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244)
将烟筒固定好后,接下来就是试验了。
看炉子旺不旺,看烟筒会不会跑烟。
他抱来一堆木柴,又从灶房里拿了几根细长的红薯。
赵丰、周康宁、还有王秀芹都跑来看热闹。
用麦秸做引子将木柴点燃,而后秦劲将几根小红薯放到了下面的添柴口。
干木柴烧的很旺,橙色的火焰自上边的炉口窜出,有半尺多高。
但室内无一丝烟气。
就好似大灶房中用来做小蛋卷的泥炉子,甭管烧得多旺,但灶房里没有一丝烟气,烟全顺着烟囱排到室外了。
这一幕,不仅叶妙看得惊奇。
坐在他怀里的两个胖娃娃也看得惊奇,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炉口的火苗。
王秀芹将手伸出,靠近火焰烤了烤,顺带摸了摸固定在炉子上的铁制圆桌。
这铁桌已经暖乎乎了,柴火烧得如此旺,要不了多久,这桌面就该烫手了。
初冬,气温还未到零下。
此时用这样的炉子早了些,她连炕都没舍得烧呢。
但若是到了冬季,外边寒风呼啸,冰雪连天,不敢想象到时候坐在这炉子旁有多舒服。
而且,瞧瞧这跳动的火苗,太喜人了。
到时候甭管是烧水做饭还是烘烤衣物,都美得很!
但有一样很不美。
那就是价格。
“这一个炉子,就要六两银子?”她摸着已经有些烫手的铁制桌面问秦劲。
秦劲正拿着木棍拨拉添柴口的小红薯,闻言点头:“对,做工比较复杂。而且用料多。”
添柴口下边还有一个清灰斗,可将每日的草木灰清出去,很是便利。
他又道:“娘,这只是第一个,我给你和爹打的那个还未完工,得过几日才能运回来。”
王秀芹听了这话,立马道:“花这个钱做什么?我和你爹用不上,夜里有炕,白日里有你们屋子这个,够用了。”
秦劲闻言笑:“我爹又不来烤火。”
“再者,大家伙儿做淀粉,手整日冻得跟红萝卜似的,要是有了炉子,那也能烤烤火,还随时都有热水用。”
“要是老大他们自个儿想用,他们自个儿掏钱打就是了。”王秀芹皱眉道。
一个就六两银子!
“没事,我这等于没花钱。”秦劲笑呵呵的道。
看王秀芹疑惑,就将郭厚分他一半润笔费的事说了。
二十五两子呢,而俩炉子才十二两银子。
他等于是一文钱没花。
但二十五两银子,却是秦兵半年的收入。
王秀芹听完这话,心中欢喜,好大一笔银子!
但她嘴上仍拒绝:“就算买回来了,也烧不起,这一日下来得烧多少干柴?”
“无妨,过两日就让小圆他们上山捡柴去。”
小事。
王秀芹看劝不动他,只得收下了这份好意。
的确,即便是做淀粉,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忙不停的。
休息时,若是能烤烤火,再吃根热乎乎的烤红薯或者是烤馍片、烧花生,那的确极美。
嗯……得赶紧让小圆小康他们捡柴去。
顺便给他们四叔也捡一些。
很快到了中午,周延年、郭信恳秦圆一帮人回来了。
转悠了一上午,却一无所获。
他们连根老鼠毛都未见到。
除了郭信恳,其他人都有些郁闷。
郭信恳的目的,一多半都在周康宁身上,因此他依旧乐呵呵的。
早上他过来时拎着一只大公鸡,现在这只大公鸡成了盘中餐。
他赵叔很是善解人意,炖鸡时没有将俩大鸡腿切成块。
两个大鸡腿,他妙叔和宁哥儿一人一个。
午饭后,宁哥儿去喂大壮小壮时,他凑过去,问起了上次那封信。
“你可看了?”
