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小日子 下(20)
手挥了挥,对站在面前的孙说道,“去,给你七叔那里备份礼送过去。”
“是的,阿爷,我这就去。”孙燕苗应道。
见孙儿走了,坐在那里的孙老爷子才叹了一声,只可惜了他们孙氏族的子孙,他们孙氏避世与此,子孙后代也不可考取功名如入朝为官。
他们曹家村是出了秀才公了,村里知道的人家都备了礼往里正家送去,东西不贵重,到底也是一份心意。如今的曹家村里家家户户的手里都有一点余钱,一份礼钱都能拿地出手了,一时间里正家的门槛都要被村中的人家给踏破了。
“不不不,不能收,不能收,我们家二少爷中了秀才,你们大伙能来贺喜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就很是高兴了,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赵阿么是奉了夫人的命在这里让送礼来的人把礼给提回去,这礼是万万收不得。
“收下收下,就一点小东西。”
“是啊,还有我的我的,赵阿么你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啊。”
送礼来的人也没给人拒绝的机会,一把把东西塞进赵阿么的手里,说了几句好话,就转身大步地走了。赵阿么在后头追都追不上把东西送来的人,见着屋里渐渐堆积起来的礼,赵阿么是头疼地很。
这曹家村里出了秀才公,村中的人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都知道了这天大的喜事。
曹家大院里,在外头回去的陈丽笑着跟他阿么说了这事,“咱们曹家村是出了秀才了,大伙儿都往里正那儿去贺喜去了。”说着陈丽还跟他夫郎说要不要也往里正家送份礼去,别人都送了,他们是不是也该送?
曹老大对处理这些事也不在行,只说“你看着办,要送你就送去吧。”
既然别人家都送去了,他们也不好不送,曹富贵是这么一个意思。
陈丽说这话的时候也颇有点说给他阿么听的意思,他阿么不是天天都把他五叔会考秀才中状元挂在嘴里?从他踏进这个门,他阿姆就一直说他们五叔是读书做官的命,家里这么多年来有一点钱都是进了他们阿姆的口袋,而后就是给了他五叔。
这么多年以来,就是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吃饭,只要是他五叔在家,桌上有一点肉都被他阿姆留给他五叔。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倾尽全家之力,就是为了供养一个曹老五,陈丽的心里怎么不怨恨!
如今他们曹家村是出了秀才了,只不过这个秀才和他们家五叔没有半点关系,而是里正家的二小子曹文宣中了秀才。
“怎么是曹文宣中了秀才,不是我的五儿?我的五儿呢,我的五儿有没有考中秀才?”陈珠一听,不敢相信地问道,“是不是官差弄错了,把我们家高进的名字弄成了文宣的?”
“阿么,官差这么会弄错了?”陈丽看着他阿么,一脸“你不是在说笑吧”,嘴角勾起的笑满是讽刺。
只要一想起这么多年以来家里一有点好东西都是他阿么给了他五叔,他们供养了他五叔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这个家里他们五叔读了书,他的孩子都没有读书的机会。一直到现在,他们分了家,他和夫郎两个人去做工,才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去了书院读书。
“当家的,你,你去衙门里问问,我们五儿是不是也中了秀才?算命先生当年是给我们五儿批了命,我们五儿日后必定是会考秀才中状元的。”陈珠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向他当家的,不相信别人都中了秀才,就他的儿没有。
“好,好吧,我明日就去问问。”一样不敢相信的还有曹阿山,这两个人都觉得应该是他们五儿中了秀才。
听着这话,陈丽看了一眼二老,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们一个,转身就走了,觉得这一家子都有病!他怎么就和这么一家子住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陈丽第一次强烈地起了念头,他一定要搬离这个地方。
第324章 贺喜
到了黄昏日落,飞鸟归巢,外出的人也归家了。
马车在家门口停了下来,曹向南从马车上下来,屋里的孩子听到了声音都奔了出来,两只大狗蹿地最快,用着它们的热情迎接主人的归来,后面是跟着跑出来的孩子。
“阿爹……”安安跑了过来伸手抱住阿爹的腿,头上扎着可爱的包子头,脸上是大大的笑脸,模样可爱极了。
这抱腿的动作再明显不过了,想要阿爹抱,曹向南也不负孩子所望地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大圈,惹地孩子哈哈大笑。
后面是跟着落后一步,有些腼腆地看着的曹瑞星,看着回来的叔叔,喏喏地喊了一声“叔叔”,他会喊么么叫阿姆,却不敢喊叔叔叫阿爹。
在里头听到声音,祈晚风的手里抱着小宝儿,走了出来,就见到夫郎正抱着安安,父子两个用亲呢的方式在打招呼。
抬头,曹向南就见到正往他走过来的人,两个人的视线相交,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笑。他也没有落掉一旁的另一个孩子,知道孩子害羞,伸手摸了一把孩子的头,手心里柔软的触感就像是这个孩子的性格那样,天生地柔软敏感。
这么一个小动作,星星就很满足了,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夫郎你可是回来了啊,我可是等着你回来,有个好事要告诉你啊。”祈晚风的手里抱着小宝儿,往前走出去迎接回来了的夫郎,他等了夫郎一天。
下学回来了的祥仔在帮忙带小弟弟,知道叔叔回来了,两手钳住乐乐,艰难地抱了出来。曹瑞乐两只爪子抓住抱着他的阿哥,一张小嘴抿着,神情严肃,似乎是怕他阿哥把他给摔地上了。
