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82)
迦耶尔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突然上扬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你不是和贝尔文说我们已经睡过了吗,我要是现在不和你睡就太名不副实了。”
江弦:“!!!”这发展也转变的太突然了吧,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啊!
迦耶尔说着就扯住江弦的胳膊,强硬地把他塞进了被窝,自己则在他身边躺下,顺道灭了灯。
一片漆黑的深夜,江弦僵硬地躺在床上,心如鼓擂,满脑子都是自己第一次色|诱迦耶尔时被他按在身下的情景。
那时候迦耶尔触摸自己时指尖冰凉的触感再次在脑内复苏,让他不由自主感受到一阵没来由的寒意。
“你在害怕我?”迦耶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也许是因为语气很轻,竟然有种柔和的感觉。
“没,没有。”江弦结结巴巴地说。
“骗人。”身边的床垫传来被下压的感觉,迦耶尔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他,同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江弦胸口点了一下:“你的心跳的很快。”
江弦下意识用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果然那里就像塞进了一只活泼的兔子,扑通扑通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呵……”迦耶尔轻笑一声,笃定到:“你在害怕我。”
顿了顿他又说:“真奇怪,你今天在地下停车场和贝尔文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很大胆……”
江弦似乎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边,让他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敢转头看迦耶尔隐匿在黑暗中的脸,只是嘴硬到:“我当时只是为了打发他走,一时情急才这样说的。”
“哦?”迦耶尔刚带上些许热度的声音因江弦的这个回答再次冷了下来:“所以你说喜欢的人是我,也是为了打发他走?”
“是呀。”江弦却因太过紧张而没听出里面的些许变化,他老实答道:“我当时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还觉得挺可怜呢,你看,贝尔文人长得很帅,身材又好,整个人看上去成熟稳重,又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要不是我急着要和接头人见面,我还真……唔……”
江弦剩下的话直接被迦耶尔的一个吻封在了喉咙里,他难以置信地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瞪着近在咫尺迦耶尔的脸。
迦耶尔的嘴唇在他唇瓣上摩挲,气息般的声音如同美妙的蛊惑:“闭上眼睛,你难道喜欢睁着眼睛接吻?”
啊,接吻的时候应该闭上眼睛。江弦在迦耶尔身上浓郁的檀香味中昏昏沉沉地想,缓缓闭上了眼。
“真乖。”迦耶尔奖励似的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接着唇瓣重新贴合,撬开他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和第一次冰冷的吻不同,这次的吻带着火热的温度,温柔缱绻。
迦耶尔的舌尖扫过江弦的贝齿,手指陷入他浅金色的细软发丝中,小心翼翼地如同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很熟悉……
这是个让江弦感到格外怀念与熟悉的吻,让他不由自主想要沉沦其中。
两人胸膛紧紧贴合在一起,两颗不同的心脏激烈搏动着,心跳声在急促的喘息中逐渐融为一体。
就在江弦觉得要在这个深吻中窒息了的时候,迦耶尔终于放开了他。
迦耶尔微微撑起身体,蓝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深情,连一贯冷静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没等对方回答,迦耶尔修长的手指再次挑开江弦睡袍,探了进去:“这次为什么不推开我?就像你第一次摸到我床上时那样。”
如细小电流般的触感终于让江弦当机的大脑再次重启,他慌手慌脚地抓住迦耶尔如淫蛇般不安地四处游走的手,紧张到:“等等等等一下!”
“嗯?”迦耶尔停下动作,疑惑地挑起了眉。
“你喜欢我吗?”江弦问。
迦耶尔垂眸,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没有那种喜欢一个人的经验。”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息了江弦刚被撩拨起的欲|望,他伸手捧住迦耶尔轮廓分明的脸,认真到:“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迦耶尔,我为我之前爬上你床的事向你道歉,当时我的目的不纯,可是现在,我们不该这样,没有互相喜欢的人,只是凭着一时冲动,之后剩下的也只是空虚……或许你会觉得我太矫情,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我也一样,迦耶尔,请给我一些时间。”
迦耶尔沉默了,江弦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有没有准确地传递给他,他忐忑地望着对方,好一会儿才看见他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翻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和之前被异种砸坏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兔子夜灯,递给江弦:“我听见你那天说喜欢。”
第84章
三天后,赫洛星爆出重大新闻,赫洛王权统帅迦耶尔乘坐的飞行器遇袭,私人秘书蓝褚为保护元帅坠机失踪。
银色飞行器如一只鸟儿在参天古树间轻盈穿梭,朝原生林更深处前进。
从进这座原生林已经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可放眼望去周围除了粗壮的树木和满地青苔落叶,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阳光因为层层树冠的遮蔽,只能漏下零星几点,让整个原生林阴森的如同童话里被诅咒的森林。
江弦坐在飞行器里,目光依次扫过身边与对面的武装者和古德,面上平静心里却愈发忐忑。
“蓝褚先生,您很紧张?”看向身旁的目光无意间与古德对上,就听见对方慢悠悠地问。
“没有。”江弦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只是太久没见父亲,很想他。”
“哦?”古德突然笑了:“传说中心比石头还硬的您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稀奇呢。”
“可我毕竟不是真的石头。”江弦冷冷地回到。
“您说的很对。”古德笑着闭嘴,不再言语。
又过了五分钟,江弦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别的东西,灰色的围墙,高耸的激光炮塔,以及各种建筑群——在这原生林的深处赫然有座秘密军事基地!
