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偏执enigma标记后(75)
凌然道:“他们要我跟实星哥哥结婚。”
秦诚月抱着手臂:“我倒是听说了一点,但是我哥嘴严,没告诉我这事,我还是那天回家吃饭的时候自己偷听来的。”
见凌然情绪不高,秦诚月道:“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哥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我会帮你委婉地转告给他,只要你不想,这事没人能强迫得了你。”
凌然觉得眼眶酸软,看向秦诚月:“诚月……”
秦诚月过来呼噜两把他的脑袋:“别哭啊,等会还要上台的,我看你眼睛有点红,你哥刚才没对你做什么吧?”
凌然不想让他担心,只道:“没什么事,而且江总正好路过,帮了我。”
秦诚月刚才没看见江之屿身影,听了这话故作惊讶:“你说江总也来了?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在台下看见总部有个副总坐着呢,应该就是代表江氏来参加今天典礼的,再说了这种小事还用得着江总亲自过来?”
凌然摸了摸自己眼角,说道:“可能,江总是还有别的事情呢。”
有没有别的事没人比秦诚月更清楚,给江之屿的消息就是他发的,一方面是为了将功赎罪,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凌然会出事。
秦诚月眼神狐疑,靠近过来看凌然眼睛,问道:“你说,江总不会是为了你吧?”
浓密长睫忽然掀开,凌然别开脸:“怎,怎么会呢。”
门外有人过来敲门,提醒两人马上就快到他们上场了,秦诚月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快速顺了顺演讲稿,两人从休息室出来,跟着几个学生干部到舞台侧面候场。
正在上面讲着的是上一届表演专业的学生,才刚刚毕业就已经因为出演了两部剧而爆火,他在讲话的时候下面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喝彩声,看起来在新生中人气极高。
他从台上下来后,下一个要上场的便是凌然。
这里不同于演播厅,可以当成是一场在万人面前亲身上演的现场直播。
偌大的舞台上金光熠熠,两侧是巨幕投影墙,大背景升降悬挂,三层看台层层上垒,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台上。
新生们的目光稚嫩,热切,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期待。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凌然怕得后背都在抖,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即使因为心脏超负荷运转而晕厥在台上,此刻他也必须硬着头皮站上去。
隆重的掌声欢迎后,凌然缓缓提步,迈上舞台。
两侧的巨幕上顿时投射出一张白皙柔嫩的脸颊,艳丽的眉眼因为端庄得体的微笑而显得漂亮惊人,是柔弱易折的模样,让人无端生出股想折取下来好生捧在自己掌心的贪欲。
被清晰屏幕无限放大的五官过分美丽融洽,多一分少一毫都不会造成这般惊艳效果。
纤瘦的身影站定,冲着台下微微绽开轻柔笑意。
“大家好,我是播音系2024届毕业生,凌然。”
方才因为大屏上乍然出现的脸蛋而陷入静谧的礼堂,瞬间轰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唏嘘,甚至比刚才下去的那位演员更甚。
凌然微微抬眼,扫视了一圈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强大的压迫感和窒息顿时海潮般袭来,他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剧烈,耳边听到的掌声仿佛来自于被隔绝的时空。
可他视线在看到坐在第一排的一道身影后,身子明显顿住了一瞬,被冻住的热血好像猝然间又开始在体内流动。
悍然冷冽的俊美脸庞在人群中异常显眼,那个被派来的副总不在,江之屿端坐在一众校领导中央,抬着眼,在专注看他。
沉缓的眸光跟其他人都不同,带着强大冷静的抚慰,鼓励,赞同。
在告诉他深呼吸,放轻松。
不要怕。
凌然悄悄吸气,像是被注入股力量。
轻缓的嗓音比在电视上听起来更加悦耳,吐字也更温润清晰,他笑着开始了演讲。
“新闻是时代的镜子,是社会的良心,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用文字、图片、视频的形式记录下历史滚动,社会跃迁,是属于新闻工作者的责任担当……”
演讲进行的异常顺利,凌然连半个磕巴都没打,展现出完美的专业素质。
演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凌然朝着台下礼貌鞠躬,在直起身子的时候,感受着来自万人直面的赞美和欣赏。这是来自陌生人的,他从未体会过的真实爱意,他有点隐忍不住,眼眶在隐隐发热。
从台上下来后,他脚步都是虚浮的,连秦诚月的演讲都没怎么听得进去。
秦诚月虽然也很紧张,但看起来还算游刃有余。
两人都结束了演讲,李老师早已经在后台等着他们。
仪式没进行完,后面还有几个学院的毕业生致辞,但全场最佳已经唯播音系莫属。
两人没再回台下坐着,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陪李老师坐着聊了会天。
“你们两个都进了江舟,也好,工作中也能有个照应,”李老师道,“江舟是个很好的平台,很有前景,前段时间出的舆论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秦诚月道:“放心吧老师,出事的是别的栏目,跟我们没关系,公司赏罚分明,我们组里都得了奖金呢。”
李老师欣慰道:“那就好,今天我看着你们公司的领导居然也来参加咱们典礼了,你们没去跟领导打个招呼?”
秦诚月看了凌然一眼:“当然打了,小然替我一起打了,对不对小然?”
凌然捏了捏他胳膊,示意他别胡乱说话:“是啊,那是我们集团总部的江总,我们平常交流也不多的。”
李老师道:“我知道,江之屿嘛,我之前见过他,就咱们系里那栋演播楼还是他捐赠的,当时系里资金不够,跟学校申请了很多次想建个专业楼都没批下来,后来江氏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来捐了栋楼,还把里面的设备仪器都给配齐了,咱们的播音楼恐怕比有些媒体的还要专业。”
秦诚月和凌然对视一眼,凌然眼睛微微瞪圆,讶异问道:“老师,您刚才说捐赠者是江之屿?不是江舟的负责人江盛译吗?”
李老师说道:“我没记错,实际进行捐赠的确实是江氏总部,因为这件事情是我亲自对接的,当时我还去过江氏大厦两次,见过那位江总,所以我不可能搞错。”
“可是,后来在学校讲话的也是江盛译,只不过当时是在我们系里的小礼堂,对外宣传也一直都说演播楼是江舟捐赠。”
凌然觉得胸口像被只手紧紧捏住,他有些焦躁不安,迫切想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李老师没注意到他的反常,仔细回想着:“好像是的,后来是又换了个人来讲话,应该是那位江总没空,另找了个人来代替吧,但那人我之前没见过,没什么印象了,况且要宣传是江舟捐赠也没什么问题,江舟和江氏不是一样的吗,反正都是姓江。”
凌然脑中轰得一声炸开,捏住心脏的那只手终于毫不留情下了死手。
血液在倒转流动,他的唇瓣在颤抖。
“不一样的,”他微微出神,不知道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方去,只是低声喃喃着,“不一样的……”
秦诚月知道他在纠结难过什么,又追问道:“老师,您要不再好好想想呢?您在总部见到的人,确定是外面坐着的那位江总?”
李老师觉得他俩古怪:“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了?”
秦诚月哀求道:“老师老师,您想想嘛。”
李老师肯定道:“你们大领导给人印象很深刻,对学院的意见一直很尊重,光是图纸当时就修修改改了很多版,而且给的预算也超出好几倍,老师就算是老年痴呆也不可能记错人。”
秦诚月听了,转头看了眼凌然,见他脸色有点白,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关切问道:“小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凌然胸口闷得难受,即使深深吸气,也像是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