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万人迷如何拯救世界[系统](54)
他情深意切道:“不知先生是哪里的人,怎么来到朕这宫中?先生可有官身,实不相瞒,朕与先生一见如故,一时之间情难自禁,先生不嫌,与朕结为兄弟可好?”
燕帝来时未曾带多少侍从,叫景修然都未曾察觉到,他来势汹汹,这一番话说下来,叫原本行礼的景修然都呆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国师狠狠咳嗽了一声。
这叫燕帝终于回了神,白胥华已将双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他微皱眉头,尚未开口,国师却已经道:“莫瞎想了,他若没有差池,怕要是下一任的国师。”
这又是一个惊天大料!
国师此话说得毫无预兆,叫白胥华都惊愕地呆在了原地,景修然倒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看向了白胥华,露出一片复杂神色,但顿了顿,到底还是用口型无声道:“恭喜公子了。”
燕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被国师噎了一下,却也道:“你莫要开玩笑了,这位先生分明是不知道的——先生您气度非凡,可是他的友人?”
他话说了一半,却又转到了白胥华身上去。白胥华这才知晓了,那小小太子爱好美色的恶习,到底是从谁的身上学来的。
他微微蹙眉,只道:“我算不得他的友人。”
国师顿时起身,道:“怎么算不得我的友人,你难道嫌弃我不成?”
这话实在是说不通。
白胥华心道你之前做了那般事情,此刻怎么要他应下声?他微微皱着眉,只道:“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怕是说不得这些了。”
国师挑着眉,他叫人将无措的小太子带走了,又预备叫景修然也离远一点,准备说一些正事。可惜白胥华却将景修然叫住了,留他下来听着,日后都是要用的。
国师摇摇头,他道:“留着他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懂这些事。”
白胥华拿不准他要说些什么事,因此此刻也只得道:“他总是有用的。”
国师摇了摇头,未曾说些什么,他叫对白胥华极其热切的燕帝做到一旁,道:“今日难得出门,有些事也得早些与你说清楚了,我时日无多本就准备叫你重新寻一个国师,继了我这位子,所幸昨日里,他自己撞了上来,倒是叫你我都捡了好大的便宜。”
白胥华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反驳那一句话。
燕帝明显比他更懵一些,他显然未曾料到,自小与自己一处长大,直到此刻都未曾生出老态,几年都未曾出过宫殿一步的国师,会忽然说出这般似是遗言的话语来。
他怔怔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师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真不懂?”
燕帝道:“怎么,怎么忽然就这般…………你可是年纪大了,想要偷懒不干了?”
照着国师的性子,的确是能做出这般叫人发指的事情来的。
国师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他自己也明白,燕帝为何会这般不信他,因此,此刻倒也不再多话。只在身上摸索一二,取出了一只小小锦囊来。
他取开锦囊,从其中取出几片淡青颜色,边角泛白,上面有着玄奥花纹,极其精致好看,犹如青玉薄片一般的东西来。
——那正是他的鱼鳞。
第55章 第55章 我对此略知一二
国师的鱼鳞,白胥华是见过的。
他对此,印象也是颇为深刻,尤记得那日国师变作人身时,身上落下的几枚玉雕一般的鳞片。
他见到这几片鱼鳞,便觉得自己好似想起了什么,但是细细思索,又有什么东西想不到,只记得国师泡在水里时,那显得格外病态的面容。
鱼本是好水的,鲛人自然也是如此。可国师泡在水里时,却并没有一点精神模样,看着就像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般,叫人忍不住便要生出异样。
白胥华道:“可否是那水的因由?”
国师泡的池水,颜色碧绿,有一种叫人极不舒适的浑浊之感。
白胥华想到的第一个原因,就是那片浑浊绿水。
“那水自我幼年时起,就是那般模样了。”
国师未曾应下,只摆摆手,道:“那时也一直没有什么事,我掉鳞,也是这几年的事情了。不过是怕说出来惹人担忧,方才未曾吐露罢了。”
燕帝也道:“你幼时不也换过一次鳞?现在不也只是掉了几片鳞么,干什么做出这幅模样。”
这件事,白胥华却是不知晓的。
这极为正常,毕竟白胥华是前些时日方才来到了这里,又是在前日才来到了燕都,与国师见了面的。
双方对彼此有些不了解,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白胥华却依旧觉得有些异样。
国师曾经是他师尊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带着白胥华一起去。
无论是做什么不符合他身份的恶作剧,还是带着白胥华去长见识,或是一时兴起,帮凡人收拾一二流窜于市井之中的地痞流氓,都是要贴身带着白胥华一起的。
因此在四位师兄弟中,白胥华是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一个。
那时的国师对于白胥华来说,是毫无秘密可以隐瞒的,而此刻,白胥华却需要通过他人,方才能知晓国师的过往。
这实在是叫白胥华觉得有些奇怪。
——就好像是一件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成了别人的物品。
而他们之间所有的故事与记忆都被忘记,他对于这件熟悉的物品的所有了解,都需要从旁人口中来得之一般。
白胥华垂下眼来,他压下心中骤然生起的情奇异情绪,开口道:“先回去。”
国师微微一怔,他似乎知晓了些什么,道:“回去做什么?你难道还知晓如何治疗鲛人褪鳞的法子?!”
