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养成,从种田开始(129)
陆母烧了一锅酒酿鸡蛋,鸡蛋没有打散,每人碗里都卧着一个荷包蛋。
一家人吃着一身暖,阿眠吃完拎着东西去隔壁,林言和陆鹤明一起往街上走。
两人并肩去买布,又到了该做新衣服的天。
他们出门不多,准备的衣服也就那么一两套。
和季家杨家比着,陆家穿的过于简朴了些,但是他们眼界宽,见他们穿着粗布衣服也不会说什么。
就像林言看他们穿的细致,也不会羡慕他们,该穿什么就穿什么。
布店人不多,秋天得穿一些颜色深的,林言要了两匹卖的好的,有要了两匹好点的棉布。
他们买的多,直接让店里人给送到陆家去了。
陆鹤明得去府学,还是得准备着好一点的衣服,万一有个宴会什么的,即使别人不介意,他们也该穿好一点。
林言心细,什么都能想到,陆鹤明勾着唇角跟着他。
“阿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见他晃悠一圈也没给自己填补一两件,陆鹤明一脸心疼他的样子。
林言才不是故意节省,真是没看到喜欢的,不过看陆鹤明念着他,他心里也高兴。
“我什么都不缺,若是遇到喜欢的,我自然会拿下。”
他才不是什么燃烧自己为别人奉献的人。
陆鹤明紧了紧握着的手:“那就好。”
陆家现在可是他当家。
两人买完布,又绕道广德街去买草纸,陆鹤明这些日子消耗有些快,家里不剩多少,都得备上。
“也不知道安洵这些日子又干啥去了,都多长时间没见人了。”
陆鹤明想着府学里的传闻,和林言分享了一番:“听说他是京城人士,估计回京城去了。”
林言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陆鹤明老老实实回他:“都是在府学里听人说的。”
府学不小,像陆鹤明一样指着科举翻身的人有,也有不少来府学蹭身份的人。
他们不在乎府学的束脩,不过进来学个一两年,往后出门能有个由头:他们以前在府学里上过。
偏偏就有人爱这些虚名。
“听说和季回相看的人就在府学里,姓宋,你可听说过?”
“和季景之一起遇到过。”
季景之和季回没什么兄弟感情,只一日去食堂吃饭时,季景之随手和陆鹤明点了一下。
想着林言喜欢听这些,陆鹤明还特意看了一眼记在心里,如今果然被问到了。
“长的一般,学识也不如季景之。”
陆鹤明如此评价。
林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鹤明这样说他心里也有把握了。
“季景之呢?他相看的姑娘如何?”林言随口问了一句。没等陆鹤明说什么,反而自己调侃了两句:“这季家也太着急了些,大的小的一起办事。”
陆鹤明认同地点点头,也没把这这些事放在心上。
一直到几日后的夜里,季景之一身狼狈地敲门,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开门的是陆鹤明,林言听到声响也穿了衣服出来:“怎么了?”
端着一节蜡烛,才看清季景之背上的人,是一个哥儿。
“林夫郎,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只能来打搅你和陆兄。”
林言把蜡烛固定好,上前帮他清理:“你这说的什么话,别瞎客气了,赶紧去打一盆水来。”
陆母披着衣服进来,被一身血迹的哥儿吓了一跳,随即也冷静下来。
阿眠一脸懵懂地站在不远处,呆呆地往里面看。
“阿娘,你带着阿昌去正房睡,别让他进来。”
“小木子,你去找大夫,小心点,别吵到别人。”
林言一句一句吩咐着。
陆鹤明端着水进来,小木子快速往外面跑去。
第89章
郎中来的慢, 林言看他一身血迹,就让陆鹤明和季景之出去,他把衣裳解了先看看伤口。
季景之一步一回头:“他伤在胳膊,头也被撞了下, 腿上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林言闻言扫了一眼, 确实身上血迹都在右边, 右胳膊上的衣服也破了,看上去像是刀口,其他倒是没什么伤口:“我知道了, 你也出去处理一下, 我先给他擦一擦脏污的地方。”
不知道这人经历了什么, 头发是湿的, 衣服除了血迹还混着泥土,林言先把脏衣服给他脱了下来, 胳膊不好动, 林言直接用剪刀剪开, 检查了一下只有右胳膊有伤,腿上没有。
先用湿帕子把身体上上下下擦了个干净, 他头上也有伤, 一个小指长的伤口往外洇血, 像是磕到了台阶或者桌角上,林言不敢动, 只把伤口周围擦了擦。
床上的人白着一张脸, 毫无血色,林言脑子一抽,又弯腰看了一下他胳膊上的伤口。
太眼熟了,和那日路边晕倒的那人伤口几乎一样。
沉默片刻, 林言端着水盆往外走,季景之刚刚已经换了一身陆鹤明的衣服,看他出来一脸焦急:“如何了?”
陆鹤明接过他手里的盆子,看他身上也沾了血,语气难免有些冲:“阿言又不是郎中,哪里知道怎么样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伤成这样?”
旁边陆母拽了他一下,陆鹤明才叹气去倒水。
林言看他一副难以解释的样子,也没多追问,大半夜能送到他们这来,也是他信任陆鹤明:“他腿上没伤,右胳膊和头上的伤看着挺严重的,我只清理了一下,等郎中来了再说,我先找一套衣服给他穿。”
林言废了大劲给他穿上,不敢大动作,怕伤了他,活生生给自己热了一身的汗。
甩了甩胳膊往外走:“穿好了,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他刚穿好,小木子就带着郎中回来了:“快快快。”
郎中一路累的直喘气:“哎呀别急!把我累死了看你们怎么办。”
这小子一路拽着他跑,要不是他练过,非得累死半路。
郎中本来离的不远,只是这时候都已经歇下了,被小木子喊醒再加上晚上视线不好,就耽搁了这么会儿。
他此话一出,季景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急切地看着他。
郎中看了看伤口,又把了脉:“这伤看着严重,敷上药好好养着就是。昏迷不醒是因为失血过多,多吃些补血的东西。”
“头上这块略微严重,后半夜怕是要起热,你们多观察着些,我开两副方子,起热了就给他灌下去,没起热就算了。”
郎中诊断后,先给他包扎了一下,下手丝毫不留情面,这哥儿晕过去了都疼得皱眉。
林言在一旁像是自己受伤了一般,看着就疼的不行,陆鹤明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季景之动也不动地站在床边,直到郎中包扎好,他才往后退了退。
“行了,等会儿把药喂下去,然后夜里盯着点,明日应该就能醒来。”
陆鹤明上前结了诊金,季景之在旁边问一些注意事项,郎中一脸不耐烦,本来半夜起来就烦,只留下一句:“好好看着他就行,明日有问题再去医馆找我。”
季景之心有戚戚,不敢再问。
林言让小木子把郎中送回去,顺着把药拿回来。
剩下几个人都在厢房围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林言有心想问,但看季景之的状态也不好,就也没问出口。
陆母看不下去:“大郎和季公子去休息吧,今夜我和阿言守着,你们两个在这也不方便,明日还得去府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