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小皇帝后他总想娶我(236)
他推不动,就只能绷直身体,紧紧的抓着那座大山的两根胳膊。
“子冉。”高峰过后顾修沉了沉心头的火热,吻着怀中人的耳垂问道:“还要不要去看折子啊?”
“不要。”韩墨初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将自己床里缩了缩,一呼一吸之间便睡熟了。
顾修披衣下地,向外要了盆清水,从头到脚与韩墨初擦拭干净,又换了更加轻软的丝绸锦衣。
韩墨初好洁,带着一身热汗一定睡不好。
为了不让韩墨初二次着寒,顾修用被子将他裹成了一条卷曲的小虾米,双臂揽人入怀,慢慢的拍打着人的脊背:“睡吧,小狐狸乖乖睡。”
韩墨初这样的睡颜难得一见,双目紧闭的他不负以往的杀伐运筹,倒有些像做了美梦的小毓诚。
释然,安逸。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散落开来,零碎的发丝贴在他清俊白皙的脸颊,薄唇半开半合像在索吻,纤长的睫羽如扇,低垂在眼睑上。
韩墨初的五官极美,浑然天成的一张笑脸。
温和清润,恍如芝兰玉树。
很难想象,这样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竟能提刀上马,与敌军血战几天几夜而不知疲倦。
通过这张睡颜,顾修似乎见到了少年时的韩墨初。
年少成名的逸安公子,该是多少闺阁女儿心之所向的人啊。
顾修不由自主的在韩墨初的眉眼间吻了又吻,余光扫到了桌案上一大半不曾批阅的奏折。
突然间便理解了那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万古昏君。
正所谓: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
转日清晨,韩墨初难得醒得极早。
重涩的鼻塞已经好了大半,喉间的肿痛也几乎消失。
他轻揉双眼,看见了伏在龙案上浅眠的顾修。
暗暗想到:原来这等事,当真有去病之效。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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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变故
晨朝未至, 天边霁白。
批了一夜奏折的顾修正伏在宽大的书案之上浅眠。
昨夜哄睡了韩墨初后,他包揽了目下所有的政务,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只用了一夜便处置得八九不离十。
连带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请安, 贺表, 他都写了朱批。
听着龙榻上韩墨初熟睡中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他愈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直到破晓时分,他才终于支撑不住伏在案上闭目养神。
伏案的姿势久了腰背极累, 一夜未眠又实难张开眼皮。顾修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 直到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奏疏落地的“笃笃”声。
迷蒙中,他瞧见一个青衫白衣,长发披散的男子正在他的身边为他整理桌案。幽微的纸墨香气正是他潜意识中最为熟悉,也最为痴迷的那一种。
“子冉醒了?”顾修轻轻按压着初醒时酸涩的眼睑,低声问道:“昨夜睡得好么?”
“醒了。”韩墨初端端正正的挺着脊背屈膝坐在顾修面前,满面春风的朝人笑着:“陛下昨夜好大的威风,臣自然睡得极好。”
“风寒侵体,都是要发上一身透汗, 再安睡一觉。”回想起昨夜的放纵,顾修不由得将与人对视的目光挪向了一旁:“朕昨夜只是想你能遵医嘱。”
“陛下昨夜分明是趁人之危,今日还要强词夺理。”韩墨初变戏法似的从长案下面抽出了那柄二尺长,一寸宽的红木戒尺。
这柄神奇的戒尺总会出现在顾修意想不到的地方,且质量绝佳,十几年的光景连点儿开裂和磨损都没有,反倒在这悠悠漫长的岁月中被滋养得愈发光润柔亮。
“朕何曾趁人之危, 分明是你恼羞成怒。”顾修脱口而出的念了一句,卷起袖袍朝人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上, 等待着那份锐利的刺痛席卷而来。
“陛下这是狡辩。”韩墨初手中的戒尺猛然挥下, 弹跳在皮肉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顾修厚重的掌心上迅速隆起了一道通红的印子。
单单看这力道,便可知韩墨初的风寒确实好了。
“朕何曾狡辩?”顾修被这一下打得揇焚双目一眦,咬牙忍痛道:“正所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韩太傅通今博古,你可见过哪个为君为夫的行房次日要挨打的?”
