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阴郁男偏要纠缠炮灰反派(快穿)(157)
第113章 眼高于顶的世家少爷9
十月初八。
庙会节。同时也是元汀的生辰。
那时母亲还在外面上新货物,腹中忽然剧痛,急忙从去大夫那,大夫一瞧,这是要早产了,又急急忙忙去找产婆。
当天夜里,伴随着庙会节的烟花爆竹声,元府的小少爷诞生了。
今天,要再次借着这长街香火,把元汀身上的病气送走。
鸡才鸣几声,元汀就被吉庆从床榻上拉了下来,洗漱过后,叽叽喳喳涌进来一众侍女,把元汀簇拥着围在了梳妆台前。
左一只手插簪子,右一只手挂流苏,捣鼓好一阵,总算完成了发型。
元汀乖巧地随侍女的动作抬起脸,闭眼感受到毛茸茸的刷子在脸上划过,带起一阵痒意,一时没忍住鼻子皱了皱,侍女姑姑连声喊不动,元汀只好一动不动,手指都蜷起来了。
大玄喜好奢华,妆容多为浓艳大气,就算是扮观音,也往往厚施粉黛。侍女们按照流行妆容给元汀化上,眼尾带红,唇色如赤。
等元汀一睁眼,烟波流转间不似神仙,倒似精怪鬼魅,艳鬼回魂。
“不对不对……”
元汀又闭起眼被用水洗净脂粉,重新上妆。
最后犹犹豫豫地,只给元汀的脸颊嘴唇加了些胭脂,添些柔润血色,整个人就不是冰凉凉的玉雕而像是入地的活人了。
衣裳是已经提前制定好了的,专门找的五个苏州绣娘,备制了大半年,花鸟似有露珠欲坠、云烟似有光彩流华,挂在衣架上,精巧绝伦。
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元汀都矮了几厘。
上轿是在傍晚日落之时。现在还早着,吉庆从小厨房端了些吃食,给少爷开开小灶。
叶衡早就备好了,就等吉庆来拿。
吉庆端了盘子就走,却没听见有人跟在后面,回头一看,叶衡又坐回灶台前了。
吉庆带着小吃回来,元汀往他后头瞄一眼,奇怪道:“叶衡怎么没来?”
平日里一旦有机会,叶衡总是要跟来在元汀面前刷刷脸的,就是个木头一样的傻站着不说话,元汀故意忽视他,余光里瞄叶衡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好玩。
今天竟然不来了。
元汀看了眼剧情值,稳稳的百分之四十,这数值在叶衡呆在元汀手下后进展得缓慢,大部分都是在元汀屋里“罚站”时加的。
按照这个速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满。
元汀:【我感觉这辈子都不会满了。】
系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但还想垂死挣扎一下:【那宿主想怎么办?】
元汀摸摸鼻子:【就让我随心所欲好了,反正最差结局也有A。】
系统沉默好一会,元汀问:【你人呢?系统还会断线的?】
【我在。】
系统说:【宿主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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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完饭喂完马。
没事做了,休息一下。
叶衡回了偏房,躺在床上。
他现在身形大了,能把床占满。叶衡左翻右翻睡不着,想着要不去洗个澡吧。
天还亮堂,没人烧热水,叶衡也用不着热水,直接打了桶井水就去了洗澡的隔间。
今天傍晚少爷就要上轿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的,肯定很好看。之前掏光了口袋和抬轿的一人说好了,把抬轿的位置让给他,他要洗干净先。
本来吉庆来端吃食的时候,他是想跟过去的。
但是……
叶衡在那之前就偷偷从窗户那瞄过一眼,元汀院子里聚集了一堆侍从,都端着首饰脂粉一个个送进屋子里去。
叶衡在灶台烧了饭,一身的油烟味,觉得还是别去了。
女子十六岁及笄,男子二十岁及冠。少爷十六岁办礼,二十岁也定要办礼,倒是两个都来了一遍。
