羽该不会追着他的小徒弟到大荒山了吧?”
  “不是,”贺雪权满目阴翳,“另有去处。”
  言罢夜厌寒光一闪,人已不再原地。
  春行灯焰芯里的白光,真以为轻轻揭过?
  荡剑台上,那位李阁主实在说不上友善,父辈旧交?骗鬼。
  贺雪权喉头发哽:乘白羽躺在他身下,甚至他还在乘白羽身体里,乘白羽能做到那么坦然地说谎。
  皋蓼又提起驾临碧骖山之事,贺雪权听着便觉怪异。
  想想也是,世上何处能屏蔽法器的联结?只有……
  清霄丹地。
  想问来着,没问。
  驾夜厌落于东海之涯,贺雪权目中已是血雾重重。
  倏然之间贺雪权看见一个人。
  起初以为是乘白羽,奇怪,他何时改穿白衣?怎么没穿青绿衣裳。
  再凝目细观,不,这年轻修士不是乘白羽,颌角脸颊比乘白羽圆润,应当极其年轻,按照修士的年岁甚至算是年幼,肩上负一柄镶铜重剑,也不是乘白羽惯用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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