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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生存法则(13)

作者:野君子 时间:2024-07-19 09:59 标签:狗血 穿越 架空

  陈茗,燎烟心说,小爷也会冷暴力,咱对台打,看谁熬的过谁。
  熬不过大不了再进一次内务府学磕头,学怎么给他吞屌。
  小君失宠了。
  流言没几天就开始起来了。
  想一想也是,主君已迎闻名天下的莫郎。听说今年的春闱也有内幕,主君为了莫郎,正在跟朝局打擂台!哪还会在乎拿来泄火的奴妾?
  以文才闻名的侧君,此次春闱才排第二十八名。那排头三甲的究竟会有多出彩?
  于是主君派人拿下今年科考学子们的文策,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所有人的文章,赫然发现莫文山在考场小号里写了三天的、被批第三名的,竟然另有他人!是有人拿了莫郎的考卷,重新誊抄换上自己的名字,再把他原本的文章换给了莫郎!
  奇耻大辱!
  陈节度使震怒,要为他的莫郎讨公道,上表定要惩处涉事人等,包括且不限于中央政事省各大兼平章事,北门的宰相们。连续十数年,头三名全是他们的座下门生!
  八千疆域,十道四百州,口口相传下,天下士人学子亦愤怒(尤其是寒门)。三年一度的春闱是他们进阶唯一的渠道,黑幕竟能如此猖狂!
  反正闹的是沸沸扬扬。
  不管外面多热闹、多厉害,燎烟就此安安静静缩在自己的院落,继续照顾那名危险的伤患。
  陈茗好像忘了有这个人,或者又另有打算,燎烟不想知道。
  偶尔空寂到极点,燎烟会推着快缠成木乃伊的人出来晒晒太阳,跟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出不去,也无人可解闷,唯一能做的就是时不时跟昏睡的人讲些荤段子,免得自己的嘴巴生锈,反倒能把自己逗的嘎嘎乐。
  他的笑声他自认为是庭院里最好听的声音。
  这期间据说陈茗陆续宠幸了其它几名姬妾。
  生怕燎烟不知道一样,好事者纷纷跑过来告诉他。
  好事者都有谁?
  看不上他的人,认为他爬床的,身份低贱的,认为他魅惑主上的。
  被宠幸的姬妾也一个两个如久旱逢甘霖,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打扮的跟开屏孔雀一样,跑过来找燎烟寻衅滋事。只要不是陈茗派人过来专门收拾他,燎烟向来是来一个干一个,来一双干一对,口角解决不了那只好动手。燎烟能让人扭着水蛇腰来,捂着眼睛哇哇大哭地走。
  干赢了燎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这些人也都怪可怜的。
  不认命有不认的可怜,认命又有认了的可怜。
  暗处的打量与揣测无处不在,一旦陈茗的权压与宠爱散去,无形的魅影就会露出獠牙。
  总有人捧高踩低,过来看他笑话,要么给他好看。
  也许,陈茗想让他清楚这些?
  他早清楚了。
  毕知梵被挪到了厢房,燎烟还是会替他煮药、喂药,日日更换纱布。
  前夜的绷带取下来,上面依旧会渗有斑斑血液,但日益地少了,伤口凝结成痂,新肉重新长了回来。他腿的骨裂很严重,燎烟就让医师给他弄了几大块木板防止他乱动。浑身的青紫浮肿也在消减,渐渐露出他原本麦子般的肤色。
  这人断断续续醒过几次,都是无意识睁开眼睛一小会儿,拼命聚焦,再无力闭上。
  燎烟也不想照顾人,很繁琐,又需要细致,还需要偶尔给他按摩活动关节。这些事情他本可以让别人来做,但这人从他张口要来的那一刻起,就仿佛成了他的一个任务。
  医师说他有可能成个废人,燎烟就说废人就废人吧,能把人救活就成。
  而且,他觉得好像除了照顾这个人,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的。他把人照顾的非常仔细,干脆连指甲缝的污垢都替他挑了。
  他还是需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的。
  这一天,办完公务的陈茗突发其想,非要亲自跑去喂马。然后,他亲眼看见他最骁勇的那头大棕马因为好奇,伸头嚼了一口驴槽的饲料,被愤怒的黑驴飞起一蹄子踹了马脸。
  一马一驴当众打了起来。
  陈茗抽搐着嘴脸,耳朵里全是一马一驴响震天的叫骂。
  什么叫驴唇不对马嘴,他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看了半天,陈茗才举着马鞭说:“这牲口,真犟种。另一个……”
  真的……万分丢人。


