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在撩我(5)
“活面阎王要那东西作甚?”
无耻是一个境界,柴子然自认是个中高手,原来京都还有一个身手比他厉害的,后台比他更强硬,还比他更无耻的,他唯有说:“我选第二条。”
第6章 调戏六
墨九君早有预料,勾唇一笑,把他从地上提起:“早这么选不就完了。”
柴子然脖子一凉,哭丧着脸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
墨九君丝毫不为所动,把凉凉的他提走了。身后的大长公主问:“阿君!你们去哪儿?”
墨九君回答亲娘的话仍是一个冷酷的背影。柴子然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兄台,好歹那是你亲娘,怎么也得搭个话,比如说‘我跟朋友今天去喝花酒,晚上不吃饭了,不用等我’。你这般很没意思啊!”
墨九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仿佛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呵斥道:“闭嘴。”
柴子然凉凉地闭了嘴,还不到半刻,他用商量的语气问:“这位兄台,能否请你把我放在地上不?你这般提着我,你不累我却是很累。”他双足不着地,后领子被人提着,浑身被红色的华服勒得难受。
墨九君不置一词。
柴子然不禁摸摸鼻子,这小子从幼儿时起,便是一副苦瓜脸,原以为长大后能有所改变,谁知苦瓜脸成了冰霜脸,越发地难相处。幸好墨九君提着他走出了大长公主府便把他放在地,只是墨九君脸色并未有所缓和,但语气一出已没了刚才的冷漠,问:“第一个是谁?”
柴子然挑眉一笑:“容凌!”
被左拥右簇众星拱月般出门,柴子然已多年不曾有过,侧头看向面目沉稳得能结冰霜的墨九君,又笑嘻嘻地转身看了眼身旁贴身保护他的侍卫随风和随影,蓦然停驻步伐。身后跟着他的一群侍卫随着他的停步也停下军步,面上皆是跟他们的主子一样的毫无表情。
墨九君头未转,话一个字也不少地钻入柴子然的耳道:“你别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关。”
柴子然往前跑了几步,身后的一群侍卫身穿冰铁铠甲也随着他呼呼而跑了起来,铠甲相撞的锵锵声,听得柴子然的心砰砰地跳快了几下。他跟上墨九君的脚步,疑惑问:“你既然是要为我出头,我为何要插科打诨呢?”
墨九君仍是不置一词。只是慢悠悠地踱步入烟雨食栈,穿过诺大的膳堂,目不斜视。柴子然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用饭的众食客,见他们看到‘活面阎王’和‘柴犬’在一起,皆是面面相觑。柴子然淡然笑着跟上墨九君的步伐,脑子还未想到墨九君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烟雨食栈小桥流水精致别雅,柴子然还未来得及细看半空朦胧玄幻的七彩虹桥,便被墨九君提着领子,一路提到一间四面通风的亭阁。耳边听的是淙淙流水声,鼻尖闻的是淡淡兰花香,细细一看只有亭阁外的几株桃花开得如诗如画,其余青青翠翠一派优雅,并未发现流水与兰花。
柴子然悠闲地坐到亭阁的雕花白栏杆,依靠石柱枕着双臂,享受和煦的春分拂过他的脸颊:“真是个混吃等死的好地方。”转头看向端坐得颇有贵公子范儿的墨九君,笑问:“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弄成了一间客栈?留着自己住岂不美哉?”
