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偏不想修剑道(38)
薛真真摸了摸肩膀:“嗯。”
两人默默站了会儿,薛真真说:“前几日我到潜龙渊,那尊邪神的封印有些松动了,周围的村庄变成了鬼蜮,群魔乱舞。”
剑仙:“周围的仙门为何不报?”
薛真真淡淡:“人为解封,还能如何,找不到担责人,门派都在相互推诿。”
剑仙了然:“是上面的人在给谁做功德政绩?看来又快要到开仙路的时候了,这次只隔了一千多年,不算太长,只是人间又要有一场大劫数了……无灾不立功,无难不成仙。”
薛真真与剑仙猜的差不多:“我已经尽力封印,但是上面的手段,我挡不住。”
天地大势,没有谁能切得断。
人间承平已久,将再兴兵戈之争。
剑仙负手而立,远处山河万里,二人衣摆纷飞,水墨交融,剑仙忽然说:“我陪你去一趟潜龙渊麽。”
薛真真点头:“善。”
薛错不清楚这些,他与孔云在竹林论道许久,孔云只觉得神台清明,竟然隐隐约约有要再进一步的感觉。
孔云掏薛错的兜,抓出来一沓符纸:“你是不是给我吃什么丹药了?”
薛错被哈得直痒痒,他打掉孔云的手,呸了一声:“我哪来的丹药。”
“我感觉我又要突破了,怎么这么快?!”
薛错十分奇怪:“突破有什么难,我睡了个觉就十二重灵台了。”
孔云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拍到薛错肩上:“你先把字认全吧,天才。”
薛错吹大小白云,拉着孔云躺下来,盖好被子,打了个哈欠道:“认字有什么难的,等我睡一觉,我就把《千字书》背给你听。”
孔云直起身:“我不想睡。”
“听到了吗我不想睡。”
“薛错。”
“每日功课我还没做,妖不可怠惰,我有计划的。”
薛错懒洋洋:“我是在梦里悟道。”
孔云连忙躺下,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希望,他拉高被子,睁着眼睛盯着竹林。
半个时辰后,薛错被孔云摇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孔云凝重的表情,揉揉眼睛:“怎么了?”
白洛洛背着手,脸色微白,但薛错发现,她跌落的境界竟然水涨船高,不但补了回来,还进入了个元虚境中期。
“薛错。”
薛错下意识捂着鼻子,白洛洛脸色一变,想起被薛错的道象欺骗,心境大损,顿时心生怒火,她就知道,问道丹怎么会有问题!是薛错,薛错的道法邪门!
薛错面露警惕:“你想做什么?”
白洛洛心里很不服气,母亲的训斥让她更加怒火中烧,剑仙又怎么了?又不是她门派的长老,龙威剑主又如何,伤不到她一根毫毛。
以权压人,何其卑劣。
但转念一想,她和薛错并无必要打的老死不相往来,她只是要找回丢掉的面子。
白洛洛脸色平静下来,堪称心平气和:“今天,是我的不对,但我想和你再论一次道,这一次是文斗,如何?”
孔云冷笑:“元虚镜对灵虚镜?”
白洛洛背着手:“文斗而已,比的是道法之解?你若是不敢,也可,我要你向我斟茶赔礼。”
薛错眨巴眨巴眼:“怎么比?”
孔云不赞同,拉住薛错,薛错摇摇头。
白洛洛莞尔一笑:“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赢你,问道宫金霞顶,那里有一座论道台,明日午时,我就在论道台等你,你输了,就在论道台自削去一层境界,如何?”
薛错提了提肚皮,叫住白洛洛:“姐姐,你若是输了,如何?”
白洛洛回眸冷冷看了看薛错:“输?呵。”
薛错走上前,伸出手指:“你输了也应承我做一件事,击掌为信,发个大道誓言如何?”
白洛洛嘴角露起一缕微笑,与薛错轻轻击掌。
卓清远与郎翠躲在暗处,他道:“你这主意行不行?可别再坑白洛洛,好歹也是我大师姐。”
郎翠:“算是还了你帮我打点关系的人情,那个徐有瑜,却是不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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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问道宫中有斋堂。
因为筑境期弟子尚且不能辟谷, 每日会在卯时设一餐,此时大多数新进弟子,都聚在斋堂。
有弟子夹了粒鲜米:“听说了吗?明日午时, 金霞顶论道台,有弟子论道!”
同桌之人神色恹恹:“与我何干, 我再怎么修炼, 也不过是大宗门的耗材而已。”
旁人劝他:“闻人兄,何必如此颓丧, 你有大才在此,在这问道宫大有可为啊!”
“大有可为?神道凋零, 符箓一道能请来的神都需要三牲五礼, 我可请不起。”
“请来的穷神,也打不过人家花大价钱请来的。”
“唉。”
闻人异重重叹了声, 筷子沾水, 在桌上随手画了张符, 鲜米立时灵气四散, 长霉腐坏。
“这张符本来能让腐木发芽, 但是你看……如今的世道已经全部都不对了。”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好好的饭不吃, 各位怎么琢磨上屎了?”
闻人异等人皱眉,面色不善的回过头。
啸风等弟子端着碗, 拿着筷子, 那弟子边看闻人异边吃吃发笑:“啸风师兄, 这话可不能直说啊。”
闻人异扔了筷子:“我当是谁,原来是狗兄。”
“瞎了你的眼, 这是啸风师兄!。”
闻人异嗤笑, 对同桌扬了扬眉:“诶, 都说师兄苟富贵是一把好手, 在师兄面前,谁敢说说自己姓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啸风脸色却不变,甚至很有风度:“苟?”
他笑眯眯环顾四周,迈着四方步:“我啸风从清平派杀出来,靠的就是豁的出去,舍得出去,所以我步步高升,今日我是筑境期,明日我就是灵虚境,后日我就能突破元虚境,守望长生。”
“白师姐给了我一个入问道宫藏经阁的名额,各位,你有吗?你有得起吗?”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脸色微变,他们九牛二虎之力摸不到的名额,啸风居然拿到了。
闻人异脸色淡下来,似叹似痴:“那我就恭喜狗师兄高升了。”
啸风翘着脚,坐下来:“能长生的道经才是真经,各位,咱们可不能被一些假经蒙蔽了,你说陈宗平那种人,我们能学吗?”
众人不说话,啸风把玩着茶杯:“明日大师姐和新弟子论道,站哪一边,各位……心里要清楚啊。”
闻人异的同桌给闻人异使了个眼色:“走?”
闻人异站起来:“吃得怪恶心,走吧。”
一行三人出了斋堂,里面顿时热闹起来,过了会儿,又有几人走出来,相互见礼。
闻人异道:“几位道友,哪里去?”
有个女修士神色冷漠,背着一把大刀:“去金霞顶论道台,以防有人今夜给薛师兄使坏。”
闻人异道:“我们三人也正有此意。”
一行人顿时同气连枝,他们都是曾在云头听道,飞遏宫护过陈宗平的人,对那日见到的道象颇有感悟,再难听进去问道宫的道。
闻人异道:“那日,我观望到薛师兄道象中有一条九曲黄河,我之一见,竟然痛断肝肠,如失生母。”
“我虽不如闻人兄那么感怀,亦心有戚戚啊。”
“然也……”
众人讨论着道象,一路往金霞顶而去,闻人异道:“符箓一道耗费奢靡,且前途渺茫,我打算转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