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上的病美人(117)
“……”
闻人夜盯着他怀里那只猫:“你把这个扔出去,快点。”
其实小豹猫窝在怀里,还挺暖洋洋的,毛绒保暖还恒温,其实挺舒服的。
江折柳哪敢这么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都让夜夜小朋友质问出了找婚外情的气势。
豹猫扒着他的衣服,眼睛转来转去,水灵灵的,不仅水灵,还茶里茶气。
在小魔王眼中,这简直就是挑衅。他控制得好好的道种都要爆发了,生气,就是特别生气。
江折柳审时度势,知道年轻的恋人把自己看得紧。便抬手拎住了豹猫的后颈肉,把小猫咪无情地放了下去。
豹猫摄于闻人夜的威吓,不敢再跳上去,只能绕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两圈,坐在地上盯着那只取代自己位置的魔。
闻人夜重新占据了优势地位。
他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松了口气。然后不依不饶地抱住江折柳,捧着他的脸颊,四目相对地盯着他问:“你是不是摸它了?”
“……”江折柳沉默片刻,道,“没事,我也摸摸你。”
“这能一样吗!”
“你还知道不一样?”江折柳如果真要跟他吵架,对方肯定是说不过他的,“那你这是做什么?”
闻人夜哑口无言,可是理不直气也壮,低头践行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愿望,一口亲上了对方软软的唇瓣。
再冷漠的男人,被亲一口也会没得脾气了。
江折柳被他舔了好几下,觉得小魔王比那只猫还更像小动物。他按着对方的肩膀,稍微保持一点距离,以免对方兽性大发把自己给吃了。
但即便是这样,闻人夜也把他的双唇咬红了,磨出来一个齿痕,差点咬破。
江折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偏过头躲开他追逐过来的小尖牙,谴责道:“你比它还能咬人。”
闻人夜动作一顿,沉默了半晌。
正当江折柳以为他良心发现的时候,听到耳畔低沉幽幽的声调:“……它咬你了?”
“……”
“咬你哪儿了?”
“没有……唔……”
小魔王生气了。
原配就在身边,这个负心的男人居然还想着那只猫。
魔族的感情有时候不是那么好理解。他们虽然专一,但也正因为这个特性,对恋人的要求也很高,是真的如同醋缸成精。
可能这就是种族文化吧。
江折柳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无奈改口道:“它怎么能跟你比,你是最重要的。”
闻人夜幽幽地盯着他,并不怎么相信这个搞外遇的男人,神情不太高兴地脱他衣服。
能一边生气,一边面不改色地脱道侣的衣服,这一点也算是犹为杰出了……
江折柳摁住他的手,哄了哄小魔王:“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了?消停消停,陪我睡觉吧。”
闻人夜犹豫了一下。
其实陪小柳树睡觉也是很有诱惑力的一个选项。
他的生气都只有薄薄的那么一层,让江折柳哄一句就散掉了,只剩下满心的喜欢。
“那你,”闻人夜迟疑地提条件,“那你亲我一下。”
好家伙,这人怎么能把炽欲和纯情融合得这么好,浑然天成。
江折柳本来还挺认真地准备跟他谈条件,结果一听到这句话就被逗笑了,抬头凑过去贴着对方道:“你就这点水平了。”
闻人夜紫眸微晃,喉结也跟着微微上下移动了一下:“……你要训练一下我的水平吗?”
江折柳立刻回忆起了某些不太能播出的记忆,十分动心然后拒绝了。
他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唇角,道:“不生气了,我床上只有你。”
小魔王心跳怦然,对着他眨眨眼,被这句话勾得扑倒了对方,在江折柳开口前率先道:“……我就蹭蹭。”
未免江折柳不信,他强调了一句:“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洛:喵?
常乾:咕呱。
69、第六十九章
常乾跟豹猫坐在一起, 从凌晨看到天明,看过星空明灭,晨星烁烁。
这是一个宁静的良夜。
树梢上有鸟叫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常乾身边的猫还是原型, 尾巴一甩一甩的,爪子乖巧地压在身前,对着树梢上的鸟发出捕猎时牙齿撞击的咔咔声。
就在它即将冲出去的时候,后颈皮肉被常乾单手揪住了, 摁在原地。
捕猎欲望强迫熄灭。一只没有灵智的小妖, 和一只半妖,彼此沉默安静地待在原处,也许各有心事, 也许没有心事。
没有灵智的小猫怎么会有心事呢?常乾撑着下巴,目光看着远处碧叶坠下的水珠,他转过了头, 看着猫的侧脸, 望向它琥珀色的眼珠。
得益于半魔族的体质,他的精神力也非常好,不会感到疲惫。这只猫是他看星星时从马车里扔出来的,好像被恐吓了,连滚带爬地缩到了他身边。
常乾收回目光, 想到小叔叔回来时跟他说的那几句话, 伸出手看了一眼手心里的封印令牌。
他不知道该抱以何种心情。
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少年总要成长,只是他不愿用这种方式。他肯接受自己伤痕累累、磨难重重,却不想见到这世间把美好的东西打破给他看。
常乾收起令牌,见到晨光透出云层, 朝霞铺满天际。
光芒扑进他怀里,映亮冰凉的剑鞘。
小蛇伸手捉了一下光,光芒从指缝间渗透而去。一旁的猫抬起头,伸出肉乎乎的爪子学他,皮毛被晨光照得泛光。
常乾闭眸又睁,拎起猫,回到了马车上。
按照接下来的路程计算,很快就能够抵达幽冥界了。
魔马转了转脖子,对陪伴它多日的这位半魔族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甚至能通过魔气来进行短暂而模糊的交流。
哒哒声响起,车檐上的六角铃铛也响了起来,穿行过妖界边缘的茂密丛木。
车帘被一只手掀了起来,江折柳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但并不严重,语调还很清晰,气息平稳。
“天亮了……”
“对。”常乾道,“需要再停一下吗?”
江折柳有点头晕,这似乎也是孕期反应之一,但他不确定。不过这种轻微的眩晕,没必要停下。
“不用,走吧。”
“好。”
常乾长大后的性格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他的话并不多,时常有一点冷漠。但他对江折柳的感情很干净纯粹,把他当成自己幼年期最重要的长辈。
好像在魔界待久了,靠谱了很多。
江折柳收回了手,他近期的困意来得实在是很突然,谁能想到昨天晚上小魔王跟他说那么暧昧的话,结果他靠着对方,很快就睡着了。
据闻人夜所言,他问了两句话没得到回答,再看过来时,就已经收获了沉眠的小柳树。
柳枝软软的,柔软度和韧性俱佳,像是被沙沙细雨笼罩得困倦了,或是被薄雪覆盖了一整日,悄悄地进入梦境了。
这些都是他的话。
闻人夜在这方面的比喻一向都很特别。他的文盲仅限于对人族文字的不够熟悉,如果按照魔族的教育和标准来说,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江折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如果有本体的话,应该就是一棵树吧。
不仅如此,他今天醒了之后,也依然有些困,似乎又回到了终南山隐居时的日常,靠睡眠来补充精力。
江折柳将功体道法在经络里又走了一遍,已经能感觉到肚子里这个球的存在了。
有点陌生。
作为一个认知正常、取向不是特别直的男人来说,感受到这个生灵的第一反应,是一种陌生感。
不怕是不可能的,他的接受能力再好,也不至于到如此神经强韧。只是他掩饰得很好,不会让人发觉。
魔族幼崽对他体内的灵气并不抗拒,再感觉到他的探知的时候,幼崽似乎特别兴奋,用小翅膀蹭他的神识。
……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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