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204)
这股黑烟形似蛟龙,连黑烟状的身形都比其他北原窃贼要大上许多。
“啊呀,这不是闻小门主吗?”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桀骜肆意,是带着浓浓恶意的调笑。
于黑烟之中露出一张带着邪气的面孔,那双漆黑的眼眸正紧紧盯着闻清音, 像是锁定自己的猎物。
闻清音停住脚步, 脸上的冷意更浓, 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他就认出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阴云之下的闻小门主面孔是世间唯一发光的珍宝, 他看着面前的黑烟,冷声喊出名字。
“苍桀。”
原以为当时仙境试炼的冒险一击能将苍桀给除去, 没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天, 他们又于瀛洲学院相见了。
目光犹如实质, 在闻清音的脸颊上肆无忌惮地舔舐着, 闻小门主一如既往地艳丽无双,无法让人移开任何眼球。
察觉到闻清音在注视下抿起的唇,苍桀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他喟叹道:“想要见到闻小门主真是不易,这次我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得以站到闻小门主的面前。”
他的语气飘忽却带着浓厚的含笑恶意, 好像光是看着闻清音的面孔就已如饮下美酒一般的先醉了。
再次相见, 苍桀没有立刻与闻清音开始交战, 而是抬起凝成实质的手想要轻抚闻清音动人的脸颊。
但是这个动作无疑被闻清音躲过了。
见闻小门主秾丽的眉目冰冷锋利, 不像是被娇养长大的花朵,更像是在冰天雪地凛冽寒风中生长出的冷厉花朵,瞧着娇弱,却丝毫不畏惧任何的风霜冷雪。
落空的手是意料之中,苍桀没有生气,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浓,笑声更大,笑的甚至连胸腔都震动。
“清音啊。”这次苍桀没有叫闻清音闻小门主,“这几日不见,可知我对你思之如狂?”
闻清音真是每一次都给予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仙境试炼之中他被迸溅出来的离魂石液体所伤,虽然疼痛,但是一同涌上身体的是永无止境的兴奋。
娇花固然美丽柔弱,但是如果能轻易揉碎总少了趣味,而当娇花带上带毒的花刺,能将采花者的手指都给刺伤,那便有趣多了。
仙境试炼逃出瀛洲学院之后的苍桀每一天都在想着闻清音,想着这朵带刺的花美丽又危险。
他突然不想那么简单地夺走闻清音的躯壳了,他想要将这朵带刺的花永久保留,与他一同回到北原。
哪怕不情愿也需要每日每夜的与他这个窃贼缠绕在一起。
光是想想这副漂亮身体被黑烟舔舐吞噬,侵/入到浑身上下不留一点空隙,他都要硬了。
苍桀恶意满满地笑着,虽然闻清音不知道苍桀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从苍桀落在他身上的恶心眼神他也能猜测出面前这黑烟想的尽是些令人呕吐的东西。
闻清音手一动,指尖的莹绿光点如同落在手掌上的大雪,光点汇聚,便露出截然不同的强大光芒。
“苍桀。”闻小门主终于勾起笑容,秾丽的面孔无双,让苍桀的眼神更深,“你是不是忘记之前于仙境试炼中你是怎么输了的吗?”
苍桀的眼中只有闻清音勾起的嘴唇,殷红的适合亲吻。哪怕他已经嗅到了强大危险的灵力气息,但只是让他的皮肉更加兴奋。
“被小门主的美貌所惑。”苍桀笑道,黑烟猛地靠近,“还是被小门主的风姿倾倒?”
这么久不见,苍桀大变的态度让闻清音都些许不适应。
但是很快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闻清音笑容不变,只是望向苍桀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你输在……”
“话太多了。”
早就凝聚好灵力的右手抬起,是灌注龙脊山仙脉灵力与太合仙君赐福的一击。
苍桀邪笑的脸庞蓦地扭曲,他的眼瞳颤抖的往下看去,只看到如同利剑一样的灵力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才短短几日,闻清音的灵力怎么能暴涨这么多……?
那眼瞳中除了震惊还有怨毒,黑烟凝成的实体瞬间消散回一阵轻飘飘的暗色烟雾。
他欣赏这朵带刺的花,但不想丧命在这上面!