本没料到墨九君会答,他却真真切切地答了话:“缺钱花了。”
四个轻飘飘的字绕着柴子然的耳畔,他颇为惊讶,但一想墨九君对大长公主的态度,也就不奇怪了。墨九君既然要跟他老娘吵架,若是再问她拿钱花,岂不是很没面子。柴子然了然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真是别扭得很,跟自己亲娘有什么过不去的,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柴子然深知墨九君的脾气,他既然开口和他聊天,就会一路开口,谁知他竟是闭嘴不言,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柴子然只轻飘飘地看了眼,浑身都来了劲儿。瞬间把墨九君和大长公主那点事儿通通抛在脑后,他笑嘻嘻地看着来人,道:“容凌公子,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容凌疑惑地看了眼亭阁的两人,一黑一红分外显眼,身后传来协调的军阀步伐让他小小地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忽然想起嫣然的话, “墨九君与柴子然乃是青梅竹马”“墨九君爱柴子然爱得紧”,他装作不在意地抚走了额头的细汗,拱手道:“九君公子好,子然公子好。”
柴子然只轻轻看了眼墨九君,轻笑一声,便把在场众人都忽视了。可墨九君偏偏不让他置身事外,低头抿了一口热茶,问:“你腿上的哪条伤痕是他弄的?”
容凌拱着的双手一僵,腰弯得更加低,恨不得在一黑一红两人面前钻到汉白石地缝里,让他们瞧不见自己。
柴子然笑嘻嘻地看着他,把小腿放到雕花白栏杆上,掀起错综复杂的新伤和旧伤,指着其中一块红得发紫的淤青:“这是他今早见我调戏楼雨泽,一脚踢过来,踢成这样的。”
墨九君轻飘飘地瞥了眼他的小腿:“这条不算。”那张冷漠脸写满了“你活该”,让柴子然忽然想起,楼雨泽是墨九君心尖尖上的人物。便指着另外一条小藤条淤青:“这个是三个月前,容凌嫉妒我长得帅气,当众给我一鞭子害的。”
容凌低下的头,实在忍不住抬起,道:“绝无此事。”
柴子然不屑嘲讽:“你有证据?”
容凌面色不佳:“没有,可子然公子也一定没有证据证明那是我鞭打的。”
看他面上信誓旦旦,柴子然无耻地道:“谁说我没有证据的?我家书童远航就是最好的人证。三个月前,我们去京都郊外遛马,你骑着驴子我骑着马,我长得英俊你生得丑,你嫉妒我便骂了我几句。我一看你这獐眉鼠目的流氓样不予你计较,谁知你居然敢大逆不道骂我们伟大的九君公子。”
墨九君拿茶盏的手一僵,柴子然更加信誓旦旦地道:“我家书童远航见你居然污蔑我们伟大的九君公子,便理直气壮地与你理论,你见我家书童也长得比你好看,怨天怨地怨你爹妈还动手打人。可你也打不过啊!这时你便从你袖子抽出一条驴鞭,往我小腿儿一抽。”
柴子然“模仿”了一个跳起抽打的姿势,又跑到雕花白栏杆角落可怜兮兮地蹲着,哭诉道:“我这儿足足疼了三个月。”说着还伸长了自己的大长腿,让容凌好好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容凌气地咬牙:“你胡说八道。”
柴子然学着他的样子咬牙一刻,猛地从地上站起,给墨九君拱手:“我柴子然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请九君公子定夺。”
“你你你你……”容凌见他无耻,更无耻地道:“我知道子然公子是怪容某刚落了你的颜面,可你也不能诬陷容某。”
柴子然道:“我可是有人证和伤证,你若是有能耐就拿出你的人证和物证来,若是没有就是你干的。”
“你你你你……”容凌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柴子然不理会他,恭恭敬敬地朝墨九君作揖:“我有证据,而容凌没有,此事便是我对,请九君公子定夺。”
墨九君嘴角牵动了一下,只抬眸看了眼身旁的随风。随风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金鞭子,乃是用玄铁为材,又用秘法烧制,辅佐七七四十九条毒蛇精血,若是练武之人用内力抽人一鞭子,那人就算不皮开肉绽,也得被毒蛇精血毒死。随风把软金鞭子双手奉上:“请子然公子动刑。”
容凌双目浑圆瞪着那金光闪闪的鞭子,恨不得一口气背过去,急急忙忙地把头看向墨九君:“九君公子,我乃雨泽公子的好友。”
墨九君神色未变,只对柴子然道:“抽快些,还有下一个。”
柴子然缩了缩肩膀,并不太愿意接这看着能亮瞎人狗眼,实际是个大凶器的诡异鞭子,巴巴地看着墨九君:“能让随风抽吗?我怕怕怕。”说着往后退了一大步,表示真的很害怕。
随风恭敬地迈前一大步,软金鞭子仿佛是个烫手芋头般塞到柴子然手里,道:“这软鞭并不可怕,尤其是无内力之人使用,是绝对发挥不出它的威力。”随风一袭白衣,虽是侍卫,却穿着寻常世家公子穿的衣衫,笑起来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让人觉得他人畜无害。可这不过是一个具有欺骗性的皮囊,这厮心歹毒着呢!