到时候扮作女相上轿子,叫小姑娘看见,还要羡慕是哪家小姐家中这么宠爱,竟然能这么风风光光的过生辰。实际上哪里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快入秋了,少爷时不时就咳几声,冬日更是脆弱,学院那边都是请假的,闷在屋子里,还是会额头发烫。少爷常说,生来如此,有什么办法。
老爷夫人如此富甲一方,神医大夫也找了,灵芝妙药也用了,最后只能求神拜佛,压在这十六岁的生辰礼上。
所以一点错都不能出。
叶衡一身冷气从隔间出来,头发还在滴水,随便甩了甩,就往回走。
一开门,当场愣住了。
一袭月白色锦袍盖地,绣纹丝线流转光辉,衣领口用银丝织出花纹,却不如肌肤雪润细腻。白金色发丝用几根玉簪配银簪碎花交错束起,雪腮如玉,眉眼含唇。长睫轻闭,呼吸清浅,竟是靠在墙上睡着了。不似此间人,应是梦中仙。
叶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屏住呼吸,放轻动作。
开门的声响还是大了,惊动了天上人。
元汀困倦睁眼,揉揉眼睛,“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叶衡下意识答道:“我去洗澡了。”
“现在这个点你去洗澡了?”元汀奇怪道。
叶衡喉头滚了滚,进屋带上了门,低声应道:“嗯。”
二人无言。
元汀忽的笑出声,“你就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
叶衡摇摇头,顺着他的话道:“我不知道。少爷来找我做什么?”
元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枚不同款式的耳坠子。
叶衡拿着木盒有些不知所措,“少、少爷?”
“傍晚我要戴一对耳坠,你帮我选选,哪个好看?”元汀笑吟吟的。
叶衡头都晕了,少爷凑在他面前,身上熏香和脂粉香融合在一起,比院子里种的晚香玉还要好闻。
“我选?”
叶衡的手指在小小的木盒里停下一动不动,根本选不出。元汀就牵着他的手指,一起勾出来一对红玉坠子。
“很好看呢。”
叶衡道:“少爷戴什么都好看。”
“你给我戴上。”
叶衡愣神片刻,眼睁睁看着元汀把发丝拢到另一侧,露出光洁白嫩的耳朵。
“愣着干嘛,来啊。”
叶衡喉间干涩得厉害,粗糙手指抚摸上少爷小巧的耳垂,就把少爷痒得笑出声。
“哎呀,别这么轻轻的,好痒。”
耳朵上的手指总算用上了点力气,摩挲着找寻那处小小的孔洞。
元汀眉眼弯弯等叶衡摸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叶衡缓缓低声问:“少爷……你没有耳洞吗?”
“你给我打一个吧。”
……
叶衡想把针烧烧,元汀却觉得没关系,烧了还觉得烫呢,要他直接来。
抖着手对准耳垂上点上的一出小红点,按下去时却很稳很快,元汀的耳垂薄,只一瞬就出了些血线,把红玉耳坠挂上去,竟像是两颗红玉,漂亮至极。
两枚坠子都挂上去了,一左一右隐在白金色的发丝后面,轻轻摇晃闪动着。
叶衡盯着他左耳的那点红痕,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满胀滋味。
元汀对他招小狗似的招招手。
“过来,我也给你一个。”
叶衡用不着耳坠子,准备好了一根茶叶梗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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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有人锣鼓开街。
砰砰咚咚后接着是人吹唢呐跟随。
过节人早就买好了线香,各立于道路两侧齐齐跪下,烟雾缥缈,点点红光从庙会街入口一直蔓延到永昌城内尖顶山的山脚。
尖顶山山顶上的宗庙灯火辉煌,宽敞的石板上山路两侧上点着石灯。
唯独有两人站立着,分外显眼。
宋恪额角都出汗了,艰难笑道:“大人,要不我们走吧?”
被他奉承的华府男人却一展折扇,笑道:“宋大人不用紧张,我看看这是在干什么,锣鼓开路唢呐轰响,大家都这么乖觉跪下,这是谁这么有面子?”
宋恪连忙道:“当然没人能如此。这是城内的拜观音的习俗,大家都在跪观音求赐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