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152)
而参与殿试的其余进士听见陛下大巍赞赏杜竹月,就知道这状元非这杜竹月莫属了,也是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而站在后排的一个男子吕闻恶狠狠地盯着杜竹月的背影,这臭娘儿们不过因为是兵部尚书之女,才能知道如此多的机密,一个女子也能当状元,简直是倒反天罡,就该留在后院服侍男人,如何敢跟他们男人抢官做。
吕闻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气愤站了出来。
“陛下,草民吕闻要告发杜竹月身为兵部尚书之女,知晓太多大巍机密,而兵部尚书杜军为了其女能够考中头名状元,擅自将自己所知的机密告知杜竹月,若是这些机密流传到敌国耳中,或是会对大巍不利。”
贺疏舟:“哦?杜竹月说的哪些是大巍机密?”
杜竹月和兵部尚书杜军连忙跪下连喊冤枉,而贺疏舟却摆了摆手让他们闭嘴。
又看向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连忙跪下喊冤,
“冤枉啊,陛下,我们从未将户部与工部之事跟其它部门的官员谈论过,更不要说泄露机密了,再说了,杜竹月所说之事只要有心了解,就能知道,如何算是机密呢?”
贺疏舟轻笑,“杜竹月,你说你是从哪里知道阳仙县和来闵县每日所需煤矿数量,和运这些煤矿的人数和牲畜数量,还有京城的百姓和酒楼作坊每日所需的柴火花费。”
杜竹月从容应道,“回陛下,民女除了读书,最大的爱好是看官营报纸,从官营报纸上所写,每日阳仙县钢铁厂,所产的钢铁超过三万斤,所用煤矿三十万斤,这都是官营报纸所写,陛下可派人查验。”
贺疏舟又看向礼部尚书,礼部尚书也连忙跪下,“陛下,这些信息的确算不上机密,也确实在去年年底年终总结之时登过报,若是这些也不能刊登,臣有罪。”
贺疏舟笑道:“自然可以,算不得机密,钢铁厂的产量朕的百姓应该知道。”
杜竹月又说:“民女在未与父亲相认之前,是京城的卖花女,每日买柴花费五文,又听说酒楼每日买柴甚至要花费几两银子,就估算出京城每年花费在柴火上的花费不低于三百万两。”
贺疏舟看向户部尚书,“纪爱卿,杜竹月估计得准确吗?”
户部尚书连忙应道:“回陛下,基本准确。”
贺疏舟又看向跪着的进士吕闻:“吕闻,你出身如何?”
吕闻这时就有点后悔了,没想到这臭娘儿们还编得有模有样的,“回陛下,草民出身并州农家。”
“农家出身,那家里让你读书一定不容易吧?”
吕闻:“回陛下,草民的全靠父母与兄弟姐妹托举,才能考中举人,乃至进入殿试。”
“那朕问你,你砍过柴吗?”
吕闻:“没有。”
“你种过地吗?”
吕闻:“没有。”
“你平时看官营报纸吗?”
吕闻:“草民既要忙着学习诗词歌赋,圣人之言,又要学习数学之术,又不像出身高贵之人,有名师教导,事半功倍,没有什么时间看报纸,所以只看了科举规制那一日的报纸。”
“那你家每日吃多少粮食?”
吕闻:“这,草民不知。”
“每月买盐花费多少?”
吕闻:“不知。”
“你家有多少亩地?去年收成多少粮食?交粮税多少?这你总该知吧,你是家里的读书人,这跟小吏打交道总该你出马了吧?”
吕闻满头大汗:“这……草民不知。”
贺疏舟长哼一声,“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出身农家,连家里几亩地都不知道,还说杜竹月出身官宦世家,是得了捷径的出身高贵之人,朕看你才是农家里的少爷,有少爷病,却无少爷命,怕是平时吃饭都要家里人喂到你嘴里吧?”