第15章 第二件事
  不管驴马怎么打架,怎么个输赢法,这俩牲口都有灵性,骂完拿着鼻孔相互呼气,再拿屁股对着对方。
  陈茗拿出一个水灵灵的白萝卜递给黑驴。黑驴刚咬上一口,大棕马又要过来凑热闹,被黑驴用牙龇了好一通。大棕马自讨没趣,却非要昂首挺胸向天叫唤两声,再傲慢地迈出前蹄离开。
  陈茗想他有好久都没看到燎烟了,想小奴为什么不过来找他,他连头驴都不如!这么些日子,他连硬闯都不敢么?
  想着想着,他又忆起刚开始热乎那阵,燎烟在床帏间浪的飞起的模样,喊他哥哥,要哥哥疼,得劲地盘着他又埋怨他太给力,令他很吃力。即使这样,每次过夜燎烟也一定咬牙撑到最后,再惨兮兮笑呵呵地亲他满脸口水。
  什么时候开始燎烟不再主动要求亲热?大概在陈茗认为自己需要适当冷静,便宠幸新人,燎烟放驴闯院之后。
  满府的人冷眼瞧着,作壁上观着,一个下贱的娈童,公然忤逆郎主。
  年轻正气盛的陈茗勃然大怒,一脚踢翻燎烟,看见他蕴泪的眼睛从惊讶到痛苦,从痛苦到了悟,从了悟再到惨笑,呕出一口血。
  有人谏言要杀了他,或者发卖掉他。
  陈茗也捂着心口,却冷冷地说:是我宠你太过,才致让你忘形。既如此,送内府处调教半年吧。
  半年后,燎烟被肖福重新送上他的枕榻。
  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不似其它人脱层皮后就做老实的阉鸡,燎烟嬉笑嗔骂,反倒愈发游刃有余,踩点精准且不过线。只背上那根反刺生得更逆更硬。
  但至少烟奴知道了,郎主的威仪不能有失。
  郎主露出獠牙时,他必须要懂示弱。
  燎烟很喜欢些坊间街巷的小物件,什么糖人、风车、草蚱蜢、走马灯,随便几个铜子丢出去,便能令他喜笑颜开。一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灰扑扑的衣裳也压不住他那神气劲儿。像只知道自己很招人爱的雀儿,到处炫耀羽毛,不晓得隐藏,也看不见猎人的弓箭。陈茗好几个旁枝的兄弟,还有些见到过的大户,都百般试探,想把他赎过去。
  一个两个的,斗大的癞蛤蟆大张嘴,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想着想着就想歪去了,想烟奴滚烫的唇喉裹着他,炙热的肠洞附着他。炙热的魂魄能温着他颗酷烈的心肠。
  以前跟着些同样的纨绔子弟们说些浪荡话,说这个娈童销魂,那个娼妇淫贱,怎么玩都行。玩过一段时间后,陈茗便甚感无趣,眼巴巴等着烟奴长到可以承欢的年纪。
  才知道,天上人间,仙人的洞都比不上他家烟奴。
  陈茗摸了摸黑驴的头,让人牵走,对身后的长随说:“叫安槐过来。”
  自安槐养好伤后,就转到了暗处,不再出现在人前。
  不一会儿,安槐急吼吼赶了过来,很懂事,理了理歪斜的头冠,抱拳:“主君,小君——”
  陈茗打断他:“我问他了吗?”
  安槐无语,马上试探性改口:“那……小君院中的毕知梵,主君到底是何打算?”
  陈茗很嫌弃:“已是个废物,就给燎烟当个解闷用的!”
  陈茗阔行几步,过了会儿又说:“毕敬甫狠啊,一员悍将说弃便弃,只能说明已如芒刺在背,到了不得不弃的地步!他于本郎主也是个鸡肋,弃之可惜了,先让燎烟养着他吧。”
  然后就自己把话题绕到燎烟身上去了:“他这些天,可有念叨我?”
  安槐无辜地看向陈茗:“……”
  陈茗便领悟了,来回踱步,颇为头疼的样子:“我冷了他这些天,他竟连个响都没有?”
  安槐继续看陈茗,坚决不开口。
  自洞房夜过后陈茗就一直在忙公务。
  又到年关,东都的朝廷忙着四处扑火,顺便挑拨离间接壤的藩主跟他对着干。不尽然如此,上次送美人过来,也送了些度支部的宦官找他扯皮收税。真是笑话,天子窝囊,西边跟北边的疆域不断被外族吞食,外部危若累卵,内部还敢沆瀣一气,除了官场黑幕,还大搞苛捐杂税,弄的人怒天怨。实在搜刮不动了,就来找他来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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