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59)
诗集在母老虎的淫威之下,把头缩在脖子,老老实实地装死。
柴子然哭喊道:“哇哇哇哇!金金小姐啊!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啊!你还是走吧!走吧!”
金金步步紧逼柴子然,目露凶光:“你是不是不愿意做我的追求者?”
柴子然胳膊一抖,欲逃脱出禁锢他的轿夫大汉,可轿夫身强体壮,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亦不能撼动他们半分。他见逼到身前的金金眼底凶光乍现,大有他一说‘不是’,立马命轿夫砍死他的举动。欲哭无泪道:“我我我......”
“阿然……”墨九君从门外走入,面色冰寒,看柴子然的眸子却如春花般灿烂。他把柴子然从几个轿夫手里解救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枚如意铜钱,铜钱虽叫铜钱,却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乃用纯金镀成,在正反面刻上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
“如意铜钱?”金金惊愕不已:“你们……”
门外忽而走入一人,附在金金耳旁,轻道:“他们早已私定终身。”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金金头顶,她面色有些白,看出金鑫嘤嘤哭道:“阿兄,柴子然他……我怎么那么苦命啊啊啊!”跺了跺脚,趴在金鑫胸膛,喊道:“我要找阿爹给我做主!”
金鑫反手搂住她,面色难看:“此事是阿爹赞许的,不然以柴子然的性子,他如何肯从了……”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却给金金无限的想象。
金金呜呜地擦泪水:“我的未婚夫跑了,又被圣上指了个断袖,我不活了我,呜呜呜呜呜。”她抬脚便想走,又让金鑫拦住,苦哈哈地看向阿兄:“呜呜呜呜,连阿兄你也要看我的笑话吗?”
金鑫面色僵硬,抬眸看了看墨九君,唉声叹气道:“你若是去告状,你还有名声吗?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呜呜呜呜,我我我我……”金金脸色唰地就白了,被退婚后,还被圣上指了个断袖,就算有人肯娶她,她也得被嘲讽死,嘴巴扁了扁:“呜呜呜呜呜……”
柴子然忽然一声大喊:“墨九君。”
墨九君象征性地往前站了站:“在。”
柴子然捏紧了手心的如意铜钱,把东西揣到了口袋,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你负责。”
墨九君握住他的手:“我会负责的。”
柴子然脖子一缩,反手一个板栗盖住他头顶:“我是让你对金金负责。”
金金浑身寒毛倒竖,大喊道:“我不要断袖!”
柴子然满头黑线:“我是让他同他舅舅说,莫要欺负你一个小女子,尽快给你许个如意郎君。”狗腿地笑呵呵道:“当然,除了我这样的。”
金金浑身金光闪闪,眼睛也冒着金光,一脸谄媚地看着墨九君:“我要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姿飒爽的富家郎君。”
柴子然嘴角抽了抽:“你这说得不就是我吗?”
“呸!不要脸。”金金啐了一口柴子然:“若非九君公子是断袖,说得就是他。”因他是个断袖,金金的媚眼卡在眼眶里,水灵灵的眼睛生生地在众人面前翻了个白眼。
墨九君笑道:“一定如金金小姐所愿。”
“英雄,请受小女子一拜。”金金小女子不拘小节地跪地朝墨九君拜了三拜,脸上笑得如花花楼的老鸨一般,瘆人。
柴子然抖了抖隔壁上的鸡皮疙瘩:“你赶紧回京等好消息吧!”
金金跳上她的软轿子,催促四个轿夫道:“你们还不赶紧送本小姐回京城,耽误了半小姐的大事,小心你们的皮。”
某个耿直的轿夫又道:“小姐,您还吃饭吗?”
“吃你个大头鬼!走!”金金眸光闪过一丝深寒,四个轿夫不敢怠慢,健步如飞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墨九君见情敌走了,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拉着柴子然的手道:“阿然,我会负责的。”
柴子然欲从兜里掏出如意铜钱的手一顿,睁大了眸子:“我们不是演戏吗?”
墨九君只是笑着看他。柴子然头皮一麻,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大手,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捂住前襟:“你想作甚?”
如饿狼盯着绵羊的墨九君勾唇舔了舔下唇瓣:“你说呢?”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调戏民男?”柴子然惶恐地退后:“门儿都没有。”
墨九君恍然道:“的确,白日不适合。”在柴子然放松警惕时,道:“晚上吧!”
金鑫沉着脸站到一旁,听他俩的打情骂俏终于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插了一句话:“请九君公子兑现自己的承诺,莫要为难张花花一介小女子。”
墨九君眸子扫了眼他身后,告诉他一个大实话:“花花姑娘在你身后。”
金鑫闻言猛地转身,果然见张花花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脸色铁青道:“你不是说……”张花花被关入监狱了吗?
墨九君道:“我昨日好像是做了个这样的梦,然后就把我做的梦告诉你了。”
“噗!”柴子然忍不住发出了笑声,见金鑫狠狠地瞪着自己,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难得看见有人被墨九君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金鑫脸色憋得通红,想了好半天,因他素养良好,只能骂一句:“无耻!”便拉着张花花离开。张花花还不懂得几人究竟是如何了,推不开金鑫,只得朝柴子然喊了句:“子然公子,有个老头说是你师父,在后门等着你呢!”
“我师父来了。”柴子然惊喜万分,朝后门跑了几步,又想起如此忽视墨九君不太好,转头欲跟他说几句,谁知这无耻之人道:“阿然且去吧!晚上洗好就成了。”
柴子然脸色不太好:“你怎不洗好?”