苍桀想要化作黑烟的形态遁走,但是这次的闻清音不会如仙境试炼中的那样给苍桀找到机会了。
刺入胸膛的灵力并没有消失,而是如同树根一样自刺入的地方开始生长,莹绿色的经络像是密不透风的大网将黑烟紧紧笼住。
滋滋的灼烧声传来,苍桀前面的云淡风轻与肆意调笑不在,他惨叫一声,狰狞的面孔在滚滚的黑烟之中显现似乎想要谩骂,可是嘴才张开就被生长出来的树枝横斜。
这一团黑烟被飞快茁壮生长的小树枝叶分的支零破碎,最后被吸收成树成长的养料。
几声带怒的惨叫之后,狂傲的苍桀不见,只有平地生长出的一人高小树舒展着枝条。
闻清音伸手抚上吸收苍桀生长而成的小树,树叶主动亲昵地蹭了蹭闻清音的手。
曾经在仙境试炼之中闻清音在苍桀面前只能用两败俱伤的方式冒险刺碎成堆的离魂石,而现在苍桀卷土重来与闻清音对上,往日强大无法瓦解的苍桀在闻清音面前确实如此的不堪一击。
闻清音看向自己的指尖,上头甚至还有灵力的痕迹,昭示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将纠缠许久的苍桀除去,闻清音却没有觉得有多轻松,苍桀作恶多端,魂飞魄散是他应有的下场。
不仅是苍桀,还有入侵海内的所有北原窃贼,都应该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不敢再犯。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从头顶响起,阴郁许久的苍穹看着终于要落下一场雨。
抬头去看天空,闻清音甚至能从云中看到呼之欲出的闪电,前面看到的那束投射下来的光亮似乎更亮了。
不敢再犹豫,闻清音留下这株小树往前赶去,他还需要将手掌中的赐福交予裴君珩其他三人。
看不见的魂魄气光中被灼烧,魂魄独有的气味奇异,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表情都无法轻松半点。
光束的中心是前面消失于海崖之上的青宣上君,他的怀中还抱着那只猫,猫咪漂亮的鸳鸯瞳在此时落下的光芒中更加闪耀。
独一无二落下的光芒照耀在青宣上君身上,衬的衣袂翩翩的青宣上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将要乘风登天的仙人。
虽然他此时设下大阵的目的就是如此,将自己收集到的魂魄之力燃烧生出不尽的灵力,以这些灵力当作阶梯供他飞升到上界。
靛蓝色制服的池非浅身上染着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虽然眼眸比先前坚定许多,但是在看向青宣上君的身影时眼中还是无法克制地浮现出难以置信和悲伤。
直到现在,池非浅也不敢相信这件事,也不愿相信。
他没有如最开始那般撕心裂肺,理智全无,手掌上是灼烧的痕迹,是池非浅前面试图穿过那道无形的光墙而在手上留下的伤口。
飞天大阵早就失传于岁月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海内便没有人能成功飞升到所谓的上界。
而飞天大阵居然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光墙圣洁,朝着苍穹之上堆砌而去,却是由一个个失落的魂魄铸成。
可惜飞天大阵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似乎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池非浅就这样站在飞天大阵之前,他的眼睛盯着阵法之中的那人,一双眼眸中无可忽略的质问。
似是觉得大局在握,青宣上君难得迎上池非浅的目光。
他的嘴角浅浅勾起一点微笑,眼睛一弯便笑眯眯如同狐狸,和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却让池非浅蓦地咬紧牙关。
“为什么?”池非浅紧握着拳头问出这个问题,自一开始,这三个字便在他的心中盘旋不灭,犹如恶鬼的诅咒,无法摆脱的梦魇。
主动劈开的结界,放入瀛洲学院的北原窃贼,昏迷的常扶上君,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这次青宣上君没有躲避池非浅的问题。
“海内人独享庇佑这么久,是时候让北原一起共享了。”青宣上君勾着唇笑道。
这个回答让池非浅的胸膛起伏,他质问道:“北原窃贼虐杀成性,何况神已许久不光临海内,谈何庇佑。你在海内长大,如何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