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96)
但萧莨似乎并不想满足他,只埋头不断顶弄抽插,并不次次都能碰到那个点。越是得不到满足,祝雁停的身体便越是敏感,胸前那两点又被萧莨交替舔咬着,一波一波的热潮涌上,逼得他欲生欲死。
萧莨不经意地抬头,对上祝雁停水光潋滟的一双眼睛,略一停顿,重重喘了一声,下身撞击得愈加快速激烈。
祝雁停的眼尾发红,如抹了胭脂,泪意朦胧像是要勾人心魂一般,萧莨用力闭了闭眼,避开他的目光,掐着他肩膀让他翻过身去,跪趴在床上。
穴口处已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萧莨的手指拭过去,勾起一些黏腻的淫液,涂抹在祝雁停汗涔涔的脊背上,祝雁停在他的手下止不住地瑟缩打颤,萧莨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手指深掐进他浑圆的臀瓣中,用力将自己又送进去。
一波一波的精液打进身体深处时,祝雁停已撑不住倒在了床褥中,他自己亦在不断撸动中射了出来。
萧莨没有从祝雁停身体里退出去,半软的茎物依旧埋在他后穴里,咬着他的后肩不停喘气,待下身重新硬挺起来,又压着祝雁停的肩背,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天色未亮,祝雁停艰难地爬起身,亲手帮萧莨穿上铠甲。
真正到了离别的这一刻,祝雁停还是很难过:“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么?”
萧莨微眯着眼,冷冷盯着他,祝雁停低了头:“不行就算了……,你早去早回。”
在萧莨出门之前,祝雁停又披上衣裳追上去:“好歹、好歹让我送你出城吧,求你。”
祝雁停的双眼中满是委屈恳求之意,萧莨移开视线,神色中隐有不耐烦,丢下句“随你”,大步先走了。
祝雁停便当他是答应了,匆忙穿好衣裳,披上斗篷,跟了出去。
萧荣率百官送萧莨出城,祝雁停在车队最后面,只能远远瞧见前头骑在高头骏马上、一身戎装的萧莨。
他不由地眼眶发热,四年前的冬日,萧莨一人带着全家上下和他们刚出世的孩子,狼狈离京,去往前途未卜的西北,而今日,全城出动为他送行,只盼他凯旋,一统天下。
那句“我跟你一起去”,从前萧莨想要听,他不肯说,如今他说了,萧莨不愿听。
昨日今朝,似梦非真。
阵前,萧荣红着眼睛哽咽叮嘱萧莨:“一定要平安回来,家里人都等着你。”
萧莨点点头,往前一步,用力拍了拍萧荣的肩膀,压低声音提醒他:“若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实在不知要怎么做,可以去找你二嫂,让他给你出主意。”
萧荣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萧莨已退回去,与众将一起举杯,洒下出征酒。
号角声中,萧莨重新上马,抬眼凝视着面前巍峨高大的圣京城门,再缓缓扫过城下来送行的群臣百官,目光落至某一处,微微一顿,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他一挥马鞭,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踏上征途。
第88章 千里传音
天黑月仄,夜色苍茫。
江岸边上,吴军列兵布阵,已在此等候多时,最前方是一字排开的大炮,漆黑的炮筒正对着江北边的方向,静候着时机。
只等敌军出现,就能发起炮轰。
一身乌金铠甲的将领站在阵后高处,试图远眺江北边的动向,奈何天黑雾浓,江对面始终平静,唯有江水滚滚、风声萧瑟,如同鬼魅嘶吼。
他无意识地握紧腰间佩剑,心下突突直跳,身后副将担忧问他:“将军,那圣京城中传来的消息,可确定属实?”
将领咽了咽唾沫,强作镇定道:“陛下的旨意,……自是不会有错。”
他们都是成王手下,长历皇帝去世、祝鹤鸣登基后,成王伙同江陇郡王率先反了,但因成王那被长历帝收做养子的儿子被祝鹤鸣杀了,成王手中筹码不够,不得人心,占据的地盘只有吴越两地,一直到半年多前才勉强称帝,是南边这些势力中最弱的一个,萧莨南征,第一个便挑了他们下手。
成王胆子小,南征军一入了齐,便闻风丧胆,丢了吴州在江北的大半地盘,退缩至江南边,试图以大江天堑做挡,抵住南征军。
他们收到在京中打探消息之人传来的密报,南征军会在今日夜间,由此处江对岸的渡口过江,于是先一步屯重兵在此,几乎将库存的火炮都运了过来,孤注一掷,拼死也要将南征军挡在这江边上。
江北。
闻到夜枭嘶鸣声响,立在马上的萧莨抬眼望向天际浅淡的凉月,喃喃道:“起风了。”
西北风已起,江上水流得越加湍急,萧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变得格外沉定:“传令全军,登船渡江。”
看到远处江面隐约出现的火光,吴军阵营中一阵骚动,终于来了!