柴子然听自己发挥不出它威力,拿鞭子的手便大胆了许多,至少这鞭子在毒死容凌之前,把他给毒死是不可能的,一步步走近容凌,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容凌啊!容凌!你也有今日。”
容凌见柴子然手里的鞭子如同一条小金蛇,心里打起了鼓,脚步微跄,扭头就跑。他身后的侍卫无需主人指令,便把他如抓小鸡般架了起来。
柴子然邪笑道:“把这小子裤子脱了。”
容凌的獐眉拧做一团,故作镇定道:“子然公子,此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柴子然大笑:“不好意思,我压根就不想见你。”指挥着侍卫,一声令下:“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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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调戏七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驾着容凌,另两人蹲在他腿边,一人按住他的大腿,一人给他扒裤子。容凌使劲挣扎,又大喊大叫,奈何无人理会。
柴子然勾唇笑着他出丑,心里得到怪异的变态满足。双目睁得老大,眼看容凌的裤子就有被抽出来,墨九君忽然道:“打完就让他走吧!”侍卫闻言,立马给容凌穿好刚要脱身而飞的裤子。
柴子然皱眉,墨九君的心比他的还黑,怎么今日对这姓容的偏偏格外开恩,脑子又想到刚才姓容的喊了一句‘我乃雨泽公子的好友’。真没想到楼雨泽竟有如此魅力,又打量了几眼心胸狭窄的容凌,心道:“可惜那厮眼光不佳!”
没了折腾容凌的前戏,柴子然为报污蔑之仇,欲抽他几记长鞭,鞭子一甩如蛇王出洞,堪堪击到容凌翘出来的两条黑色头发丝,又一个回旋,冲来缠上自己的脖子,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柴子然当即撒手,慢慢拿走脖子上的长鞭,白皙的脖子出现了一道新鲜粉嫩的鞭痕。他疼得在地撒泼打滚:“疼啊!疼啊!疼啊!疼啊!好疼啊!”
墨九君蹙眉,建议道:“你可以把鞭子卷起来,如此打人便不会伤到自己。”
柴子然打滚的身体一顿,胳膊支地想了想:“有道理。”指着脖子,哽咽道:“可我受伤了。好疼啊!”
墨九君面色冷漠,但除了提着柴子然走了一段路,态度也说不上坏,可此刻阴沉着脸,所有的耐心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恶狠狠道:“你若是不抽他,那九十九下你就得还我。”
柴子然摸摸自己被咬得如今尚在隐隐作痛的肩膀,脑子一想到要被人啃九十九下,吓得一个激灵。欲哭无泪地站起身,若是他还不懂墨九君的用意,他这些年的白米饭就真真是白吃了。墨九君看似给他出头,其实就是让他自己动手鞭打对方,即使是寻常人被鞭打了,也会气得还手还牙,何况是有一点儿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
有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遭了他的毒打,定是恨毒了他。他若是有一日被人截住打一顿算是轻的,就怕事情闹大了告到了官府,甚至惊动圣上,他小命难保,动辄还会连累全家。而墨九君,他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圣上的亲外甥,谁敢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