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穿书](146)
关键,这刀子捅他自己就算了,可千万别牵连到他身上。
“我……”
姚放表情一抽,像是突然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真什么都没干啊!我昨天……我昨天就是被那丫头骂了,气不顺,所以想故意整整你们烟雨山的人。我……我只是把那男孩带出去,故意带了条错路,想让他迷路慌上一慌,我没想杀人夺宝,我也没想到他会死!这真的不关我事啊!求师尊明鉴,求各位前辈明鉴!”
姚放估计真是怕急了,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见牧山拉着脸不理他,便又将恳求的目光投向将楼。
将楼看着他,微微蜷起了手指。
片刻,他抿抿唇,刚想说什么,便听人群中传来另一个声音:
“师,师兄,你别说谎了……”
人群中走出来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他怯生生地望着姚放,又抬眸看看将楼。
他眨眨眼,突然抬手指着姚放,同将楼告状道:
“前辈,我昨晚瞧见了,长桥上,姚放师兄捉住了那位小师兄,抢走了他的储物戒后,一把就将他推下了山崖!我当时好怕,所以没敢告诉任何人!可我知道撒谎不好,若我不说,这小师兄怕是永远得不到真相了,所以,所以……”
“你胡扯!”
姚放瞪大了眼睛,他反应很大地膝行几步上前捏住男孩的肩膀: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实话实说,你不要诬陷我!!”
“我……”看见姚放这疯狂模样,男孩似是被吓到了。
他眼睛迅速红了一圈,眼泪说掉就掉:
“师兄你别这样,我害怕!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害你!”
小男孩哭得伤心,旁边,牧山冷眼瞧着这一切,眼底肌肉轻动,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片刻,他叹了口气:
“来人。”
一旁立马有缥缈阁弟子应声上前,牧山瞥了他们一眼,再次望向姚放时,他眸里多了些怜悯:
“去搜姚放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
“是!”
弟子领命离开了,姚放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牧山:
“师尊,连您也不信我?”
牧山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姚放,重重叹了口气:
“姚放啊,说来,也是师尊对不起你。是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才养成你这般恶毒善妒的性子。你说你,平日里在师门里胡闹也就罢了,怎么对着外人也这般不知轻重?你这次算是闯了大祸,就算师尊想护你,也护不住了!”
姚放不知牧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十分崩溃:
“师尊!我真没做啊!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我哪敢干杀人这种事呢?!”
牧山捋捋胡须,先安慰道:
“你别着急,现在尚无证据,还没人能定你的罪,若你有冤屈,为师也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见这话的姚放稍微放松了些,可没过多久,方才被吩咐去搜查的弟子回来了,回来时,还带了一枚黄阶储物戒。
“前辈,在姚放房间地板下寻到的。”
将楼抬手接过了那枚储物戒,他用灵力探查一番,发现其内法器一样没少,确认是齐小狼的东西。
他缓缓攥紧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
姚放像是瞬间失了所有力气,他怔怔地跪坐在地,望着那枚储物戒久久回不过神。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牧山,似乎完全不懂事情的走向。
他张张口,语气十分无力: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东西,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我是冤枉的,师尊,前辈,我是被冤枉的!!”
“唉!执迷不悟!我怎么将你教成了这副模样?”
牧山重重叹了口气,他点点姚放,随后不忍直视地一挥衣袖,背过身去:
“先把姚放押去刑堂等候发落!此事须得上报阁主,等阁主出关,再亲自定他的罪。烟雨山的各位道友,请放心,我们缥缈阁,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闻言,两名弟子一左一右架起姚放的胳膊,拖着人就往刑堂的方向去了。
姚放竟也没有挣扎,可能是知道挣扎也没什么用,他只呆呆看着齐小狼的尸体,任自己的双腿在地面上拖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等等!”
就在他即将被拖出人群视线之时,林尽皱着眉开口叫了停。
一瞬间,所有目光聚到了他这里,林尽盯着数十道视线,深深望了眼姚放。
片刻,他眸色复杂,笃定道:
“我相信他。这事,不是他做的。”
第102章 暗箭难防
“啊?”
林尽这话说完,他身旁的花南枝第一个表示疑惑。
花南枝刚哭过,眼里那圈红还没散,就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尽:
“林尽,你脑袋没坏吧?你替姚放说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事怎么可能不是他做的?这个混蛋,他杀了小狼!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那边,险些被拉走的姚放也迟疑着看了他一眼。
他暗淡的眸子多出一丝光,他看着林尽,可眼底那些希望又很快被疑惑替代。
林尽相信自己?
他为什么相信自己?
很多人都和姚放有着同样的疑问。
流巽双手抱臂,严肃地望着林尽:
“小没,话要想清楚了再说。”
“回师尊,我想得很清楚。”
林尽冲她一礼,语气坚定:
“大家都知我与姚放素有龃龉,所以,如今我说我信他,没带任何私心与偏袒。我并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小狼。”
林尽扫了一眼孤零零躺在血泊里的小少年,不忍地挪开了眼:
“若今日,姚放背了这个黑锅,那么真正的凶手便可逃过一劫,这对谁都不公平。如今,我们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受罚给死者偿命。”
闻言,流巽轻轻抿起唇角,没再说什么。
而将楼将攥着齐小狼储物戒的手背去身后,他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
“很简单。因为这事解决得实在是太顺利了。”
林尽指指姚放:
“人证、物证,看似一切都出现得顺理成章,却根本经不起细究,因为这一切都不合理。假如我是姚放,我要是想杀人夺宝,会大摇大摆地让那么多人看着我叫走齐小狼吗?这不是明摆着将‘凶手’二字写在脸上?退一步讲,如果真是他杀了人,他为什么不处理尸体?是他不想处理吗?他难道不知道,只要有人发现这具尸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嫌疑最大的他?他甚至还拿走了齐小狼的储物戒,他真就这么着急给别人准备证据?
“当然,如果他当真这么蠢,那我无话可说。”
“……”
将楼方才是被怒火冲了头,此时静下心来被林尽这么一点,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点点头:
“你说的有理。”
顿了顿,他又看向方才站出来指认姚放的小男孩:
“小友,你昨夜,当真看见了姚放推我小徒弟下长桥?”
“嗯!”
男孩大大方方直视将楼双眼,笃定地点点头:
“看见了!”
“确定没看错?”
“没看错。”
小男孩的目光十分真诚:
“是天天见日日见的师兄,我怎么会看错呢?”
小男孩的神色和语气完全没有说谎痕迹,但林尽瞧着他,却微微眯起了眼。
他心里有个猜测,可他暂时还不敢确定。
思索片刻,他抬眸望向将楼:
“长老,可否准许我查看小狼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