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弃犬恃帅行疯(重生)(155)
兰姨诧异:“既然你心里在意,刚刚怎么就答应得那么爽快?现在好了,回来自己闹心睡不着。”
老太太剜她一眼:“你还装。冷金兰,你偏心偏到太平洋。”
“嘴上骂得最恨,背地里又是清场赶佣人,又是泡参茶,还准备奶黄小酥。我吃人的嘴软,还能怎么办?”
老太太气得直接喊她全名。兰姨连忙到她身后捏肩赔罪,低声下气:“老太太,您自己的亲孙子,您看得比谁都清楚。宗礼对一诺的感情,就不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恋情是今天撞破的,但只要仔细想想,并非无迹可寻。
兰姨道:“您记得吗?当年,宗礼送一诺出国回来,先是高烧不退好几天。病刚好,立刻回公司上班,一周七天没回家,后来直接住在涛声阁。”
“再后来,去岚风山飙车的时候,撞车进医院。当时,我以为是一诺出国,他俩吵架所以闷闷不乐。但宗瑜出国念书的时候,他反应也没那么大呀。现在想想,他那时候难受,就是因为喜欢。”
“有时候,他跟思维小姐装情侣,我也觉得奇怪,情侣怎么总是客客气气,聚少离多。想着宗礼性格比较冷淡,所以这样相处。直到,我发现他看一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老太太也在回忆,说道:“确实。他们中了羽南港的标,宗礼把一诺带回老宅,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开心,他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
兰姨:“还有一回,我看新闻报道,记者采访宗礼和一诺,好像在聊羽南港的进度。”
“一诺接受采访的时候,宗礼看他的眼神,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当时,我还觉得这眼神很熟悉。现在想想啊,以前老爷看你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爱人的基因会遗传,面对爱人才会展露的表情,无法隐藏。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中模糊的疑问,瞬间清晰。
她自嘲:“所以我说,陈宗礼这小子跟我耍心眼吧!”
“他最清楚,我跟他爷爷结合,不是俗套的那种门当户对的豪门联姻。我们是难得的真心相爱。”
“所以,这小子才敢当着我面出柜。他赌我能明白,以他的性格,找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也是赌我不会棒打鸳鸯。”
陈老爷子去世早,陈老太独力支撑天峻集团几十年,大家只记得老太太纵横商场的女强人模样。只有贴身照顾她的兰姨记得,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恋爱脑。
四大家族几十年浮浮沉沉,为了利益强强联姻,几乎成了上流社会的共识,连普通老百姓都见惯不怪。陈老太在这方面倒是没那么看重,一段婚姻能带来利益和幸福自然好,二取其一,还是幸福重要。
陈宗礼就是明白这一点,才有了放手一搏的底气。
兰姨安慰道:“说句实话,老太太跟陈宗礼也没少耍心眼。”
“约李思维聚餐,让狗仔爆料……不都是你安排,让他们受舆论影响,好早点结婚么!宗礼那么聪明,肯定都清楚的。也随着你了。现在换他给你耍心眼,你就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你要是真的拆散他们,赢了脸面,丢了孙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再说,一诺长得好,能力强,多少豪门岳父等着招他当女婿。他俩在一起也是强强联姻,不也挺好。”
这还真是说到老太太心坎上,她难得露出笑容:“那倒也是。”
她膝下的三个孙辈,每回带出去,一个个都替她长脸,逢人都说她好福气,确实没什么好遗憾的。
前院有车灯的闪光从掠过窗帘,兰姨走进窗边往下看,喃喃:“都快两点了,谁还开车出去啊?”
老太太抹着护手霜,叹气:“还能有谁啊?老宅隔音不好,得出去二人世界呗。”
“哎哟”,兰姨反应了一下,捂嘴:“老太太,你真够坏的。”
……
“陈宗礼,老太太刚放我们一马,我们转头就出去过夜……不太好吧?”
陈宗礼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陈一诺的手,上斜眼里盛着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声音有些哑,撩起眼皮看他:“我倒觉得,今晚不出去,才不太好。”
陈宗礼意有所指,让陈一诺耳廓瞬间红了。
他喉头滚动:“你还挺自信。万一老太太不答应呢?”
陈宗礼笑了:“没有万一!老太太就是答应了。”
察觉陈一诺声音里的异样,反问:“怎么,后怕了?”
陈一诺嚷道:“怎么可能不后怕?!”
陈一诺觉得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了,像坐过山车似的。
“刚开始,被老太太安排相亲,心情跌倒谷底。接着,被她们发现恋情时,我心跳都停了……”
“我还以为,老太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被气进医院。家里人,看着奄奄一息的老太太,轮流逼他们分手……”
“如果我们还不答应,就让保镖把你软禁在家里,把我赶出家门,还禁止我们见面。”
“再然后,陈宗瑜和庄嘉轩变成信鸽,每天给我们互传消息,甚至还要帮我们私奔。私奔成功后,我们要跟家人断绝来往,在国外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陈宗礼听他絮絮叨叨幻想了一轮,笑道:“结果,这些狗血戏码,一件……啊不,半件,都没有发生。”
确实,除了刚开始的几句质问,老太太居然轻飘飘地放过了他们。
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让外人知道他们谈恋爱,以及不影响公司运作。
陈一诺觉得这句说辞非常耳熟。
这跟孩子早恋,家长对孩子说:早恋可以,但不能影响学习。有什么区别?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眼中看似无解的“囚徒困境”,被陈宗礼暴力破解了。
看出陈一诺还在后怕里出不来。
陈宗礼捏着他的手,安慰道:“以前我教过你,谈判要借势。这段时间,思维有时候到老宅,跟我请教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偶尔会遇见老太太。”
“我以为,老人家思想保守,很难接受同性恋情。可我发现,老太太并不抵触。年前,思维还陪老太太参加了一场亚士得的拍卖。宝瑶姐是拍卖师,那一场她拿了白手套,结束后,还一起吃饭庆功。”
“有了这件事打底,我才敢搏一搏。所以,你不要怕。老太太那关,我们算是过了!”
陈一诺还是不放心,问道:“那你说,老太太一觉醒来,会不会后悔?”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车缓缓驶入位于市中心的涛声阁——港城CBD最高端的住宅区。
这个楼盘距离天峻集团10分钟车程,酒店式管理,在陈一诺搬回老宅前,算是陈宗礼常住地。
陈宗礼停好车,看向陈一诺,问道:“你记不记得,老太太教过我们,管理者的决策不能朝令夕改?”
陈一诺缓慢地点头。
陈宗礼曲起手指,刮他的鼻尖:“所以她改变主意的概率很低。”
“倒是你!”陈宗礼话锋一转,陈一诺茫然看着他:“我?”
陈宗礼黑如潭水的瞳孔里,盛满了压抑已久的谷欠望。
他声音暗哑:“我也想知道,你一觉醒来,会不会后悔?”
……
涛声阁的大平层全港稀缺资源,一梯一户,VIP直梯开门步入玄关,私密性极高。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宗礼双手把陈一诺轻松抱起,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室内有暖气,陈宗礼脱下外套,只剩一件T恤,大手揉着陈一诺的腰,把人揉进怀里,脚强势抵在他腿间,让两人无缝隙地吻在一起。
时重时缓的接吻声,呢喃声,混杂在一起,让玄关的声控灯亮起又熄灭。
亮起时,晕黄的暖光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仿佛往他们身上散了一层金粉,勾了一道金边。
陈一诺后背抵在玄关的石墙上,石墙凹凸又冰冷,他哀求道:“哥,我们去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