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崽后顶A老公回来了(29)
柯青裁神情散漫道:“是啊,死在第四区战场上了,没办法才来配替代信息素的。”
老头越发怀疑,正在光脑录入信息的手都停了,“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
柯青裁说:“大夫你就帮我配吧,我这都第二胎了,没问题的。”
这么年轻二胎了?老头把老花镜往上推了推,打开了光脑里折叠的往期病历,结果没想到在这二十多岁omega信息里翻出了足足三页病历,比退了休的老家伙还长。
顺产一次。
腺体二层缝合十九针。
信息素失序症。
腺体再造术三次。
而且这还是个二阶的omega,建档地址甚至是领航星的305军部医院。
老头无语的扁了扁嘴,气笑了,“嚯,这些毛病我在这儿坐一辈子拢共也没见过几次,你这小年轻倒一网打尽了,不是一般人呐。”
光是二阶的信息素就足以说明他不至于让普通alpha欺负了,就算遭罪造得也是洋罪,警察管不了。
柯青裁一挽唇,“见笑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老头白了他一眼,“才什么岁数,这顿折腾,身子不想要了?还又怀了,也没个alpha在身边,我给你开个人流手术得了,还能少伤点身。”
专家是个性情中人,话糙理不糙,可惜柯青裁不是顾及自身的人。
“谁说不是呢,还省事了,”柯青裁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奈:“谁让孩子他爸没了,这老二不要也得要了,以后就我们仨过,多一口也热闹点。”
“……”老头定定的看了看他,又叹口气,兀自嘟囔着:“唉,老话说omega怀孕时alpha的信息素是给孩子的‘孕期哺乳’,这孩子才几周大就要用替代信息素,啧,人工的终究比不上他爹自己的啊……”
柯青裁不禁莞尔,感觉像是听到了旧星历时的老人流传的“奶粉怎么都不如母乳好”的论调,年龄大的人终究喜欢有温度的东西。
好在他的麦麦用替代信息素也长得很好很茁壮,比别家孩子看着还像是大了一岁的。
柯青裁没灵魂的点头附和,“要是他爸还在,怎么也用不上替代信息素啊。”
话说到这里,老头也无话可说了,重重一叹,又把手放回键盘上,“孩子他爸年龄、信息素等级、分型,有腺液的最好。”
“二阶alpha,二十三……”
“什么?你们ao双二阶?”柯青裁才开口,老头拧眉打断,“那这孩子可不是一般替代信息素能糊弄的,我们院里原料不足,你要配的话得等,不知道等多久啊。”
“大夫,您给想想办法吧,去别的院调配行吗,费用我个人出。”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现在有几个二阶alpha愿意捐腺液的,没有二阶腺液做基,信息素强度根本达不到。”
“二阶alpha的腺液我来想办法,您最快多久能配出来?”
“有腺基液的话一周吧。”
“今天之内我要拿到,”柯青裁话刚出口,老头就预备吹胡子瞪眼了,他不疾不徐拿出通讯器输了个数给老头看,“联邦代纪金,您有户头吧。”
代纪金,全联邦通用地下货币。看到那一串零,专家很上道的不再言语,埋头填信息。
柯青裁一个电话打到j星总理安法那儿,四十分钟调来了一打二阶alpha的腺液,即便如此,等替代信息素做好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柯青裁一天只吃了营养液,回到车上先打开替代信息素闻了下。
替代信息素是支透明的密封玻璃管,双封口,有一头是闻嗅口,因为是医生接的私活,管身上一个标签也没贴,正好柯青裁也不用担心不小心被人看到了。
替代信息素无色无味,闻过之后柯青裁自身没有感觉,但是从下午开始紧绷的小腹缓解了许多。
收好了透明的小管,柯青裁将车掉头离开了医院。
回到使馆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柯青裁停好车没急着上楼,拿出通讯器习惯性先看了眼消息。
浏览了一遍各个工作群里的新消息,结果夹杂其中的还有一条私信。
十分钟前来自庄捷的私信。柯青裁愣了愣,有种消息错乱的感觉,把私信点开。
【几点回使馆。】
少校找他?柯青裁感到有些怪异,蹙了下眉,下车朝使馆内走,一边走一边回消息。
【到了。有事吗?】
不等他再收到回信,顺着楼梯上到三楼,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他房间门外的男人。
穿着黑色军服的少校环胸靠在墙边。
四目相对,少校狭长的黑眸沉静,柯青裁眼中惊愕。
昨天留宿之后,他竟然又来了。
柯青裁眉心轻蹙,很难理解庄捷的行为,“这么晚了,少校有什么急事?”
柯青裁说着过去用指纹开了房门,毕竟楼道里不止一个房间,让人看见他跟少校站在门外不进去不好说。
但他开了门并没有侧身让位,不是邀请人进屋的身体语言,有点“不早了长话短说”的意思。
然而庄捷显然不在意他的暗示,少校从墙边直起身,一侧身,擦着柯青裁先进了屋内。
“……”
柯青裁看着那人走进他房间,径直坐在沙发里。
他只好关上房门跟进去。
跟少校处于小小的同一屋檐之下,还是在他私人的房间,柯青裁感觉房间里空气稀薄,衬衣的领口发紧,勒住了他的喉口。
先去办公桌后面坐下,不着痕迹的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将医院拿回来的袋子塞进去,柯青裁才若无其事的问:“这么晚了少校不回自己房间,怎么又来我这了?”
庄捷微微偏了下头,神色轻松,看着他不答反问:“白天去了什么地方?”
柯青裁放在办公桌上的手骤然掉了手中的笔,心中一震,抬起眼看他,摸不清他知道了什么,模棱两可的说:“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昨天发烧,怕没完全好就去看看。”
“嗯。”男人对他的说法没有异议,轻一点头,然后说:“今晚我还留在这儿。”
闻言,柯青裁的手攥紧了,胸中跳动的速度开始变快,他无法抵抗自己对这个人的偏爱,空气欢脱着开始在他周围产生漩涡。
但沉溺的同时,他又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高警惕,他轻笑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游刃有余些,“少校,我这儿不是双人宿舍吧?你留在我这干什么?”
男人抬起黑色的眼眸审视着他,一幅公事公办的态度:“你也知道你在发烧,我要确保你安全。”
柯青裁无力道:“安全——不等于健康,对吗?我只是发烧。”
对此,身着军服的男人只是不紧不慢的交叠起了自己那双长腿,“你要让人赶走我吗?可惜这里你只有指挥权,最高执法权在我。”
“而且我的信息素对你具有有效的安抚作用。”
说着,房间里开始弥漫出淡淡的alpha安抚信息素,是环胸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无声催动了腺体。
他竟然没贴抑制贴。
柯青裁看着他几乎无言,僵持了好半晌,最终放弃。
对于曾经终身标记过他的alpha,自己在他的信息素面前也许永远无法伪装。
他能勉强自己抗拒这个人,但面对信息素的吸引他立刻就溃不成军,更别提他肚子里还藏着个对alpha信息素甘之如饴的小东西。
柯青裁不禁有些无奈,不得不承认他废了好大功夫弄回来的替代信息素,在孩子父亲真正的信息素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少校释放出信息素后他立刻获得了很多正面情绪,像是泡了个热水澡,奔波一天的疲累开始慢慢化解。
下腹也微微暖起来,他似乎能看到一颗小豆子开始发出嫩芽。
柯青裁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闷闷的进了卧室。
卧室里,他敦一下坐到床上,低着头愣了好一会儿,耳朵尖开始缓缓发热。
他抬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