高台上的将领涨红了脸,兴奋得用力握紧拳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江面上出现的越来越多的火光,咬着牙根下令:“传令下去,一进入射程内,就给本将放炮!定不能叫他们一兵一卒踏上岸!”
炮火声响,火光彻天。
风顺水急,船行得极快,轻易不能击中,江岸上不间断地炮轰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夜色最沉之时,整个江面只余滔天火海。
祝雁停从噩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冷汗,回忆着梦中萧莨葬身火海的景象,他无意识地捂住心口,那里正一阵阵绞痛。
好半晌,才逐渐平复过来,祝雁停收敛心神,喊了个人进来,哑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郎君的话,已是寅时正了。”
祝雁停闻言松了一口气,都这个时辰了,南征军顺利的话,这会让应当已经到了江对岸,萧莨应当也能喘口气了吧。
心中稍定,祝雁停又问:“荣郎君呢?可出府了?”
“荣郎君子时就已出了府,拿着王爷的令牌去京卫军大营点了兵,带兵去围了勤王府和另几处府邸,这会儿外头已经全城戒严了。”
祝雁停点点头,与人吩咐道:“待荣郎君回来,请他过来。”
下人喏喏应下。
待人退下,祝雁停朝窗外望了一眼,夜色依旧漆黑无边际。
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片刻,重新躺下去,却已无甚睡意,翻来覆去都再睡不着,干脆又起身下了床,随意披上件斗篷去案边坐下,铺开纸,拿起笔,想要给萧莨写家书。
当年他叫人给珩儿送周岁礼去西北时,也曾想过要给萧莨写信,且已经动了笔,最终只写了几句又放弃了,回忆起当时的心境,祝雁停只觉得,那会儿的自己,当真是傻透了。
若是当初能他对萧莨稍微好一些,如今萧莨是否也不会这般不肯信他?
“表哥安否?见字如晤,方别月许,然思君之念日甚……”
直到窗外天光微熹,祝雁停才歇了笔,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吹干,搁到一旁。
辰时,珩儿过来正院这边与祝雁停一块用早膳,见到人进来,祝雁停与他招了招手,小孩走过去,祝雁停将他抱到身上,递笔给他:“珩儿也写点什么给你父亲,我叫人将我们的家书一并寄过去。”
“家书是什么?”小孩懵懂问他。
“就是让你父亲看了会高兴的东西,你想写什么都行,画幅画也行。”
“真的么?”
“真的,珩儿不想父亲么?”
“想!珩儿想父亲!”
小孩噘着嘴思索片刻,画了一朵他院子里开得正灿烂的山茶花,在旁边写上:“父亲早点回来,珩儿想你!爹爹也想你!”
祝雁停低笑,侧头在儿子面颊上亲了亲:“好孩子。”
用罢早膳,珩儿去念书后,萧荣终于回来,一进府就直接来了正院这边,身上还有血腥气,祝雁停递了方帕子给他擦手,随口问道:“杀人了?”
萧荣撇嘴:“也就刺了几剑,谁叫那些个人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他们按捺了这么久,非等到今日南征军过了江,祝显德他们再没利用价值才动手,将祝显德和他拉拢的其他那些个人一网打尽。
至于那些人死到临头都骂了什么,不用萧荣说,祝雁停也猜得到,萧莨欲要成大业,身上的背负的骂名,总不会少的。
他不放心地问道:“可有漏网之鱼?”
萧荣不以为意:“祝显德的一个小儿子跑了,我命了人正在全城搜捕。”
“……南边什么时候能有确切消息回来?”
瞧见祝雁停眉目间掩饰不去的担忧之色,萧荣一时有些感慨,他对祝雁停的观感其实很复杂,倒说不上有什么恨意,就只是有些替他二哥不值罢了,之前那几年,他二哥又要打仗又要带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看在眼中,他二哥最需要祝雁停的时候,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个坏透了的兄长,怎能不叫人心寒。
但如今瞧见祝雁停这担心关切的模样,萧荣又忽然信了,他或许心里还是有二哥的,不过二哥信不信他,估计没那么容易就是。
“你别担心,这些事情都在二哥掌控中,肯定没事的,等好消息便是。”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他也是信萧莨的,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平复下心绪,祝雁停将先头他和珩儿写好的那两封家书一并装入信封,封了蜡,递给萧荣:“你派人去给他送奏报的时候,顺便将这家书也给他吧,多谢。”
“好。”萧荣没有多问,直接将信收下了。
告退离开之前,萧荣似又想到什么,转身与祝雁停道:“二哥留了两个他的亲卫给我,交代了祝显德交由他们来解决,他应当是打算让他们动私刑,祝显德从王府中拖出来时已经死了,我去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上被刺了上百刀,死了还大瞪着眼睛,死状极其可怖,死前那一刻应该十分痛苦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