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小兔饲养指南(53)
“连秘书,要不然等会再进去?现在可能不太方便...”保安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左边最里面的小厂房。
外头站着两个脸生的保镖拦住,连宋刷脸后才放进去。
“那是谁啊?”
“连秘书说是嫂子,前一阵娶回家的那个omega,你们听说了没?”
门口几个人发现这个生面孔聚集在一起小声蛐蛐:“听说有什么用?裴总今天杀红眼了,差点让自己亲老子算计,气疯了,里头那个肋骨都被踹断了!”
“那也是该,这帮人都是吸货,裴会长养出这么多白眼狼能不气吗?”
“那个omega进去也没用啊,除了给会长添堵还能干什么,瞧他小身板,会长一脚别误伤给他踢死了。”
他们盯着黎因的背影蛐蛐好一会,黎因顿住脚步转头看他们几个人笑了笑。
瞬间都闭了嘴,心里只觉得无奈,他们都见识过裴长忌发火的样子,天王老子来都拦不住。
绕过几个货架,黎因听见有水浇在地面的声音,他跟在连宋身后,小心翼翼的看过去。
地上跪着两个人,还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血被水稀释后变成淡红色蜿蜒流向窗边的下水口。
裴长忌背对着他们,食指夹着烟改用嘴叼着,顺手将椅子拉过来坐着。
这一层的厂房大的出奇,堪比一整层商场,但空中还丝丝缕缕的游荡着琥珀松香味。
“老大。”旁边站着的保镖递过去一瓶白酒。
裴长忌呼出一口浑浊的白烟,脚下踩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拿着白酒对着手背上因为揍人破皮的伤整瓶浇灌下去,浓稠的血液顺着白酒留下,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被他踩着脑袋的男人也是alpha,白酒冲刷流淌进他的眼珠里,痛的他哇哇大叫。
裴长忌周身有种不同寻常的阴戾,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强隐的怒意:“其他的东西藏哪了,说。”
黎因忽然回想到,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裴长忌好几次回家身上都带着血。
都是这样来的吗?
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哀嚎,声音在厂房内回荡宛若绝响:“裴总,我真的不知道了——裴老爷只答应我每次运过来的货给我百分之六的提成,其他的真不知道,他说...他说只要你没了。就让我管港口...裴总,再也不敢了——”
裴长忌深吸一口气,起身捏着木椅青筋暴起,眼瞧着就要落下去。
“什么人?!”站在身后的保镖听见身后的动静,惊觉的回头:“连秘书?您...”
连宋从暗影中走出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团子。
黎因甚至出门着急,穿的睡裤,毛茸茸的暖黄色小睡裤,拖鞋也是棉拖,露着粉白色的脚趾瓣,冻得有些发红。
“裴会长...”
众人不解这是谁,港口码头平日里都是熟面孔,从未有omega踏足过。
而且裴长忌不喜欢omega是手下都知道清楚的事,这一层的保镖就有十几个,还不算地上躺着的微死人。
“你带他干什么?”裴长忌眼中的一抹残忍没来及收,眉头紧皱,显得凌厉威严。
连宋心虚的低下头:“黎少爷说想来看看,所以就...”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裴会长刚娶回家没多久的omega。只可惜来的不巧,裴长忌审人的时候向来忌讳陌生人出现,更喜欢亲自动手,这种浓度的alpha信息素能压在场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我带您出去吧,裴会长还在忙....”
一个眼力见极强的保镖准备引着黎因出去,免得这种小身板一会被裴会长的怒气牵引再打死了。
黎因低头从他的手下穿过去,吧唧一把抱住裴长忌的腰,声音有些软:“连宋说你生气了...”
众人:?
不过他们知道很快裴会长就会把这个omega丢出去。
啧,一个可怜还没眼力见的omega,偏偏赶上这一天。
裴长忌低头看着黎因,气都没来得及对他喘,又偏过头把烟朝着空地呼出去,这才认真的看向黎因。
“我身上有烟味,别闹。”裴长忌下意识的想揉揉他的脑袋,但手上的酒味也没散还有血。
地上的男人呜呜哀嚎,裴长忌使了个眼色先让人把这几个人的嘴堵上:“小点声叫。”
黎因才不管那些呢,用下巴抵着男人的胸膛:“你不是老板嘛...”
裴长忌再生气,瞧着一朵小茉莉像是天使似得闪着金光朝着自己扑腾小翅膀飞过来也没了脾气。
身后的手下们嘴巴早就合不上,给连宋使眼色;什么情况?
连宋工具人似得给几个白眼狼捂住嘴防止他们叫出声:“你们也小点声,黎少爷的耳朵不好,不能受惊。”
“你是不是老板呀是不是啊~”黎因抱着他的腰用鼻尖又蹭他撒娇。
裴长忌用手臂抱抱他:“是。”
“哪有老板亲自打人的,你刚才好吓人...”黎因鼻尖被冻的发红,原本就发烧。
裴长忌附身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还烫呢,难受怎么能出门。”
黎因小声说:“我担心你呀。”
裴长忌狠狠剜了一眼连宋:“回去饶不了你。”
“我说担心你,你怎么饶不了连宋哥哥,你这人怎么这样——阿嚏——”
裴长忌真是怕了他,连忙挥挥手,顾不上收拾人:“你们解决,找到违禁品立刻销毁。”
“是。”
裴长忌匆忙两下把手擦干净,自己的外套沾了血,他嫌脏,着急忙慌的把连宋身上的外套扒下来给黎因套上:“回去打针别喊疼。”
黎因嘿嘿一笑,被傻乎乎的穿上外套,还是抱着裴长忌手:“就喊就喊。”
“不害怕?”裴长忌拉着他往外走,不想让他看这些东西。
黎因抱着他的手,捏捏他肌肉线条极好的手臂,衬衫都被他撑的饱满,黎因将脑袋贴过去像粘人精似得说:“害怕呀,可是裴会长打人的时候好man好帅哦,一下就不怕了,就是怕——”
“怕什么?”裴长忌原本还有几分躁郁的心被他这么一夸,瞬间烟消云散。
要不然他刚才真的打算叫林家开船来,把这几个人弄到公海,也算是给他爹一个教训,下一次就直接杀亲爹算了,老头子整天没事干就知道找死。
“怕你杀。了人,蹲监狱,我怎么办啊裴会长,我帅气的裴会长~~~”
裴长忌:“.....”
不仅不气了,还想把这小兔拎耳朵起来亲一亲,可爱鼠了。
又撒娇又撒娇。
谁能比得过黎小兔会撒娇。
黎因抱着他的胳膊,在拐弯的地方冲新钻进他的怀里,养着头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他的下巴,闻到了烟味也没说不喜欢,嘟着嘴巴说:“补药啊——裴会长,你补药抛下我一个人呜呜呜——”
走廊里回荡着一种莫名的可爱哭声。
软乎乎,缠绵绵。
站在台阶下守着的保镖一个个哪敢回头,光是听声音都觉得万分不可置信。
一个看起来风都能吹倒的omega,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在裴会长最生气的时候撒泡尿给火浇灭了。
浇灭了不说,他家裴会长还要夸一句,宝贝真厉害的既视感。
这就是离大谱!
有的人跟着裴长忌干了好多年,对此都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裴长忌捧着黎因的连腮,这姿势像是捧着软绵绵的茉莉小蛋糕,黎因哼哼两句就哄的他心口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