满堂大笑,就连本来紧张惧怕无比的考生们,也被陛下所言逗笑。
贺疏舟又翻到了吕闻的试卷:“报纸也不看,策论也是浮于表面,满口圣人之言,若是五百年前,倒还算是一篇好策论,可如今大巍日新月异,你这篇策论也只有几百年前的人能欣赏了。”
“朕科举是选官的,又不是考圣人之言的,你喜欢做学问考了举人就去书院当老师,又何必来科举,若是让你做官,怕是要让所辖之地倒退几百年。”
寂静的朝堂又有了憋不住的笑声。
吕闻两股战战,不敢回答。
“来人,将他拖出去,废了他的进士功名,等这位农家少爷知道家里有几亩地,再来京城考官吧?”
吕闻这才意识到,因为他的嫉妒之心,一切都完了,被侍卫强行拖走的吕闻不禁大喊。
“陛下,你让女子考科举,有违天道,废除妾制,让女尊男卑,与男人纠缠,不为先祖传宗接代,倒反天罡。你才是天下最大的昏君。”
完了,难道这些站在朝堂之上的男人就能看着一个女子成为状元,以后进入内阁,封侯拜相站在他们头上吗?废除妾制,这些大臣们就愿意吗?
既然一切都完了,已经得罪陛下了,那就激起这些大臣的逆反之心,让这些大臣保他,他是家里最出息的人,他不能灰溜溜地回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令吕闻没想到的是,这些大臣们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保他,劝谏陛下,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贺疏舟听到吕闻的话,抬手拦住了拖他离开的侍卫。
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大臣们。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大臣们虽然以前那么想过,但跟着陛下久了,哪里不知陛下这些做法是为了大巍好,连忙表态。
钱之荣:“陛下,臣认为您废除妾制,让女子考科考,可继承财产十分正确,同样都是人,为何女子就要低人一等啊?至于说陛下女尊男卑,更是无稽之谈了。”
御史大夫:“陛下若是有错,臣万死也要劝谏,臣没有劝谏只是因为认为陛下的新令是对的,不是因为惧怕了陛下。”
满朝文武也连忙应和。
见无一人帮他说话,吕闻心如死灰,这才是真的完了。
贺疏舟又看向吕闻:“朕只剥夺了你的进士功名,是在给你机会,三年以后,若你能反思自己,有了真正的同理之心,懂了家人的辛苦,懂了百姓的多艰,能够成为一个好官,未必不能再考中进士,博得一个好前程。”
“可你却冥顽不灵,还妄想鼓动朕的群臣来为你驱使,你就是三个脑子加起来都比不过朕殿内的任何一位爱卿,还想着撺掇人呢?”
殿内又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吕闻不尊圣上,殿内咆哮,满嘴胡言,剥夺他的所有功名,永不可科考。”
吕闻被拖出去以后。
贺疏舟也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看向第二人的试卷和资料。
“诸高发。”
站在杜月竹旁边的男子诸高发站了出来。
“岭南,也是出身农家?”
诸高发:“回陛下,草民是出身农家。”
殿内所有出身农家之人,早早就将刚刚陛下问吕闻的问题在心里过了一遍,并早已在心中给出了答案,诸高发也不意外。
不过令诸高发没想到的是,陛下并没有问他刚刚的问题,
“家里种了哪些粮食?各种了多少亩?”
诸高发:“回陛下,家里的二十亩水田种了水稻,二十亩山地,十亩种了土豆,十亩种了玉米。”
“你出发前家里的收成如何?”
诸高发:“回陛下,草民出身岭南,水稻可收成两季,而土豆和玉米也可收成两季,臣七月初赶来京城,五月家里就有了今年的第一季收成,其中水稻每亩三百斤,土豆每亩一千一百斤左右,玉米每亩五百斤。”
贺疏舟:“不错,玉米晒干之后,可以用作粮食,也可用来做牲畜饲料,制糖和酿酒。朕若是让你开办一个厂,加工玉米,你会将玉米加工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