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阴郁男偏要纠缠炮灰反派(快穿)(152)
“奴、我记得的。我记得的。”吉庆连忙道。
元汀叹了口气,趴在矮桌上,“你别在那发呆了,给我磨墨呀。我都还没开始抄呢,他们都抄完了。”
吉庆跪到元汀身边,就着砚台开始研墨。他本来也不懂怎么磨墨,是少爷教他的。
吉庆刚刚被带到少爷屋里时,跪在少爷床榻前拜见时,少爷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奴来奴去的,我不爱听。”
吉庆当时抖了一下,连忙趴得更低了,“奴才错了!奴才会改的!”
层层帷幔后的少爷被他喊的顿了顿,嘟囔了句什么话。随后忽的皱起眉,翻身倒进床榻里面,床幔被拉垂下,好一会不见声响。
带吉庆来的仆人紧张开口,“那少爷,吉庆他要不要留下?”
本来按理说他不该多一嘴话,少爷院子里没添过人,一直都是老爷夫人那边的丫鬟伺候。这次因为老爷夫人走商的去处远了些,预计会有大半年才会回来,再加上少爷长大了,丫鬟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便想着找个新小厮,专门伺候少爷。
元汀院子里的差事一向是香饽饽。主子一天到晚几乎都呆在屋子里,没什么事做,银两还照样拿,许多人争着来。
吉庆不算经验足的,也不算聪明的,年龄也有些太小了,和少爷同龄。但是给他的银两是最多的,他就当随口提一嘴,要是少爷不喜欢这个愚笨的不让吉庆留下,那些没法子,吉庆给他的银子可不能退的。
吉庆跪在地面上发抖,觉得体内发寒,虚汗密密麻麻布满额角。少爷屋子里常年烧地龙,现在也没入秋,怎么也说不上冷,可他就是连手脚都冻僵了。
不要回去。他不要回下人房。他要待在少爷屋子里。
吉庆一想到万一没留下,就要回下人房重新面对那些下人就眼前一黑。他瘦得很,年纪又小,怯怯懦懦的,总是被人捉弄玩。每一刻都觉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遇见了少爷要招贴身小厮,他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从负责人那买了个名额。他没有什么后路了。
“哭什么?我凶你了?”恹恹的声音从帷幔里传出来。
吉庆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呜咽呜咽的,像小狗叫,在空荡屋子里响的很。
负责人很是尴尬,扯着吉庆的手臂拉着他出门,“少爷,我带他出去。你别哭了!”
后半句是压低了声音对吉庆说的。
“算了。就选他吧,别哭了。”
吉庆就这么留在了元汀屋里。
后来吉庆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少爷屋子门一开一关,进去进来好些仆人,让他感上风寒了。吉庆去拜见的时候,他头晕得很,吉庆还在那呜呜的。弄得他头疼。
吉庆刚入职,少爷就病倒在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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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来只是给兔兔的白金发色找个设定理由,没想到这个病弱越写越觉得好味……
第109章 眼高于顶的世家少爷5
吉庆前跑后跑伺候着。少爷就半倚在床榻上看他添茶煎药。
少爷的头发很长,出生后就没剪过。发质轻软,吉庆把发尾捏在都不敢用力,十分轻巧地用木梳从上梳到下。少爷随着他的动作,长睫毛柔柔地颤。
元汀穿素衣也极好看。显得像雪子一样白。
永昌城冬日会下雪。元汀穿着厚厚的裘衣,披了件品月色杭绸大氅,脖间围了一圈毛茸茸的棕金貂毛围脖,显得脸也软软的,被冷风吹得泛着粉。
那年元父元母走商去了极北方,那边的商贩用几张紫貂换了从南方带去的沉香和药材。分给元汀的用来制了一条围脖后,元汀之前那条狐狸毛的围脖就被换下来了。
吉庆看着少爷趴在窗台上赏雪,他不懂这种雅事有何意义,只担心少爷莫要着了风寒。少爷总这样,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有些事不该做,却偏偏要做,就算后头病得难受眼红也不长记性。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万事难买他兴致。
吉庆盯着元汀氅袍下露出的一点点指尖,不自觉皱起眉头。
虽说有手炉按理说不会冷,但是……
吉庆眉头紧锁地抬起头,发现少爷正侧着头望他笑。
“吉庆。”少爷一只手撑着脸,窗外白亮的光线透着他的肌肤莹白,声调懒洋洋的,“看你脸冻的,送你一条围脖吧。”
吉庆第一次碰到狐狸毛。他想过会很软,没想到这么软,他的手指陷在里头感觉都要融化了,动也不敢动,跟定住了身似的。
少爷又被他那傻样逗得发笑,发丝从肩头滑下来,伸出手,亲手给吉庆调整围脖位置,两根手指勾着绳打了个蝴蝶结,“嗯,好看。”
吉庆站着,元汀是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的,吉庆看见元汀毛茸茸的发顶,腮边的弧度,小巧的鼻尖,恍恍惚惚只想着。有了手炉确实不怕冷的,少爷的手指是温热的。
“回神。”
吉庆脑袋挨了书卷一下。
只见元汀抬起下巴,“你发什么呆呢,我都抄完书了。午时了,吉庆你去买点吃的来,我好饿。”
吉庆连忙道:“是!”
