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道王爷独宠[穿书](11)
陆阮:“!”下意识抬手去挡,被一把拽住手腕,耳边传来赵曜轻笑声。“夫人怎么这般冒失。”
一句话吓得陆阮脚腕发麻,哆哆嗦嗦就想直接坐在地上,脸上挂着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赵曜刻意低沉了声音,享受着对方的战战兢兢,尾音都因为心情不错微微上扬。
看戏,但小可怜比戏文要好看,上百倍。
不是名角,但可比名角养眼多了,笨手笨脚,但却永远都猜不到下一步的发展。
赵曜甚至想,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是会龇牙亮出两颗大板牙咬一口自己,还是缩回洞里。
“没事吧?”赵曜低头,眼底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情似蜜。
陆阮:“……”好可怕。
自己就像是盘子里的牛排,任人切割最后放在嘴里。
周围一片纯白,比医院还要白,科研院所的似的,就连桌子都是白的,而赵曜却是一身黑,握着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刀叉,嘴角勾着戏弄的嘲笑。
尖利的牙齿穿透皮肉,血刺溜就喷溅出来,陆阮甚至能想象得到赵曜短装优雅地捏起白色餐巾擦拭嘴角一抹鲜红的场景。
“没、没事。”陆阮呆呆摇头,挣扎着立刻就想从他怀里出来。
和赵曜紧贴着的皮肤,隔着单薄的衣物都沾染了毒.药一般陡然升温,烫的他血液几乎要沸腾。
哪料到——
“啊!”双脚陡然离地,天旋地转间陆阮慌张捂住嘴,将短促的惊呼声尽数咽了回去。
赵曜抱起他快步走到长廊下,将人小心放在凳子上。
看他神游的模样笑容更是扩大几分。
“王爷。”陆阮慌张缩回腿,他速度哪有赵曜快。
赵曜单手握住他的脚腕,声音褪去了笑意,淡淡的:“疼吗?”
陆阮眸光微动,要不是他问,自己都没注意刚好像崴到了脚,现下才觉察到细密的疼痛。
他眉头轻蹙,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眼底氤氲着朦胧的雾气。
小时候因为某些不愉快的经历,陆阮很怕疼,经受不得半点刺激,泪腺又发达,低头又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但不敢掉下来。
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赵曜的手,犹如金属钳子似的有力箍住他的脚腕。
让他又想起了两次被扼住脖子时的绝望,陆阮连连摇头:“不痛。”比被掐死要好多了。
他现在觉得,以前受到的拳打脚踢,甚至是被拽头发压在地上踩都没有窒息难过。
毕竟那时候他还知道,他们不敢真的弄死自己,还有司机也会很快找到自己。
不像现在。
面前一个阎王。
背后一团漆黑,甚至看不到来时的路。
孤立无援,四面埋伏,陆阮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前来的高墙,已经从桩基开始裂缝了。
很快就要崩塌,将自己严严实实埋在里面,变成一座孤坟。
赵曜盯着他看了半晌,抬手摸出那枚玉佩。
月光柔和,白光洒在赵曜的肩膀上,闪着森森的冷光。
夜风微凉,激的陆阮脸上都起了一小片又一小片的鸡皮疙瘩,脚腕上的刺疼越来越明显。
双脚离地,即便是骨裂也不会这么疼。
脚踝被赵曜一只手就圈住了,力道逐渐收紧,陆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朵花,一朵即将被人懒腰掐断的小野花。
他微微低着头,原本挽起的发髻早已松散,乌黑的发滑落下来,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但从赵曜的角度,依旧能看见他煞白的脸色,和几乎已经被咬出青白色,还在哆嗦的唇瓣。
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视线上移,还能看见那朴漱朴漱宛若振翅高飞的蝴蝶一般的睫毛。
短短一天内,赵曜情绪大起大落。
他怀疑,这人根本不是他的药,而是他的毒。
能让他短瞬间内压住他的病,但也能瞬间将他的躁郁症激发到最大。
可能是慢性毒,定时服用解药,一直相安无事,可总会有一天,毒素爆发席卷全身,让人七窍流血,饱受折磨而死。
面前的“少女”,就像是春风吹过晃动的桃花,粉嫩娇人,香气怡人。
赵曜感觉,自己正躺在桃花花瓣堆砌的温柔乡里,香软粘腻,是令人不能割舍的温软。
陆阮脸颊微红,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樱桃粉唇微张,吐气如兰。
实在疼的忍受不住了,这才细若游丝地叫了一声:“王爷?”