周康宁闻言,点了点头。
郭信恳立马笑了:“如果你喜欢看这种随记,我就去问我爹,将他进京时的所见所闻记下来拿给你看。”
“不、不用。别误……”周康宁忙摇头。
但他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郭信恳打断:“不会误了我读书。我虽已去县学报道,但县学管理松散,只要岁考过关,平日里偶尔偷懒也无妨。”
“我想写给你看。”
“……”
周康宁沉默。
等将手中的窝头碎块都扔给大壮小壮之后,他点了点头。
主要是吧,郭信恳的随记,就真的只是随记。
即便是在路边茶棚喝了碗茶水,那也要记下来,包括茶水的味道、价格,都详细记叙。
还会自嘲从前的爱干净性子。
到达府城之后,客栈太贵,郭信恳就租了院子。
院子环境、租价,每日如何买菜做饭等,也都如实记录。
全都是细碎的小事。
细碎到他很有代入感。
换做是他,关注的也是这方面,而不是科考的具体内容。
来了秦家后,他也翻看过两本游记。
但那些游记里,全是文言文不说,也只讲外地的地理环境、特色美食、服饰之类的。
讲的很空泛。
他看时会走神。
但读郭信恳的信时,他注意力很集中,下意识会将他自个儿带入进去。
嗯……既然郭小公子非要写,那就写吧。
之前秦劲对他说,饱暖之后,他会有新的渴望。
如今来看,这话的确是对的。
他除了偶尔想汉子,如今也被郭小公子的随记勾住了心神。
他对外面的世界,竟是有向往的。
秦劲曾说,若他一生都在田地、锅灶、娃娃之间转悠,那对他不公。
或许,等时日长久了,他的确会不甘。
秦劲劝他珍惜眼前良人,省得将来后悔,那就、就顺其自然多多接触吧。
这般想着,见郭信恳因为他的答应而一脸灿笑,他不由也笑了起来,问:“能给、妙,看,看么?”
“当然可以。”郭信恳立马点头。
他用词并不暧昧,别说是叶妙了,就是拿给周立看他都不怕。
他心里美滋滋的。
一大步。
进了一大步啊。
虽然宁哥儿感兴趣的是京城,可这个媒介是他啊。
只要宁哥儿没有心上人,那他就有机会!
郭信恳动力十足,当日傍晚回了家,在饭桌上就问起自家老爹进京时的种种细节。
而且,他今个儿在秦家见到了一种新式炉子!
他准备给自家也打几个。
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在他妙叔的房间多呆,因此只匆匆瞧了几眼就离开了。
但这几眼足以让他知道这个炉子有多便利。
好大儿难得要给自家人张罗些物件,郭厚很高兴。
但这个物件太贵了,郭信恳的月例银子虽然从二两涨到了五两,也一次性从郭员外手里得了一百两的奖励,可那炉子一个就要六两银子!
三房再加上他老父亲,四个就是二十四两。
好多钱!
郭厚将此事上报给了自己的老父亲,想动用公账买炉子。
郭员外一听是郭信恳的主意,立马就准了。
银钱是小,孝心为大。
于是,卢铁匠刚给秦劲交了货,就接到了郭家的订单。
打第一个炉子时,卢铁匠是摸索着进行,耗时长久。
如今连着打了两个,他已熟练了不少。
不过,第三个炉子,得打给谷捕头。
郭家的订单来晚了。
安哥儿的小苞谷马上就要一岁,依旧是个小不点,冬日里也需要炉子。
炉子的实物还未出来,秦劲就给谷栋打了招呼,让谷栋也去定制一个。
谷家的屋子不如他家的大屋子宽敞,因此,谷栋家的炉子不能照搬他家的。
小苞谷的周岁宴很是低调。
不巧的是,当日又下了小雪。
谷栋就改了计划,一大早去了醉仙居,在醉仙居包了几桌,等亲朋好友来了,就用牛车拉去醉仙居。
叶妙与安哥儿情分非同一般,自是不愿去醉仙居,他留下来与安哥儿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