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生存法则(6)
陈茗年少就已经杀人如麻,令人心悸。
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了一个多月,陈茗眼睛一开始还平静无波,越到后来眼里开始冒火。燎烟恍然大悟,这位哥该不会是想……跟他谈恋爱?
古代下奴跟主君谈恋爱,亏十六岁的燎烟想的出来!燎烟恨不得再穿一次,回去扇那个自己巴掌,提领子疯狂摇摆,让你作,让你狂。
不知道荷尔蒙怎么一回事,也或者仗着五六年感情基础,燎烟掉进了那口陷阱,于是想把原来的未来规划改写一下。奴籍只要能得到陈茗的许可,不是大问题,将来出去考个小官,或者在商业街支画架速写赚钱,再游历四方找回现代的方法。改成,让陈茗答应自己恢复良身,他再谋职谋名,一定要挺直胸板跟他在一起。
燎烟脑子出了问题,晕乎乎光灿灿的,想把主君当男朋友,既粘腻又任性。直到陈茗杀了那头心爱的老虎,再把他扔进内府里调教,又随便操弄他的身体跟人生。
于是美梦就跟他醒来时的口水一样,碎的是稀里哗啦。
博山炉里香烟袅袅。燎烟跪在地上替陈茗脱靴,近身伺候的人把热水送入就退了下去。燎烟认命地把洗脸巾打湿,替陈茗擦拭身体。
一套做下来两条细胳膊都是酸的,还得打理好自己,再把自己送上奢华的拔步大床。
燎烟实在想要怠工,就随口问了句:“郎主今日要不要换个别的良妾操干?”
陈茗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回:“我怕贱妾放驴。说起来,那头驴被你养在马厩,我那些军马都能被它尥蹶子。”
那头黑驴没被做成驴肉火烧,大概就是它特别能尥蹶子。
除了燎烟,这倔种谁来蹶谁。陈茗来了它都想,可它不敢。
提起那头驴,都是不堪回首的少年旧事,燎烟连忙打起精神:“郎主说笑,我明日就去抽它两鞭子,保证他老老实实!
陈茗忙了些时日,前些天一直不尽兴,今天好不容易能歇下来,只想把积攒的欲望全泄了。他提驴只是要说燎烟生性不驯,这两年下来,他突然觉得不驯的燎烟其实也有不驯的好。
他跟燎烟的相处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变得无趣起来。跟底下的官僚门客一样,他说了什么,便是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他便逢迎什么。
陈茗觉得无趣,于是打算纳新人。
他又本以为燎烟会跟他闹上一阵子,没想到这人从头到尾都乖顺,甚至乐见其成,有条不紊替他处理纳莫文山的事。可能陈茗一开始确实想让他认命,等燎烟终于似乎认了命,又冷不丁能扎他心窝。
比如他即使再愤怒,也不会挑衅,不会再只因为看见一只寻常的糖人,就高兴地蹦上他的身体。以前能让他两眼放光的奇珍异宝,他现在也无动于衷。
陈茗感觉自己逐渐摸不着他的心。
他还是想离开,陈茗冷静地想。
第08章 第一件事
清理完段家的事,侧君的事宜就得提上日程了。陈府八百年没有一桩喜事,主君好不容易能有心思找一个可相伴之人,府中上下自然要普天同庆。
内务肖福总管想要择个吉日,以及就如何走流程问题询问陈茗,陈茗想也不想,便要将这件事丢给燎烟处理。
肖福侍奉陈家三代,是陈老家主死前跳过废物嫡子,直接留给嫡孙陈茗的话事人。他从小看着陈茗长大,亲眼见他从稚子之身如何一步步成为合格的郎主,亦能算他半个长辈。所以听到陈茗的打算,肖福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茗看了过去。
打陈茗记事起,肖福这位老总管都是微躬身躯,慈眉善目。即使是反对的事情,也总能被他说的委婉,他说:“郎主,燎烟小君于情理是必须要替主君分忧的,但于礼制,恐怕会令两家宗族生出不虞。”
府中主母位缺,未来的主母本已被指为宗室凤祥帝姬,可当今天子一直压着这门婚。当今天子的想法嘛,只能夸夸他,夸就是天真,想让河东道节度使成不了大婚,这样就没有主母,亦不会有法定继承人。呵呵。
陈茗在这种情况下,把纳侧君事宜丢给奴妾,于礼大为不合。贱人不能上台面,贱人还替主君操持纳侧的婚仪?不光两家宗族,传去东都画画的天子也能蹦两下子。这是肖福叹气的原因。
陈茗却斩钉截铁,说:“肖伯,你也算自小看我与燎烟长大,应当知道燎烟是我的人。至于侧君,侧君还没进来,就不算自家人。我让我的人替我操持内务,谁敢有危言,便让他亲自来见本郎主!”