从蒲团上爬起来就往书院外跑。元汀不吃冷饭,家中没有像别的学生那般早晨就备午饭,需得现买。
书院隔了一条街就是庙会街,许多小店开在那,来回一趟不超半个时辰。宋永每天都去那吃饭,一放学就去,刚好能踩点回来。
到了午时,一直站着站得腰酸背痛的程卓年总算是有机会休息了。
听见元汀喊饿,他拎着餐盒转过身,问:“我这有准备好的午饭,你要不要试试?一些家常菜。”
程卓年的餐盒打开,两碟小菜,一份糕点,还有碗小面。他这个年龄抽条长身体,像牛一样吃的可多,这三层食盒平日里吃得干干净净,下午都还会饿。
但是元汀没带饭来,程卓年愿意贡献自己的午饭。
元汀从他那碟糕点挑了块糖糕。
程卓年:“好吃吗?就吃一个?”
元汀点点头,“一个就够了。”
程卓年拧眉头好一会,忽的舒展开来,起身道:“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拿一碟不一样的你选选。”
话声未落,他就冲去了前排的一位同窗那,喊了一声“算我借的”,从那人桌上端回一碟不一样的糕点端到元汀面前。
“看看,这里有什么想吃的吗?”
元汀挑眉。
程卓年清清嗓,“他也不吃。你吃你吃。”
元汀又挑了块糖糕,送进嘴里前下意识抬眼,不料正好撞见那人的视线。
程卓序顿了顿,对他点了点头就收回了视线。很是冷淡的样子。
元汀这糖糕吃了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大高兴地把糕点放回去,“你不是说他不吃吗?他刚刚还凶巴巴盯着我呢。别人的东西我不要,你拿回去。”
程卓年还想说什么,元汀垂下眼嘴抿成直线。
刚好这时候吉庆回来了,热乎的新鲜饭菜端到元汀面前,还有城北有名的糕点铺的热销品。程卓年的冷菜完全没法比。
程卓年把那一碟糕点放回程卓序桌面上,脸上不好看,“还你。”
程卓序没听见他们的话,顿了顿,“他不吃了?”
程卓年翻了个白眼,“你瞪他他敢吃?”
程卓序望着糕点盘,耳边隐约可听见他弟弟和那位……新同窗的交流,程卓年正极力推销自己的凉菜。
程卓序捏起差点被元汀吃下去的糖糕,送进了嘴。他的弟弟实在不够仔细,小少爷和他写信说过的,他家里都不给他吃冷食,想必是身体的缘故。
太甜了。程卓序皱眉。不明白为什么元汀爱吃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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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回来的太快了,不过元汀对距离没什么概念,没发现这里头的问题。
也没发现吉庆有些心虚。毕竟这一桌饭菜都不是吉庆买的。
吉庆才出了书院大门,还没来得及去庙会街,就被拦下了。
“你做什么?不要碍事。”吉庆皱紧眉头烦躁地看向挡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