“好一句君为臣纲,夫为妻纲。陛下既然知晓伦理纲常,那昨夜便是明知故犯。”韩墨初手腕一抖,又是一记下了十分力气的戒尺,直接将两道伤痕叠在了一处:“陛下昨夜失德狂纵乃是事实。臣为帝师,君王有错,错究必罚,罚之必严,以免君王因错误国。”
韩墨初的戒尺落得无比精准,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夯在人手心里,没有一丝偏移。
人的手掌大小实在有限,伤痕重叠之处,血肉隔着皮肤翻腾叫嚣,当真比见了血的刀剑伤还要磨人。
顾修认命般的闭上双眼,掌心处犹如一团烈火灼烧。
昨夜欢愉似蜜,今朝苦果自吞。
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韩墨初最后一下永远落得是最重的,戒尺停下时顾修那只弯弓御马的左手已然肿得油光锃亮:“陛下,可知错了?”
“嗯,知错了。”顾修英朗的双眸一低一垂,转过身去缓缓屈伸自己的手掌以缓解掌心这股绵绵不绝的肿痛。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韩墨初也不再深究,继续坐在顾修身旁为他整理着昨夜下了朱批的奏折。
顾修真的知错了么?并没有。
韩墨初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方才那一顿寸寸入肉的戒尺于他们之间而言,也不过是种亲昵的调侃。
顾修是只皮糙肉厚的小狼崽子,面对想要得到的一切时,很难做到三思而后行。
一顿戒尺,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比如现在,韩墨初在整理奏折,长发依旧散在肩上,他倒是还能有心思把玩那根昨夜与他一齐惹了祸的白玉簪子。
“子冉今日难得早起。”顾修掐准了韩墨初整理完毕的时机凑到人身边,若无其事的与人亲昵:“不如朕与你绾发吧?”
“陛下会绾发么?”韩墨初偏过头去,抬手揉了揉顾修额顶的碎发:“从小到大,陛下几时自己做过这种事?”
“正因为往日都是子冉与朕绾发,所以朕今日才想试试。”顾修摊开手掌露出了那根昨夜从韩墨初头顶夺下来的玉簪。红肿的手心衬托着温润的白玉,让人看起来多少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师父让朕试试吧。”
“也罢。”韩墨初终究还是比顾修年长,这种看似无可奈何的谦让,实则满是宠溺。
世人都见顾修对他宽放纵容,殊不知他对顾修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管顾修在他这里犯了多大的忌讳,他都禁不住顾修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唤他一声师父。
得到首肯的顾修拽着韩墨初宽大的袖袍,一路拉着人坐到了拔床之内的镜台跟前,又自镜台之下的小抽屉里翻出了一柄紫檀雕花的梳子,就照着以往韩墨初为他梳头的样子先将韩墨初的长发一通到底,凭着记忆里的步骤,一点一点的将韩墨初的长发束成发辫,再盘成发髻。
绾发梳头这种事,对于技法不甚娴熟的君王而言,无疑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一根辫子拆了又结,结了又拆,始终不能满意。
纵容此事的韩墨初亦是悔之晚矣,只能暗暗挺了挺坐得酸痛的腰身,开口问道:“陛下如何想起要与臣绾发了?”
“六哥说过,夫妻结发之意便是夫君要在婚后为妻子绾发梳妆。他每日都与六嫂梳妆,什么时兴的发样他都会梳,比他府上的妆娘手艺还好。朕是皇帝,绝不能因此落于人后。”顾修聚精会神的替韩墨初整理好了最后一丝碎发,再用两股细小的银簪固定,一个端端正正的包心发髻终于梳成:“呼,好在子冉和朕都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