这事就是这么定下的。
燎烟。
燎烟大概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当他被告知得了这份差事时,正在用炭笔为某幅已经送不出去的画打第十张线稿,惊的他笔墨都摔在地上。
也是牛叉,陈茗在大义上从不含糊,切瓜砍菜名正言顺,老手,但在某类能挤兑人的大小礼制里,让人总觉得他还是个年轻的主君,无知。
燎烟却瘪了瘪嘴,重新拾起画笔,惆怅地仰天:“我真是吃着妾的小米,还得操虎狼的心!”
他对莫文山印象一直蛮好的,就跟美术生可能不喜欢搞体育的,但对文科学霸一定很有兴趣,交友恋爱都是必备良方。
假如没有那天杀的茯苓糕事件的话。
这件事情充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不能得罪未来的侧君,最好得罪的边儿都别沾,也绝对不能在明面上拒绝陈茗开过口的任何事情。
陈茗说出口的事,从来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告知。告知的意思就是,你必须得做这件事,就算心里有其它想法,也当自己没想法。老实当木偶人就好。
所以目前的状况是,他不光白天要跟肖福那个糟老头子面对面办公,饱受精神摧残,晚上还得被陈茗奸透,饱受肉体摧残。
燎烟其实感觉自己快被他睡腻了。以往陈茗有逮着他就操的时候,他即便再痛也得忍,直到他上面的嘴跟下面的穴都能适应他随时发情。常年习武,征伐杀戮,又正当二十几岁的充沛之年,陈茗把燎烟的身体操的软熟后,似乎才终于度过了欲求不满的性饥渴期。
现在大部分时间,陈茗会要求燎烟主动伺候。
陈茗一有动作燎烟就知道怎么伺候他。
比如现在,陈茗卸冠后,披头散发,双腿大张坐在榻上。他的体魄跟那些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肌肉截然不同,那些看着唬人,实际没什么美感,燎烟前世画模特时总觉得差那么两下子。陈茗肌理流畅内蕴威势,浅褐色的躯干遍布交错的刀疤,吐息间每一寸都能给人造成极强的压迫感。
床榻四围龙飞凤舞的木雕,鎏金溢彩的纱帷,隐隐绰绰,都只是像这只猛兽暂居的栖息地。
这就不是一个会跟人谈情说爱的人,燎烟真不知道自己昏头的时候在想什么。
燎烟跪倒在地,膝行过去,趴在陈茗胯下跟他对视一眼。陈茗抚摸他的头顶,将他对准自己还没勃起的那团阴影。燎烟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连调情都免了,熟的不能再熟。
关于迎莫文山的吉时,燎烟白日见不到陈茗,就打算在这时给他提。于是趴在陈茗紧绷的大腿内,一边替他撸大鸡巴一边说:“郎主,不如把侧君进府的时间挑在今冬的初雪。”
陈茗面色晦深,问:“为何?”
燎烟侧过头想了想,随即粲然一笑:“初雪,多适宜与喜爱之人共成美事啊!”
陈茗闷哼一声,闭上眼睛,道:“烟奴说的是,那照你的意思办即可。让观星术师务必选中那日。”
燎烟:“那是自然。不过郎主。得美玉那日,我这块顽石该何去何从?”
陈茗复又睁眼,含笑看他:“你若想,那日伺候在榻下,为我与侧君端茶奉水……嗯,也不好,侧君为人清冷,我头些日子可能不会尽兴,还是需要你从旁协助。烟奴也不会推脱吧?”
燎烟舔舐阴茎表面凸凹的青筋,天真地问:“那我是帮主君,还是帮侧君啊?”
陈茗抚上燎烟弯弯浅浅的眼角,说:“燎烟,高兴些,你郎主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