飞行器停在基地中央的空地上,古德开口到:“大统领在时空塔上等您,请跟我来。”
江弦抬头,在军事基地西南角果然有一座与炮塔不一样塔状建筑,从他的角度看去,觉得那更像是一座观光塔。
江弦一边跟着古德,一边观察着基地内部的样子,时不时与整齐的武装巡逻员擦肩而过。
看来这个基地的守卫十分森严。
乘坐升降梯登上塔顶,江弦终于见到了荣光骑士团的大统领特鲁特。
那是一个有着满头灰白短发的瘦高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风衣,虽然年近半百却风采依旧,浑身散发着一种陈年美酒般独特的醇厚韵味。
“蓝褚,我亲爱的孩子。”特鲁特一见到江弦便笑着迎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五年没见,我很想你。”
“我也是,我这次终于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为您带来了您一直想要的那段时空密码。”江弦说着从口袋拿出一个水晶盒,盒中黑色丝绒上放着一枚银色半透明的芯片。
特鲁特满意地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芯片,只随意看了一眼,拇指与食指便突然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脆弱的芯片应声碎成两半。
同时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江弦太阳穴上,举着枪的正是笑容满面的古德。
“父亲!”江弦震惊到:“您这是做什么?!”
特鲁特收起笑容,目光阴鸷的就像一只毒蝎:“蓝褚,我亲爱的儿子,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我把你养大成人,可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跟迦耶尔合起伙来骗我,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吗?”
被拆穿了!
江弦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对方拆穿,他虽然是原著者,但对这个世界的设定实在了解得太少,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不知道迦耶尔现在有没有追踪到自己的位置,必须要想办法再拖延一点时间。
“我没有!”江弦激动到:“我不会背判荣光骑士团,如果这是古德……”
“嘘……”特鲁特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江弦噤声:“比起狡辩,我认为在这种时候你对我哭着承认错误并求饶会更有用一些,蓝褚,你是不是离开太久,连父亲的个性都忘了?”
说完特鲁特朝身后的警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上前把江弦控制住,特鲁特朝古德伸出一只手,古德便将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抽出来双手奉上。
“让他把左臂伸出来。”特鲁特的声音森然得就像一条毒虫。
抓着江弦的两人强行将江弦左臂伸出,特鲁特温柔地替他卷起袖口理好,那神情活像一个在照顾自己孩子的慈爱父亲。
紧接着他抓住江弦手腕,将泛着冷光的银色匕首扎进了他小臂,轻易划开一道血口,从里面剜出一颗豆大的、沾满鲜血的内植式追踪器。
“啊——”江弦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但很快他便咬住牙将剩下的呻|吟憋住,像只斗鸡般恶狠狠地瞪向特鲁特。
特鲁特松开他,用鞋尖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那个小玩意,问:“如果没有背叛,那这个追踪器是什么?你想用自己做诱饵引迦耶尔的军队来围剿我?真是太天真了……”
褐色的皮鞋鞋跟狠狠撵上那块小小的染血的追踪器,将之踩得四分五裂。
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江弦苍白的手臂汇聚在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一滴滴落下,在灰色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泛黑的圆点。
特鲁特背对他转过身,再次开口:“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蠢,蠢得就好像你并不是当初那个从小就接受各种严酷训练的蓝褚一样……啊,其实我直到现在都对你到底是不是蓝褚持怀疑态度,不过如今这个问题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真正的时空密码。”
说着特鲁特转过身,朝一旁的阴影里伸出手,一副欢迎姿态,高声到:“——现在就由我为你介绍一位荣光骑士团的新成员——贝尔文先生。”
阴影处的暗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贝尔文从里面疾步走出,在看见被控制的江弦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对方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左臂上。
“蓝褚!”贝尔文大喊一声,作势就要朝江弦冲过去,但被特鲁特伸手拦住。
“你做什么!”贝尔文激动得眼眶都泛红了,他气急败坏地抓住特鲁特阻拦他的手臂质问到:“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明明说只要我把那段时空密码给你,你就会让蓝褚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不,我没有骗你。”和贝尔文的恼羞成怒相反,特鲁特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平气和,他把手里沾血的匕首递给贝尔文,贴在他耳边仿佛恶魔般喃喃低语:“他的心既然已经不在你这里,那就要想办法留住他的人,只要你走过去用这把匕首割断他的手脚,他就没办法再离开你,你就可以永远拥有他了……你难道不想让他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吗?”
开始还在微微挣扎的贝尔文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目光陡然一暗,他不确定地问:“真的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特鲁特肯定到:“我保证。”
他松开手,贝尔文修长的身躯晃了晃,握住匕首一步步蹒跚着朝江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