“再者说来,我也不想要其他的人了进到我的殿里去。”
白胥华皱了皱眉,他道:“我的确懂得一些法子,只是此处不好查看。你若是不想要我们进殿,我等也大可等在外间。”
国师仍有不愿,他眼睛转了转,道:“你不是看过我的鲛尾么,那时看不出什么来,此刻难道能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胥华就想到了那时被他拉下水时的微妙之感。他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带上了明显的冷意。
他只是寻常模样时,虽然也冷着面容,却并不会真的叫人觉得有多么冷漠,而只是有着叫人难易跨越的疏远距离。
——就像是世外之人,与滚滚红尘之间,有着的深刻沟壑一般,叫人难以跨越,也不敢跨越。
生怕自己付出良多,也得不到那倾心之人的一点回应。
可白胥华真正冷下面容的时候,却是与他寻常的模样大为不同的。
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叫人战栗的冷意。眼里就像是落了冰雪,看人一眼,都叫人觉得骨缝生寒。
眼神简直要化为刀刃,看人一眼,就叫人受惊一般垂下脸去,丝毫不敢生出什么其他的念头来。
国师被他一看,也是莫名一慌。
他顿时知晓,白胥华这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顿时也就知道自己的玩笑,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顿时补救一般道:“那时情况特殊,想必也是看不出什么情况的,你若当真想看,不若之后回去,我再给你看就是了。”
他改口速度之快,简直叫人目瞪口呆,燕帝看得惊住,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爽快,他道:“不想你竟也有这般攀附人家的时候,真叫我开了一番眼界。”
他顿了顿,继续道:“既然迟早都要看,不若现在便去,朕与景卿该都是可信的人,你难道还信不过朕么?”
燕帝都这般说了,国师自然也就再拦他不得。
若今日白胥华不在这里,他怕是要直接怼回一句“自然不可信”的。可惜白胥华在这里,之前又被他惹恼了,国师便不敢再肆意放.荡,只得带着两人进了他的宫殿之中。
所幸国师的宫殿离得这里不算太远,但却也没有多近。
燕帝明显也知晓国师的脾气,这般距离,以他的年纪来说是颇为吃力的,但他到底不敢叫人来架起轿碾,只得徒步走着去了。
等到到了国师的宫里,燕帝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景修然本想要扶他,却被燕帝摆手拒绝了。
一进殿里,燕帝两眼都要放出光来了,他咬牙切齿道:“看看你的住处,再看看朕的………真叫朕想要与你换个位置坐了。”
这话已是说得极其过分了,若是他人来答,一个答不好,怕就是要谋逆的罪名。
可国师毕竟是国师,他只极嫌弃地摆摆手,道:“你那位置,怕只有你们这般人才坐得了。我可不想舍了我这身清闲差事,去与你抢事情做。”
燕帝哼了一声,语气之中,仍然不掩饰其中羡嫉之意,他道:“等着等着,等到先生判出你没什么事,朕便好好给你找些事情做,叫你好好体会体会辛劳滋味,也好对得起这一片上好珠宝。”
两人一路幼稚地斗着嘴,倒真有几分老顽童的模样——若非国师的模样实在是太年轻了些,他们看着,就真要是一对老来心幼的顽童了。
白胥华对此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自己的师尊自己知道,他真折腾起人来,比起曾经年少的楚子徽还要更磨人。此刻只是这般态度,已能说明,他与燕帝关系极好了。
国师带着白胥华进了殿里,又将景修然与燕帝留在外边,他本要直接解了衣裳,跳到水池里去,却又被白胥华制止了,叫他先将衣裳去了,好叫他看看,国师的人身可有什么一样之处。
国师平日里,在叶十七面前裸露身体的次数,可谓是多得如同天上繁星了,可惜此刻面对白胥华,他就莫名感到怪异起来。
——或者是算不得怪异,只是叫人可.耻地兴奋。
国师生怕自己被白胥华盯得一个激动,便压抑不住身体上的冲动,再把白胥华拉到水里,好好亲近他一番。
可惜国师心中的忍耐,白胥华却并没有半点察觉。他甚至催促国师道:“怎么这般慢,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