墨九君惊喜道:“如此也成!”
觉得与无耻之徒浪费太多时间的柴子然,重重地哼了哼便奔向后门。
如今是夏季,柴子然后院的小荷塘上几朵荷花开了,虽不是倾城之花,却清雅独特,他摘了一枝捧着手上,笑眯眯地朝后门走去。老头子最喜这夏日之荷,见自己这个徒弟如此懂他的心,定乐得牙都掉了几颗。
他拐了几个弯,踏过几块小汀石,施施然地往前走。小门不大,柴子然伸手过去欲把门推开,想了想,他把荷花叼在嘴上,用力踹开小木门,喊道:“老头子,你的爱徒来啦啦啦啦!”
柴子然的大脚猛地被人握住,那是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来人还露出了一身红白相间的华袍。老头子是个邋邋遢遢的死老东西,明显不是他,心里一急,柴子然已被人按倒。来人单脚踩在柴子然背上,喝道:“来者何人?”
听着如钟鼓的威猛之音,柴子然的小心肝颤了颤,嘴里吐出白莲枝径,转头苦哈哈地喊道:“是我,金明壮士!”
“子然公子。”金明的眼皮子跳了跳,浓眉大眼环顾四周,见并无其他人,单手拧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提了起来,狐疑道:“您怎会在此?”
“这是我家,我当然在此。”
金明的脸色如调色盘般转了几转,蓦然一声大喊,脚踩白莲,一个翻身便从腰间拔出佩刀,地上可怜巴巴的把白莲一分为二,砍完白莲的锋利大刀一个利落的转弯,便架在柴子然新嫩的脖颈。
金明双目圆睁,怒喊道:“大胆柴子然,竟然勾结前朝国师左修缮谋害圣上,当诛。”
第74章 为奸一
“金明大人且慢!”元屈拦住金明,不让他的大刀割掉柴子然的脑袋:“大人,所谓捉贼要拿赃,您莫要杀错人了。”
而且,这个人还不能随便杀。
金明眸光一闪,目光淡淡地瞥向柴子然脖颈的红痕子,有几颗血珠子顺着他的脖颈染红了他的大刀,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儿,柴子然的脖颈便会一分为二。
元屈见金明的大刀还架在柴子然的脖子,浑身冷汗直冒:“这可是开国将军之子啊!”开国将军不仅是鸿门将军的兄弟,更是圣上的兄弟,若是柴子然被金明一刀砍了。元屈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这个结局他不敢想。
金明眸子闪了闪,目光环绕四周,并没有发现左修缮的影子,而且柴子然在生死之间,他亦没有出手相助。若左黄黄真的在此,他定不会弃前朝血脉于不顾。可为何左修缮会来找柴子然呢?
金明拧着柴子然的袖子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真的没有见过左修缮?”
柴子然只觉得脖颈很凉,刚刚只差了一点儿便去见了阎王,不由得感谢地看了眼元屈,结结巴巴道:“那那……是……谁?”
“是前朝余孽。”金明眸光深寒刺骨:“我与元屈将军从京都一路追寻前朝余孽而来到苏虞,他……”盯着柴子然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到你这里就不见了。”
柴子然浑身颤抖:“我……真的、不知道。”
元屈怕柴子然的小身板经不起恐吓,被金明吓死了,撕了自己的里衣替他包扎伤口,无形地宽了他的心,哄道:“子然公子,你可是看见一个身形年迈邋邋遢遢的老头从这里走过?”
“身形年迈?邋邋遢遢?”柴子然的脑子如被人打了一记大锤子,他稳了稳心形,巴巴地看着金明:“没见过。”
“当真?”金明锋利的眸光放在被他劈成两半的白莲花,一抬脚就踩了个稀巴烂:“你且说说,这花你要送何人?且你喊的是‘老头子’,自称‘爱徒’。不知是不是末将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子然公子有一个师父,还是个老头子。”
柴子然看着他,一脸羞愤道:“我喊的是……墨九君。”脸红脖子红:“他心悦我多年,喜欢我多年,说自己是个老头子,非要让我喊他‘师父’。”扭了扭身体,羞涩道:“还特别喜欢在床上让我这般喊他。”
“二位真是会玩儿。”元屈一脸羡慕,他们这些当兵的什么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在床上玩师徒恋爱,定是精彩异常。
金明听到柴子然提墨九君,脸色好看了几分:“既然如此,刚刚多有得罪了。”抱了抱拳,也不顾旁人如何,大步地往前走。
元屈心里更羡慕,虽金明放浪不羁,可他有鸿门将军和当今圣上看中,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朝柴子然拱了拱手,低头哈腰道:“子然公子,在下也告辞了!”
柴子然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伤口,苦笑道:“不送,慢走。”
元屈面露同情,好大的一通无妄之灾啊!
柴子然待两位瘟神走了后,巴巴地看着地上的可怜荷花,听他师父说,若是心爱之物被毁是个凶兆。虽然这花并不是他的心爱之物,可他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转身入了小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邋邋遢遢装扮的老头子,灰发灰衫,目光阴沉。
柴子然惶恐地朝后退了几步,抵在小木门旁边,扁了扁嘴,没敢把心里的恐惧喊叫出来。
那张脏兮兮的老脸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柴子然看着他,觉得他还是那个替信悟侯府看了十几年后门的糟糕老头子,平日里有些疯癫,会说些梦话,喜欢喝酒,还会为了酒出卖他,还常常被他阿哥几句话就哄骗得团团转。虽然满身缺点,可有一个大大的优点,就是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