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30)
赵曜忽然起身上来,嘴角带着弧度,眸色却冰冷异常:“妇道人家?”他拽着陆阮的手腕,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陆阮眼眶里氤氲着眼泪。
疼,很疼。
还怕。
赵曜指腹擦过眼角,将他脸上的泪珠携干净,语调透着冰冷:“为夫不记得曾碰过你,怎么离开一小会,就变成妇道人家了?”
“!”老流氓,你怎么能这么算!明明成亲就算!陆阮内心吐槽,但却不敢说,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冰冰凉黏在身上,骨子里都渗透着森森寒意。
“没,我没有。”在他的气势逼迫下,陆阮甚至说不出来一句话。那么点时间,想干什么也不能吧!
他牙关轻颤,更害怕的是赵曜眼底流露出来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是,他对自己有欲.望,是那种男人的欲.望。
他想上自己。
可自己——
也是个男人。
要是个女的,就给你上了,反正贞操没有命重要,但现在——就怕上了,还要怪罪自己。
赵曜唇角带笑,手轻触他的胸口。
陆阮身体微微向后,生怕他摸出来不该摸到的。
腰间箍着一条手臂,退无可退,胸口一阵麻痒,陆阮想挪开他的手,可不敢。
那只手肆无忌惮地游移着,下一秒就会掐上他的脖子。
好在,赵曜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使劲向上提了提。
陆阮被迫踮着脚,和他对视。
赵曜低低笑了一声:“夫人,还真是小呢。”
“……!”小你二大爷,大的话那叫胸肌,这么瘦弱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有!陆阮紧咬着嘴唇,偏开脸,受辱似的板着脸,不说话。
黑色睫毛轻颤,眼底氤氲着潮湿的雾气。
多美。
瞳孔里闪耀着星星似的。
赵曜垂眸欣赏着,无比满意。
陆阮被他捏的下巴疼,怀疑不是骨裂就是拖久了。
他小腿也很酸,几乎要站不住了。
别这么精神上和身体上双重折磨人了,直接给个痛快吧。
陆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呵。”一声低笑,赵曜忽然松开了手,在刚才白塘摸过的地方使劲揉了揉,磨刀石一般的触感刺得他皮肤生疼,小刀划过似的。
陆阮忍着眼泪,哆哆嗦嗦:“王爷,我……”
一根冰凉的手指竖在唇瓣前,赵曜低头,咬上他的唇瓣:“有别人的味道。”
陆阮浑身一震,蓦地瞪圆了眼睛。才没有!!
赵曜舔了舔他的唇瓣,舌头没伸进去,笑着说:“这次,就算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都陆阮莫名觉得后背一凉,脑海中自动回荡着下不为例,违例者死几个字。
陆阮一个人坐在长廊上,眼神直直盯着面前平静的池水,惊魂未定。
他手按着胸口处,试图找寻自己还活着的证据,心跳还在,就是有些快,手脚冰凉,甚至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陆阮想抬手擦掉眼泪,可手指总是戳到鼻子,怪疼的。
他索性放下手,脸上糊满了泪水呈现放空状。
赵曜听从了他的意见返回宫宴,但没有带着他一起,而是让他原地等着自己离开了。
正好陆阮暂时也不敢待在他身边,毕竟刚才的赵曜,一言不合就要掐死人的感觉。
听到身后脚步声,陆阮连忙抬手擦干净眼角,回头去看。
☆、36.受伤
是早先走开的翠竹, 她在这里证明赵曜确实已经离开了。
陆阮张嘴想问赵曜是不是生气了, 但对上翠竹担忧的眼神, 可想而知对方离开时脾气肯定不好,也就不自寻烦恼了。
整个人宛若陷入绝望, 转身错开视线。
翠竹小声说:“王妃身上的衣物如此合身,都是王爷从王府带来的。”
所以呢, 陆阮眼神顿了顿,低头没说话。
今晚赵曜的表现, 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翠竹没看出来他的苍白脸色, 继续说:“王爷说了,若是王妃想干什么,不用怕, 一切都有他在。”
陆阮:“……”有他在, 到底能干什么,或者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边赵曜确实因为情绪激荡,所以才暂时离开的,毕竟他还不想伤害小兔子。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目光暗沉,全身上下散发着难以靠近的戾气,回想刚才怀中的温软娇嫩,他克制不住地想把人按在墙上狠狠欺负一通。
可是不行, 小兔子已经很害怕他了, 他不能让这段关系继续糟糕下去。
赵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脸色明明暗暗,路也是越走越偏,速度也越来越快。
若是再不将心底的躁动发泄出来,他就要控制不住,把人就地办了。
皇宫也有练武场,黑天半夜只有虫鸣。
赵曜飞身而上,抓了一柄花枪兀自挥舞着。
啪啪啪的声音宛若匕首刺入布帛,划破了夜色。
赵曜面上挂着冰冷又嘲弄的笑,眼底是浓稠化不开的恨。
恨老天,恨先皇,恨自己。
自从小兔子嫁进来,他的狂躁指正确实没有以前发作频繁了,可总归不是痊愈。
对别人,确实更能忍了。
可每次面对着小兔子,赵曜只觉得心头火气更盛,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一点不剩地吞入腹中。
看着小兔子对他露出害怕和恨不得立即逃离的眼神,欲望席卷大脑,但同时,心也像是刀扎一般,刺疼难忍。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雪白透亮,却化不开赵曜周身浓郁的墨黑。
“家宴不去吃饭,在这里舞枪弄棒,难道还嫌你的名声太好?”清冷的声音陡然传来,一道黑色的影子旋即落下来。
几乎是同时,赵曜五指成爪狠狠掐住来人的脖子,眼神狠厉,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
“咳咳咳,你不至于吧,拿我出气?”来人重重咳了两声,踉跄抱胸靠在身后柱子上,笑吟吟望着他。
赵曜蹙眉,松手的同时扶了一把,确保他站稳。
“咚——”手中花枪插在地上,正好能让来人撑住身子。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赵曜眉毛拧的更紧了:“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没事。”那人无所谓摆摆手,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披风,似笑非笑说道,“窥天机,总该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他抬手,手背使劲蹭了蹭嘴角,眉心也蹙了起来。
赵曜在腰间摸出来一条帕子,月色下更显得白净,甚至还能隐约看见角落中绣着的鸳鸯,清雅的淡香在空气中弥漫。
来人挑了挑眉,正准备伸手去接,赵曜飞速揣回衣兜里。
“?!”