“哦,是什么好事啊?”曹向南见着跟在后头的祥仔辛苦地抱着小胖纸乐出来,赶忙地伸手去把乐乐接过来。抱到孩子的这一瞬间,他好像听到孩子在耳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松了一口气似的,他不由地转头看向抱着的孩子。
孩子养地太好了,双下巴莲藕臂,白白胖胖的,抱在手里的重量可不轻,难为祥仔这孩子抱他了。
被他阿爹看着,曹瑞乐一脸无辜的傻样,眨巴了下被脸上的肉挤压小的眼睛。
“你猜猜。”祈晚风一边领着夫郎往家里走回去,知道夫郎这个时候会回来,家里都准备好了晚饭等夫郎回来。
刘阿么的身体好了后,家里的许多事情都能帮地上他的忙,家里多了几个人帮手,他也轻松了很多。每日里带两个小的,阿兰那个小哥儿也会过来帮他一起带,除了小宝儿粘着他一点,也没别的了。
隔三差五地才去镇上的铺子看了一看,也不用时常过去,日子过地轻松惬意。村中的哥儿不少都报了名去书院上课,他也跟着报了名,抽时间往书院过去跟着先生学习,有空了就自己翻翻书,倒是发现了些从前没有的乐趣。
曹向南认真地想着,他也很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让晚风这么高兴,难道是又怀上了?这的确是一件让他媳妇儿特别高兴的事,他的目光带着怀疑地从晚风平坦的腹部扫过,看样子不像啊“……”祈晚风。
注意到夫郎那过于赤裸的视线,祈晚风是哭笑不得,要是猜不出夫郎心里在想什么,他就白跟夫郎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倒是想再给夫郎生一个,只是他夫郎体恤他不想让他这么快怀上,这事又不是他一个人想就成的了。
“猜不出来。”曹向南见媳妇儿不悦地瞪着他,赶紧地把视线收回来,老实地承认。
他今日去镇上同刘掌柜去看了几间院子,有一间院子他觉得还算是满意,就等带晚风过去看一看,要是合适就定下来,为了博取媳妇儿的原谅,他赶紧地说道,“我也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你有什么好事告诉我?你先说。”
祈晚风对夫郎说的好事,想起了夫郎昨儿说的事,略微一猜就猜对了,问道,“你有好事要告诉我?夫郎这是在镇上找到合适的院子了?”
“……”曹向南,一脸好受伤的模样,就差捂着心了,脸上的笑是更深了几分,说道,“我还想保留一点神秘感,这就被你猜中了。”
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祈晚风给了夫郎一个眼神。
马车由远小子拉进去后院里,刘桂忠跟在主家的后面跟着。
“今日衙役进了村,往里正那儿送了信,文宣中了秀才。”祈晚风高兴的不是因为曹家村出了一个秀才,他们也跟着沾光,而是因为这个秀才是曹文宣,“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他问道。
他的心里一直都记着里正夫人对他们的恩情,当初他们从大院被赶出来,没想到平时从来没往来的里正夫人会让人给他们送吃食,一起的还有二两银子,后来银子还回去了,两只母鸡还养在后院里下蛋,别人对他的好,祈晚风都是记在心里一辈子。
“是,是,是,这可真是个好事儿啊。文宣这好小子,不错啊。”一听曹文宣那小子是中了秀才了,曹向南也是替他高兴。
在这个时代考一个秀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没有十年寒窗苦读是过不了的,就好比他上一世所在的那个时代,高考都是众人过独木桥,万里淘沙,能者才能过去,弱者注定要被淘汰的。
考了一个秀才才是一个开始,不过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后面还是要看个人的努力。在跟曹文宣短暂的相处,曹向南知道那小子是个不错的,他是看好那小子。
曹家村这地方从前是这十里八乡最穷的地方,现在出了一个秀才。村中的人也一改从前的穷困,家家的汉子哥儿只要是勤奋的都去做工,再不济的种地养鸡也能有几个钱,这日子过地和从前是大不一样了。
现在若是要问起这十里八乡,哪个村人的日子过地最好,十有八九都会说曹家村。
用过晚饭后,趁着天色还未晚,曹向南找了曹刚,两人一起提了礼往里正家过去。
这一会儿里正家也是正好用过了晚饭,里正和夫人带着孙儿小福儿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就见曹向南这小子过来了都招呼他过来坐。
“七爷爷,七阿么,听晚风说文宣中了秀才,这不……”曹向南把手里提着的礼递过去,说道,“就给送份贺礼来,希望文宣这是考了秀才就中状元,前途无量。”
曹刚也把手里的礼递过去,说了一句恭贺的话。
“你两小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多礼。”里正挥挥手,一旁的赵阿么上前把礼接了下去,“有心了有心了。”说道。
赵阿么上前接了礼,拿下去放好了。
石桌上摆着奇特的茶具,还是南小子送过来的,是正得他的意,用着也是顺手,用来泡茶是正好不过,里正忙地说道,“快些坐下坐下。”说着他还亲手给泡起来茶来,桌子上放着的小炉在炖着热水,用来泡茶是刚好。
“这是给小福儿的,来,小福儿拿着。”曹向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给小福儿,里面装的是一小袋的糖果,他家里最不缺点就是这些东西,每次来他都不忘记给小福儿带点零嘴小吃小孩就是这样的,你给他吃的他就记得你,不给吃的你下次来他就对你不怎么热情。
“谢谢叔叔。”小福儿甜甜地说道,知道小袋子里是好吃的,两手抓着小袋子大有谁都不给的份儿。
阿么伸手来要的时候,他还是乖乖地给了出去。
王澜把在孙儿期待的目光中把小袋子的口打开,只倒出一颗糖出来,放进孩子的嘴里,比了一个手指,说道,“一天只能一个。”他看向曹向南,说道,“就你老宠着这小福儿。”
“小孩子都是用来宠的。”曹向南笑着应道。
小福儿的嘴里吃着甜甜的糖,回以叔叔一个甜甜的笑容,孩子现在也送去了书院上学,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地胆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