翠柳早就急的面红耳赤,三番五次想张口都被翠竹拽住了。
她也知道,赵曜不是王妃,若是一不小心说错话了可绝对不是赶出打几棍子赶出王府那么简单,因此盯着肩膀微微颤抖的王妃,呼吸急促,就是不敢出声。
但,按照王爷的力道,再捏下去王妃的腿骨就保不住了。
翠竹脸色难堪,挣扎了一阵终究也选择出声打断赵曜眼底血红但却又不似平常的兴奋。
赵曜喉结动了动,恍然回神。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入了魔怔,茫然间他已经过了数十年。
那时候,自己畅意人生,身边还有一个穿着衣素净衣裙,缩在他的胸前,娇软地叫自己的名字。
桃花纷纷扬扬,落在身上,落在面前的小桌上,落在杯中的酒里。
细雨朦胧,小桥流水,一双璧人相互依偎在小楼上,看江南烟雨。
“……”赵曜盯着自己的手,手心温热滚烫,已经超出了平常的温度,好像是因为——
手里的皮肉被自己无意捏肿了。
他几乎是瞬间松开手,那条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道尽然是直直下垂,在磕到地的前一刻被他又拽了回来。
这种矛盾的感觉太陌生了,可是这份陌生让他无比兴奋。
他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轻咳两声,赵曜调笑道:“夫人当真是身娇体软,好端端站着都会受伤。”
后背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凉嗖嗖的,陆阮控制不住想发抖。
脑子混沌到不能思考,周遭的空气都稀薄起来,他张着嘴喘气,想说不是,但也不敢叫板,默许了这一说法。
两根手指按了按,确定无碍之后,赵曜重新拿出那枚玉佩:“这个……”
陆阮他宁愿继续被掐脚踝,也不想看见这东西,尴尬又害怕地微微偏过脑袋。
“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既然夫人喜欢玉佩,为夫这里倒是有一枚。”他手腕翻转的很快,陆阮紧盯着都没跟上,只看见一道黑影唰地闪过,他手里的玉佩就已经换成碧绿通透,莹润细腻的另外一块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侧痒痒的,赵曜亲自给他绑上。
低头就能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有虽然不知什么表情,但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很重视的打结的手。
细长,骨节分明还灵巧,系上之后拽了拽,似乎在确认绝对不会掉下来。
其实赵曜得的不是狂躁症,而是精神分裂吧。
他的体内绝对有两个,不,两个以上的人格。
否则,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赵曜和之前的完全判若两人,甚至——
在这人身上,他感受了善意和亲近之意。
他疑惑看向翠竹和翠柳,想问两人王爷是不是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同卵双生的那种。
不期然对上两人瞪大的惊诧的双眼,以及微张的唇。
咽了咽口水,顺带将疑问一同吞了回去,还是不要惹事了,真相和自己能安稳活下去孰轻孰重,脚趾都能帮他做选择。
他还是害怕,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对方,虽然恶劣了些,但不管是恐怖的,还是现在这个,都不会有随意取了他性命的打算。
虽然很有可能是他猜的那个把自己当成随时可以牺牲分子的原因,但显然,只要赵曜是清醒的,自己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陆阮勉强平缓下自己的情绪。
他低头看腰间翠□□滴的玉佩,小声说:“谢谢。”
赵曜牵着他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
“!”手心灼热滚烫,几乎要烫掉陆阮手背的一层皮,那种灼烧到血液的热度,让他头皮发麻。
这画风是不是不太对。
赵曜,他该不会是——
陆阮不是很敢想了。
掐死是可以的,但裤子是不能被扒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16.喜欢
就在他惶惶不安,胡思乱想自己可能结局的时候,身体陡然悬空,又被抱了起来。
陆阮紧紧抓住那宽广的肩膀,揉出两团褶皱,又立刻放开。
赵曜力气很大,抱着他就很抱着棉花一样轻松,甚至还留有余力抓住他的脚踝,只是这次,虽然动作依旧大刀阔斧,但他能感受到对方刻意的温柔。
他笑了笑,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阮:“你脚受伤了。”
“……”现在已经麻木的没什么感觉了,如果真的肿了起来,十有八九一定是因为上面的五指印。
因为,他刚就不是肌肉疼,而是骨头疼。
陆阮被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就像小仓鼠似的,只露出一颗黑漆漆的小脑袋在外头,头发被压在了赵曜的手比和自己后背之间。
他忍着,但即便赵曜走的已经很平稳了,可毕竟步子迈的大,动作幅度也不小,一小撮耳朵根处的头发几乎要将他那处头皮都要扯下来了。
眼泪转了转,陆阮不舒服地动了两下。
“怎么了?”赵曜低头,语气平和,有点像自己的主治医生,这口气让陆阮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
想说没事,但还是拗不过身体本能,他开口,嗓音暗哑:“疼。”
“嗯?”刚问出口,赵曜立刻明白过来,松了松胳膊。
陆阮的微蹙的眉心舒缓下来,看向赵曜的目光更是惊疑不定。
他不会是想——
陆阮想了很多,最后能站得住脚的也就剩下那个原因了。
他垂眸,眸光晦暗不明,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一瞬间,世界都黑了下来。
啊!啊!啊!
除了大叫,陆阮想不出其他可以诠释自己此刻心情的方式了。
不可以,不行,绝对不能够。
他僵硬着一张脸,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腰带,眼神茫然。
他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死鱼一样被剁死在床上,鲜血淋漓,白肉外翻的血淋淋场面。
对,是被剁死的。
法治社会,自己因为长相问题被围堵在小巷子里,差点被打死。
赵曜——恐怕会想出更残忍的方式折磨惩罚自己吧。
陆阮满头冷汗,只觉得赵曜的怀抱犹如刀山火海,即便下面是钉板,他也只想跳下去。
赵曜低头冲他弯弯嘴角,一只手狠狠按在他的胳膊上。
陆阮:“!”差点脱臼,瞬间不敢动了。
两人甚是和谐地走向房间,昏暗的灯光下,背影如此温馨,就连平日里众人不敢直视的赵曜,后背也氤氲着柔软的橙黄色淡淡光晕。
徒留下身后面无表情,望着他们立刻去方向的赵楠。
赵曜出现到离开,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不过他也习惯了,王爷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人,但却是个好人。
他或多或少也知道,王爷不愿意亲近他,不是因为不喜欢他,只是想保护他。
只是——
赵楠略担忧地看向陆阮。
他还从没见王爷露出那么——
让人犯恶心的表情,王妃姐姐不会出事吧?
翠竹和翠柳不敢立即跟上去,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是翠柳沉不住气,先开口问道:“姐,这什么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