赵曜又摸出来一块黑色的绸布,使劲擦拭着刚被抓到的手背,嫌弃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死?”
“……啧啧啧,怕身上血腥味吓到你们家那位了?”他身子太弱了,两句话说不到又剧烈咳嗽起来,勉强继续说道,“你放心,不看着你闭上眼睛我都不放心死。”
“你的意思是我死在你后头?”
“嗯?”对方愣了愣,嗤笑出声,“得了吧,我哪有那闲工夫算你什么时候死?还嫌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司药?”说完话男人半晌没动静,赵曜脸色微变,抬脚就要踹上去。
对方忽然抬脸,鄙夷道:“就不能用点正常的法子叫我吗?”一张脸煞白,就连双唇也完全褪去了血色。
月光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瞳异常诡异,像是看不到底部的深渊似的。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也都是惨白惨白的,整个人没有一点血气。
宛若地狱爬上来的厉鬼,又像是一把刀,瘦削却又致命。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随时都有可能直直扎进你的心脏,吸取你的血液。
“他,是不是你说的药?”赵曜难得犹豫,总觉得比起药,那人更像毒。最艳丽的花也是最毒的,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毒死。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司药挑眉,唇角微微上弯。
“谁管你有没有能力?!”赵曜面上嫌弃,但眼底却带了笑意,“你不在你的炼丹房里待着,来找我做什么?”
“你喜欢他?”司药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沉默半晌,赵曜点头“嗯。”
瞄了一眼他身后,司药轻笑出声:“好吧,也挺好。”
“对了,别去找小皇帝的麻烦了。”司药抿唇,眼底竟然带了柔和的笑意,减轻了他面上的孤冷。
赵曜缓缓眯起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问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司药舔了舔嘴角,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对了,你知不知道……算了。”他望着赵曜的眼神带着戏谑,摇摇头不说下去了。
赵曜:“……你认真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想知道。只是疑惑对方究竟喜欢那个黄袍加身的什么,只有一张徒有其表的脸。
口味还真是特殊,还是个男人。
司药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那道深渊一般的眼眸更黑了,他视线所过,似乎都要被吸纳进去一般。
“这你就别管了,管好你家的小娇妻就行了。”那三个字司药咬的异常清晰,尾音微微上扬,赵曜听得很是不舒服。
一阵凉风袭来,司药咳了两声,也没打招呼,转身踩着风就离开了。只留下赵曜盯着他融入黑夜的背影发呆。
司药说的话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小兔子确实是自己的药,可现在——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想到那张红润的唇瓣,以及白皙滑嫩的肌肤,还有娇嫩的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一般美好的身躯。
赵曜余光瞄向树后素色的衣角,轻轻叹了口气,真怕自己一不留神,伤到他。
“王妃,王爷是真的喜欢您的。”看着瑟瑟发抖,手指甲几乎要将树抠下来一层皮的陆阮,翠竹心疼他,又心疼王爷,小心开口。
“嘘——”陆阮是主动来道歉的,可看到他在舞枪弄棒,登时吓得不敢过去,又不敢走,谁知犹豫了一会又看到了陌生人,更是不敢动了,被迫听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话,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翠竹陡然的声音吓到了,慌张想要去捂住她的嘴。
提心吊胆看向赵曜的方向,可最后却因为自己手脚不协调脑门撞到树枝,发出漱漱声音,吓得他立刻原地顿住,心如乱麻。
翠竹:“……”王爷早就发现了好吗,否则怎么会对国师说都不肯在王妃面前说的话,还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当面说。
陆阮脸红了一多半,初秋的天,脑袋却冒着袅袅热气,蒸笼似的只想褪下外衫吹吹风。
喜欢我?是喜欢颜苏叶这张脸还是喜欢我?
想来想去,陆阮心情猛地就沉到了谷底。自从穿越那天起,赵曜对自己的态度就很微妙,确实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感在其中。
但仔细想想,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如果真是喜欢的话,恐怕他喜欢的也只是“颜苏卿”这个女人吧——而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王妃?”不明白刚还有些高兴的陆阮怎么突然间就伤心起来,犹豫着不敢出声。
“王爷,您怎么在这里?”沙哑又年迈的声音。
陆阮耳朵尖动了动,转头看见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笑眯眯看着赵曜,摇摇晃晃身形不稳慢慢靠近。
老人长相慈祥和蔼,但陆阮在福利院时间长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差,他总觉得来人笑容下隐藏着什么,看似轻缓实则眼角的皱纹都在紧绷着,全身似乎在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