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56)
视线转回来时,似笑非笑地问水鹊:“你怎么只护着眀冀,也不护着你那沧海剑宗首席的好哥哥?”
水鹊从眀冀身后侧出头来,紧张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之前在竹林里,那样阴恻恻,黏在他身上的感觉,是眼前这个大魔头在窥视他?
伏断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测。
“怎么?半日前不还在林子里,和剑宗首席亲得难舍难分?”
天道之子的未婚夫,也没有那么爱他。
不是照样背叛了他们结下的娃娃亲?
伏断明知这个小宗主那般委身于人,是为了给宗慎补齐阳气,最终目的仍旧是要治愈眀冀。
他只是像常年躲在潮湿阴暗之处的豺狼,一日见到了阳光下的家养犬。
需得挑刺,找出这只家养犬不幸的证据。
眀冀还没作态,水鹊反而吓得脸色发白,“你、你别乱说,平白无故污我清白!”
眀冀觉察出伏断是在挑拨他们的关系,压抑住伤势过重涌上来的血腥气,道:“恃强凌弱,手段下作卑鄙,伏断,你担不起魔尊的一个尊字。”
伏断:“这就算我恃强凌弱,手段下作了?”
他们正道仅仅会捡光鲜话说,无论怎样都将自己摆在至高点。
伏断只一个眼色,其中一魔将拳掌生风。
眀冀提剑格挡不住他的攻势,仿若地崩山摧,高大身躯砸在地面上时,飞扬起阵阵尘土。
魔修手掌极冷,捧住水鹊的双颊,如同寒冰贴在上面。
这一次伏断学聪明了,没让自己的虎口靠近对方的唇齿。
沉声询问:“你说我污你清白?”
“你松开我,不要动手动脚的。”
水鹊就是想要偏过脑袋去观察眀冀的伤势,也做不到。
伏断完全禁锢住他下颌,觉得小宗主天真得可怜。
大拇指的指腹重重压在水鹊唇上。
下唇饱满,按压住而抵着牙关,唇肉红洇洇将近溢出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魔族都能直接猜测到伏断的下一步意图。
白鳞虬龙怒吼长啸一声,挣扎着翻卷龙身扑前。
魔族利爪从天而落,将它钉在原处,白鳞黏连着金色血液脱落。
魔将死死踩踏住眀冀后背。
青年目眦欲裂,指甲陷进肉里,喉间是血腥气,“水鹊……!”
水鹊下意识一低头。
一个吻,冰冰凉凉。
因此落在他不安颤动的眼睑上。
伏断皱着眉。
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
自己竟然是像被蛊惑一般。
他要亲吻微生水鹊?
亲吻仇人的孩子?
伏断眉宇骤寒,松开手。
冷然斜睨一眼在地上的天道之子。
对方看起来狼狈极了。
即使如此,伏断的心中称不上快意。
尤其是水鹊抵触地盯着他。
他难道比不上这毛头小子眀冀?
不仅天道,就连水鹊也看不上他。
伏断心烦意冗。
他何必顾忌这人的情绪。
他此行目的,正是要折断天道之子的傲骨。
好让他看看这天道会如何应对。
………
石洞下了禁制,被留在里面的修士插翅难飞。
魔将押着眀冀出去。
临着悬崖边,只生着荒草,风靡云涌,飞沙走砾。
伏断强行圈住水鹊手腕,缓步走来。
他不是不想走得快一些,只是水鹊慢慢吞吞的。
伏断步子迈得一大,这小宗主就得趔趔趄趄地走。
水鹊忐忑不安地迎着崖顶冷风。
他问伏断:“你准备做什么?”
风那么大,将他半散落的乌发扬起。
小脸在月色中照得雪亮。
好似月中聚雪。
伏断没有欣赏的心思。
他冷笑道:“你们不是心意相通,情根深种么?”
“若是今夜只能够活一人——”伏断问,“你们如何抉择?”
他好整以暇地观察两人的反应。
眀冀死盯着伏断,眼中布满红血丝。
魔头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伏断放轻声音,说话的内容极其残忍。
对着眀冀:“要么你从崖边跳下去。”
“要么……”
伏断目光移转,落在水鹊身上,话语还是针对眀冀的。
“要么我给你的小未婚夫下忘忧散,他是纯阴体质,得不到男人的阳气……”
“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月光霜雪一般,伏断面目显得更加可怖诡异。
忘忧散是魔界最烈的情毒。
中了忘忧散的人,丧失理智,极情纵欲,非要将对方所有的阳气汲取干净为止。
得不到满足的话,中毒者身亡,被纠缠者能够满足中毒者的话,则被纠缠者阳气散尽身亡。
当然,若是中毒的是眀冀,反之亦然,不过表现为极度渴望阴气罢了。
伏断非要拆散这对可怜鸳鸯。
他话音刚落,就被水鹊骂了声卑鄙!
眀冀背着月亮,长身立在崖边,因而看不清他在黑暗中沉重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到了这一方魔头,一定要赶尽杀绝为止。
眀冀看向水鹊。
小元君茕茕无依,风吹得外衫翻飞,那么纤瘦单薄。
一直在冲他摇头。
微生宗主话语仿佛回荡耳边。
“不惜一切,保护好水鹊。”
悬崖底下有重重江水声。
眀冀含恨切齿,抬起头,问伏断:“你可否保证不伤害水鹊?”
竟然有人问魔修要一个保证承诺。
伏断不知道该说他是生长于光明之下,过于正派,还是该说他十分蠢愚。
“嗯,这是自然。”伏断松开牵扯着水鹊的手,展现诚意,“他是微生枞的孩子,我当然是会好好照顾。”
眀冀仰面坠下的趋势太突然,魔将还没反应过来。
一抹云水蓝的身影,像蝴蝶翩跹,轻轻飘过。
直直紧追下坠!
伏断一时间失态,大步踏在崖边,碎石自足底坠落,他才恍然反应过来。
……
因为监察者和系统全保证好了,水鹊跳崖都不带一点点犹豫的。
眀冀没有想到他会跟着跳下来。
风声呼呼响,他背向下,向上的怀中抱着水鹊,叹息:“你何必……”
万丈深渊,底下有江河,还有一线生机。
眀冀正因如此,才径自落下。
水鹊死死抱住眀冀。
对方怀抱滚烫。
水鹊来不及多解释,眼见着漆黑江面愈来愈近,按计划提醒:【77!】
温柔的风,无端卷袭而来,犹如大手一般盛在底下缓冲。
尽量让男主不发觉异常。
于接触水面前稍稍一滞,随即“噗通”一声响。
两人交叠着没入江水里。
……
魔将屈膝,毕恭毕敬道:“尊主,我们进入胜境有两日,难保不会有人传递风声,外面那些正道修士说不定已经注意到了。”
他接着请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伏断怔怔盯着漆黑崖底,未出声。
魔将重复:“尊主?尊主?”
他换了一个问题,“尊主可是在担心微生水鹊?”
伏断转首,眼中森寒。
“是属下多嘴了。”
魔将噤声。
“我知晓万丈底下是江河。”伏断道,“这气运之子死不了。”
就凭原文里,那些无处不在的机缘,与其说眀冀每一次都是绝处逢生,不如说是天道从来就不曾放弃这个气运之子。
他没料想水鹊会跟下去。
伏断唇齿无端发寒。
阴沉沉,“我一早就在交战时,给眀冀下了忘忧散,算一算,也该毒发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给天道之子提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