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洗白(239)
谢云程十分失落地点了一下头:“嗯,只是皇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过晚膳了,我们一起去用晚膳总行吧?”
宣凤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只是最后他也没忍心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来,“嗯,我们一起回去吧。”
……
宣凤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去拒绝谢云程的,他应该去远离谢云程熄灭谢云程心中的那丝希望,但最近他总是失去理智做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么了?
谢云程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在为宣凤岐夹菜,可是宣凤岐此刻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见他碗里的菜都快被谢云程堆成小山了,他还是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谢云程见状便停下筷子问:“皇叔可是身子不适?”
宣凤岐此刻好像没听到谢云程的话似的,他仍是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谢云程见他走神,于是又加高音量喊了一声:“皇叔?”
宣凤岐听到他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他看向谢云程,“哦,我没事。”说完他便看了一眼谢云程为夹了一碟子的饭菜。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眉头紧蹙的样子又问:“是这些饭菜不合皇叔的口味吗?”
宣凤岐听到后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后深深叹了口气:“唉……皇叔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让你少忧心一些事,万事一切有我。若你担心有人想赶你出玄都,那我便把那些人都拉下马,皇叔别担心……”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宣凤岐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我在想的不是这个。”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说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宣凤岐此刻站起身子来去书架上拿了张玄都城的地图,随后他再拿着那张凤都城的地图去作对比。
谢云程见状也连忙凑了上去,当他看到宣凤岐手边那张图后微愣了一下,“皇叔,这是什么?”
宣凤岐听到他这般问,于是回答道:“这是百年前先楚的皇城的建造图,玄都城就是在凤都城的基础上扩建的。”说完他又继续指着几个地道的入口,“陛下你看,这几个入口是不是跟玄都城的东西南北的几个坊市特别像?”
谢云程看到他所指之处后又仔细看了一眼玄都城的地图,这样对比下来还真是。尤其是最小的一出入口好像就在西面青雀街的春香楼附近。
谢云程十分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皇叔的意思是……”
宣凤岐十分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或许春香楼下面有我们要找的线索。”他又继续按照地图上的图标说道,“玄都当时是扩建了一千二百亩地,照这样看来其实许多出口都堵死在城里,而只有一条通道例外。”
谢云程一边听他说着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宣凤岐所指的正是玄都城的护城河。
谢云程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来对宣凤岐道:“这几日我会秘密派人去护城河外围驻守。”
宣凤岐赞许地点了一下头。谢云程经过他这么多年的教导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所以在他刚才说出那些话时,谢云程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
虽然外面有人守着,但如果玄都地底下真的存在地道,那还需要把里面人给引出来,谢云程此刻又继续抬起头来问:“皇叔,需要我派人把春香楼围起来吗?”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又摇了一下头:“不行,我们还不知道春香楼内的入口在哪里,况且城墙外围已经护城河上早些年便有禁军驻守,他们都够这么多年都不被人发现就说明他们有瞒天过海的本事,贸然去搜查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便什么线索都查不到了。”
谢云程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宣凤岐紧接着又提出了一个疑点:“陛下难道不觉得裴世子当街纵马伤人有些蹊跷吗?”
谢云程一听到裴砚这人就来气,他此刻连手都不禁紧握起来,若此刻裴砚在场他会毫不犹豫给裴砚一记狠拳,“裴砚做出那些事都是他自己的错,但他做的事又跟地道有什么关系?”
宣凤岐又继续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沈英衡跟裴砚是陛下你的左膀右臂,如今裴砚冷不丁犯了错被禁足家中。陛下身边只有沈英衡一人在身边是不够的,这倒是像刻意削弱陛下的势力一般,就好像……”
宣凤岐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心惊。
就好像多年前他派慕寒英去梁州滇城一去不复返一样,而现在办事得力的孟拓又多日都不给他回信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设计好的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背后之人的城府要有多深啊?
宣凤岐想到这里的时候浑身的血液倒流,就当他身子微微颤抖的时候,一只有力而又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因为恐惧而冰冷的手,“皇叔,皇叔,你怎么了?!”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一声声呼唤才缓过神来,谢云程见到宣凤岐苍白的脸色便一下将他拥进怀中,“皇叔别怕,我会一直都在,无论是谁我都一定会将他揪出来。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宣凤岐被谢云程的温暖裹挟着,他忽然想起来多年前谢云程第一次为芸娘报仇的他也是这样将小小的谢云程这样拥进怀中安慰着他。
而如今角色调换,此刻抱着他轻声安慰着他的人变成了谢云程。
是啊,那孩子终于长大了,已经足够有能力来保护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宣凤岐想到这里回握起谢云程抓住他的那只手。
第150章
傍晚时分, 家家户户都冒出缕缕炊烟,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再过半个月就到年关了, 街上的人只多不少。城西最热闹的地方当书青雀街了,因为这里有座春香楼,很多人物都来这里喝花酒。
外面冷飕飕的,春香楼里却格外温暖,这些热气中夹杂着酒气跟脂粉的香气。里面的姑娘也都是穿着清凉的薄纱跳舞, 各种丝竹管弦乐器不绝于耳。
穿着花袄的王妈妈正招揽着客人,她满脸堆笑, “各位爷吃好喝好啊, 待会儿还要姑娘们要跳那个什么胡旋舞呢。”
“听起来倒是个新鲜的舞蹈!”
就当下面的人开始起哄的时候,忽然有人过来在她面前耳语了几句她脸上的笑意便一下僵住了,“那位贵人真的这样说?”
“是。”
王妈妈听到后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她挥了一下手:“你先去忙吧,我亲自去料理这事。”
“是, 小的先下去了。”
……
此刻楼上的雅间中,谢云程看着正在为他烹茶的姑娘,“看你比较眼生,你是新来的吗?”
穿着蓝色纱裙的姑娘听到这话连忙回道:“公子怕是许久没有来春香楼了吧,奴家三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谢云程听到这里才惊觉自己来春香楼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玄都变了很多, 就连春香楼里的陈设都变了又变, 他恍惚间又好像记起了一个人,“那你还记得一名叫湘月的姑娘吗, 她看着比你大些,弹得一手好琵琶。”
烹茶的姑娘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一顿,她抿了一下唇, 片刻后才回答道:“湘月姐姐两年前被一位去江南行商的老爷赎了身,随后她便去了江南,至于她现在如何,奴家实在不知。”
谢云程听完后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原来湘月也不在了。
那名姑娘现在也烹好茶了,就当她想为谢云程跟旁边的那位客人斟茶的时候,谢云程又开口道:“好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那姑娘听到这话连忙起身欠了一个身行了个礼:“那奴家就先告退了。”
谢云程看到那人关上门走远后才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宣凤岐。宣凤岐的表情现在看起来波澜不惊,只是当他拿起那杯茶品了一下后才幽幽开口,“没想到你还认识春香楼的姑娘。”
谢云程被他这句话吓得一激灵,他连忙解释:“不不不,皇叔你别误会!我……我很久以前确实来过春香楼,但那个时候我也是心情郁闷才被裴砚拉着来这里的,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