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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42)

作者:玖宝 时间:2019-03-23 11:41 标签: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好。”一旦提起舞刀弄枪顾云笙就兴奋,二人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舒亲王府大门口。一路进了内院,本想前往正殿寝室去见顾锦知,但听了周大夫的话,顾锦知正在午睡,二人只好改道去了新雨楼。离着老远,忽然一道婉转清灵的笛声扑面而来,惹得丁左和顾云笙俱是一愣。
  走进楼内,那笛声越发清明,悠扬缥缈,绵延回响。似空谷幽兰,让人心底清远悠长一片恬静安逸。正如那“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叫人身心舒畅,心旷神怡。
  寻着那笛声,二人瞧见了站在露台外迎风吹笛之人,心中不免惊叹。
  笛声停滞,二者还沉溺在乐曲的美妙中无法自拔,着实愣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先后反应过来。顾云笙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道:“先生精通乐理音律,无出其右。我原以为先生只擅长抚琴,不想先生对于其他乐器也是游刃有余。如此绝妙笛声,学生叹为观止。”
  “就是就是,我还第一次听小表弟吹笛呢。”丁左乐颠颠的嘻嘻哈哈。
  “拜见丁将军,拜见昭郡王。”江漓握着手中竹笛,材质乃罕见苦竹,音质最为上佳,笛身精美,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偶然在新雨楼发现此物,想是王爷以前落在这里的,闲来无事,便拿来把玩。”
  “险些忘了。”顾云笙恍然大悟般敲了下脑袋瓜:“王叔倒是也会吹笛子,不过他兴趣不在音律上,自然没有先生这般宛如天籁的造诣。”
  丁左在旁边噗嗤一笑:“幸亏舒王爷没听见你吹笛,不然又该跟捡到宝似的两眼放光,闹得满京城人尽皆知了。”
  顾云笙当场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故作无奈:“王叔才不懂得低调,江先生但凡有点什么好,他保准到处宣扬,生怕谁人不知道江先生的好。王叔在午睡,我跟丁将军只能在偏殿隔着屏风瞧他一眼,睡得倒安稳,想来是身体无恙了?”


第48章 公子不喜欢
  江漓容色宁和,说:“已无生命危险,只是若想恢复精气,还需后天疗养。府中有周大夫跟御医照看,昭郡王不必担心。”
  “那便好。”顾云笙松了口气,转而又正色起来,依照嘱咐说道:“太后知晓了前夜之事,特意嘱托我来代为道谢。谢过先生前夜搭救王叔之恩,王叔能安稳挨过暒斓毒发,全凭先生耗损真气,无时无刻的守护。”顾云笙注意到暖阳流光下江漓略显苍白的面色。
  “先生身子可好?”
  江漓施身见礼:“在下无碍,谢昭郡王记挂。”
  三人席地而坐,随意说起家常。丁左跟顾云笙品性相投,二人倒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尤其是丁左,那张嘴一开启就别想轻易阖上,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多亏了顾云笙后来提醒,他才想起将那彩绘泥塑交给江漓。
  “事事顺心,事事如意。”丁左正儿八经的递了一颗柿子过去,还眼巴巴的看着江漓,满脸期待:“小表弟喜欢吗?”
  江漓把泥塑的柿子拿在手里。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公子不喜欢!”
  江漓:“……”
  顾云笙:“……”
  丁左愣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意识到怎么回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死睡呆,看本将军不拔光你的毛!”
  说干就干,丁左跳起来就去抓鸟。倒霉死鸟吓得子哇乱叫,满屋子乱飞乱窜跟丁左斗得不可开交。
  “本将军是个大笨蛋大笨蛋!”睡呆闷头狂飞,如果它能充分表达出自己面部表情的话,那它一定是在跟丁左扮鬼脸吐舌头,略略略略略——
  这上蹿下跳的一人一鸟乍一看叫人哭笑不得,跟一只鸟斤斤计较的丁大将军也是滑稽得很,逗得顾云笙毫无形象的呵呵大笑,连着叫二者停手。丁左才不依,从屋内追到院外,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最后睡呆见这是个狠角色,惹不起还躲不起,爆发出它鸟中状元的智慧,直冲楼内江漓怀里,往江漓肩膀上一落,朝随后进来的丁左摆出王之鄙视脸。
  丁左:“……”
  “你们快别闹了。”顾云笙笑的差点岔气,扶着一侧腰肋道:“待会儿把王叔吵醒,有你好果子吃的。”
  丁左站在玄关处,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堂堂大将军被一只鹦鹉气的脸红脖子粗,也是有够幼稚的。他就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静静看着那一人一鸟。
  睡呆趴在江漓肩膀上一副很舒适很享受的模样,再加上无人敢欺负它,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故意飞起来在空中转悠吸引丁左去抓它,丁左稍微有些妄动,它就会赶紧飞回江漓怀里躲着,狐假虎威,鸟仗人势。至于江漓,显然也是懒得搭理睡呆,随便睡呆去和留,如果睡呆太不老实惹毛了他,不用别人代劳,他会先扒光睡呆的毛!
  这幅场景,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丁左眼底闪过刹那之间的悲凉,他这一回边境,只怕又要几年回不来京城了。这个母家亲表弟,也是自丁左双亲病逝后,当今世上唯一与他关系最亲近之人了。
  想到这里,心中难免失落和担忧。但转念一想,这一回与以往不同了,不再是江家刚刚出事之时,也不再是江漓孤身一人流落湘雪阁之时。如今,江漓身边多了个舒亲王,而这个舒亲王是如今世上对江漓最好最好的人了。此番再去边境,应该是了无牵挂了吧!
  丁左这样想着,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悸动,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跟江漓解说彩绘泥塑的顾云笙。
  “昭郡王殿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我已切磋过骑术,机会难得,不如也比划比划剑术?正好小表弟也在,可以趁此机会指导指导您。”丁左语气欢快,完全没了方才被睡呆气炸毛的火爆。
  “可以吗?”武痴顾云笙自然激动,但还是先问了江漓:“我看先生脸色不好,若觉得累了可不要勉强。”
  “无妨。”江漓淡淡道:“在下只是旁观,又不动手,昭郡王请吧。”
  顾云笙喜出望外:“那我去了。”
  江漓点头,又转眸看向了那边兴高采烈等着的丁左:“表兄可小心了。”
  “昭郡王是大禹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自然不会松懈。”丁左咪咪笑脸,跟着顾云笙身后走到院中。从下人手中接过佩剑,二人相对站立。
  江漓起身,一手持竹笛,一手握茶杯,缓缓几步走至游廊下,饶有兴趣的看着院中已然交手的二人。
  丁左一招一式极为张扬,华丽的剑招看得人眼花缭乱,在气势上便能压倒敌人。若武功低于他的很快就会在这强烈压迫下败阵,若武功强与他的,也可以做到虚张声势,色厉内荏,趁机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顾云笙的剑招就稳妥冷静多了,江漓曾经领教过一次,虽然他年纪尚小还欠火候,但在同辈中已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剑锋并不冷凛逼人,反而内敛养晦。出击虽然快准,却并不狠,每一招都留有余地,既是给对手躲避的余地,也是给自己不至伤人的余地。
  看了一会儿,江漓心中也明了二人的武功路数。丁左久经沙场,剑招剑式自然凶狠霸道,只为杀敌不留情面。反之顾云笙就心慈手软,点到即止,若对方退缩,他也不会趁势进攻。
  忽然,江漓面色一凝,发现不对劲。
  丁左居然走神了!
  比武对决最忌心不静,注意力不集中那就必输无疑。
  丁左走神不要紧,顾云笙的性子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直爽温良,对方松懈他不会趁势紧逼。
  但丁左不同,常年战场厮杀出来的武将,一瞬间的走神,下一瞬间回神。第一本能不是后退,而是前进。不是避让,而是反击。他下意识的反手一剑,等反应过来已来不及撤回剑势。好在顾云笙反应敏捷,及时回剑扫开丁左锋刃,两把利器相撞,发出“锵”的一道刺耳声响。
  朱红色的剑穗在凶猛的剑势劲风中断成两截,随风飘落。
  “昭郡王赎罪!”丁左忙收剑跪地,为自己方才的走神懊悔不已。
  习武之人,顾云笙倒也不至于被吓到,只是看着自己的秃尾巴佩剑,有些肉疼:“丁将军请起。”
  丁左依旧跪地:“末将知罪。”
  “没事,本殿又没怎么样。”顾云笙看丁左噤若寒蝉的模样,只好亲自上前将人搀起来:“比武过招哪有万无一失的,起来吧。”
  江漓走出游廊:“昭王殿下可好?”
  “好得很,无惊无险,都不必紧张。”顾云笙将佩剑丢给随从,试图拍拍丁左的肩膀以宽慰。奈何他十三岁的个头即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十八岁的丁将军,手伸出去了又悻悻缩回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说不上尴尬,更说不上严肃。反倒是丁左的满面懊恼令顾云笙头疼得很,只好暂且不提武功的事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看时辰不早了,王叔也该醒了吧?”顾云笙朝丁左轻松叫道:“丁将军,既然来了舒亲王府,就得先拜见舒亲王,随我一道去吧。”
  “是。”丁左心有余悸的躬身行礼,目视着顾云笙先行一步。
  “表兄方才在想什么?”
  丁左浑身一激灵,背上霎时涌出一层冷汗。回头看向那个如鬼似魅一般突然飘到自己身后的江漓:“没有啊,我现在在反思,三省己过。”
  丁左将那份心惊隐藏起来,转而又嬉皮笑脸的道:“你瞧,这乐极生悲了不是。诶,早知道就不提议跟昭郡王比武了,幸好幸好。我丁家这是祖坟三代冒青烟,保佑我这跟独苗千万别人头落地。”丁左说完,还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朝天空拜了三拜。
  江漓的眸子微沉,宛如一滩深不见底,捉摸不透的湖泊。
  “不说那个,倒是你。”丁左二话不说抓起江漓的左手,搭上那明显虚浮的腕脉一试,脸色顿时又阴又沉:“喂喂喂,你真气亏损这么多,是要把自己榨干吗?你总共给舒王爷渡了多少真气?”
  真气尤为可贵,一般为人疗毒治伤所耗损的真气程度与对方伤势轻重有关。伤势越重,耗损的真气就越多。而暒斓之毒凶猛霸道,堪称天下奇毒之最,其发作起来更是催人骨摄人肌噬人血。既要护住心脉不至主人气竭血枯,又要以真气灌输四肢百骸以及全身经络来压制剧毒的残害。纵然是江漓这等内功深厚,真气至纯鼎盛之人,几个时辰下来真气亏损消耗殆尽也是必然的,若是一般人,只怕压制剧毒发作不成,反遭真气逆行反噬不可。
  江漓把手腕从丁左手里抽走,语气如那波澜不兴的莲池:“我很好。”
  “切。”丁左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甘之如饴,无怨无悔,有情饮水饱是吧?呃……可能不太恰当,反正就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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