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34)
“手很漂亮。”他突然又状似无意地夸奖。
谈墨伸手转了转手腕,没想到路饮会这样直白:“你是手控?”
路饮说:“我不是,但谁让这双手长在你身上。”
他低声同店员道:“帮我把它包起来。”
这块包起来的手表最后被他送给了谈墨,等另外挑完给谈斯理的礼物后,两人离开表店,眼见时间还早,又在商场逛起了街。
路过一家服装店,路饮陪谈墨进去买衣服,中途他去了一趟卫生间,刚准备离开时,从镜子前抬头,和缓步进门的傅南时撞上了视线。
路饮率先若无其事转过头,关停水,抽出纸巾擦拭水渍。
不多时,身旁停下一道身影。
傅南时拧开水流,慢条斯理地洗手,突然道:“看来我们很有缘份。”
路饮:“是么。”
傅南时徐徐陈述:“据官方统计,清河常住人口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六万,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偶遇三次,为什么不能算作缘分?”
路饮皱眉:“搭讪的新方式?”
“我不至于追着一个男人死缠烂打。”傅南时轻笑,无礼地从镜子中打量他全身,目光落在他脸上,盯着他微皱的双眉,忽然自言自语。
“皱眉的样子。”
他突然喃喃:“总觉得很眼熟。”
路饮将纸巾扔进废纸篓,准备要走,刚转身感觉耳畔刮过一道劲风,一只手同时穿过他视野抓向他肩膀,他反应飞快,立即退后将傅南时挥开,回头瞬间语气不善:“滚开!”
傅南时的目光依旧紧锁着他,额角青筋有些用力地迸起。
“你的名字。”他突然道。
路饮反问:“那么你的名字?”
傅南时:“傅……”
但他刚张嘴就被路饮打断:“我没兴趣。”
被这样轻视,傅南时轻呵一声,高傲的大少爷仰起头,下颌骨的线条紧绷着。他从没在其他人面前受到过这种待遇,路饮是第一个。
他没有自讨没趣的耐心,所以这次等路饮离开时也没再伸手拦住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沉沉。
傅南时收回视线,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许久,眼底渐渐流露困惑。
路饮沿着长廊往外走,一边回忆迄今为止和傅南时的三次见面,从他身上看到浓浓的违和感。他可以肯定傅南时的身上藏着秘密,但以“你很眼熟”的名义进行搭讪,看起来却又不像和自己一样重生回到现在。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才会导致这样的蝴蝶效应。
当路饮回到店里时,谈墨正在试穿一套西装。
他这样宽肩腰窄的优越身材非常适合这一类正装,路饮抱臂打量他宽阔的后背,很有性、张力,足够赏心悦目。
在他的身上,少年感和成熟感兼具。
谈墨正在低头系领带,刘海散下来,搭在他高挺的眉骨,抬眸从镜子里看到他,动作停下。
他拉扯了一下系到一半的领带,路饮会意:“我帮你。”
他比谈墨要低一些,伸手给他系领带时,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但等路饮抬头,谈墨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好了。”
路饮后退半步,打量自己的成果。
谈墨:“怎样?”
路饮说:“不错,很帅。”
他又补充:“是我见过最适合穿西装的人。”
谈墨他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肩宽腿长,比例太完美,穿什么都合适,穿上正装就更加无可挑剔。
谈墨脱下衣服递给店员:“就它了。”
他们结完账离开,出门口时路饮的余光扫到一道熟悉身影,他抬头,看到傅南时和他的助理正迎面走来。
路饮无视他径直越过,傅南时看了他们几眼,却突然停下脚步。
“谈墨。”他插兜回头,踱步来到谈墨面前,朝他伸手,“我们见过。”
路饮嘴角的笑容消失,神色冷了几分。
谈墨被他叫住,打量他几秒,这才和他短暂相握,说:“记得,好久不见。”
他转头和路饮解释:“在国外的时候见过面。”
傅南时这时候才像刚看到路饮一样,转而将目光投向他,慢悠悠地打量几秒,用好奇的口吻询问:“这位是?”
“我朋友。”
因为仅和他有几面之缘,谈墨和傅南时并不相熟,大概是潜意识在作祟,他嘴角紧绷,不想做过多回答。
傅南时无视他的反应,掌心停在半空,等待:“初次见面,傅南时。”
路饮垂眸打量他张开的五指,迟迟不见伸手。
“嗯?”傅南时轻嗤。
“没必要握手。”路饮说,“我讨厌和陌生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说罢他就拉着谈墨离开,谈墨走了几步回头,见傅南时站在原地身影未动,侧脸藏匿在灯光下,神情难辨。见此情景他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去,浑身森*晚*整*理肌肉紧绷,气息变得极具攻击性。
但等路饮偏头和他说话时,他又立即恢复如初。
离开商场,两人去附近一家预约的中餐厅吃晚饭,落座后路饮就感觉谈墨的目光一直都没从他脸上移开,光明正大地看,并不烦人,但让他在就餐途中略有些不适应。
“看够了吗?”他出声问。
谈墨说:“等一下。”
他从座位半起身,手臂伸到路饮面前,将他额前的刘海悉数往后拨,露出他未被头发遮掩的整张脸。
他盯着足足看了将近半分钟,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
路饮:“所以?”
谈墨重新回到座位:“所以总觉得那个傅南时看你的目光不怀好意,答应我,下次遇到他要离远点。”
路饮目光怀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什么?”
“没什么。”他说,“我知道了。”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谈墨突然放下筷,朝落地窗外看了眼,紧接着皱眉。
他问路饮:“你认识那个人?”
路饮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片刻收回视线。
“不熟,一个同学的妈妈。”
见他说不是陌生人,谈墨的警惕心落下,转而给路饮夹了一筷菜。
那个被路饮称作“不熟”的美貌妇女收回好奇的视线,但又不时被餐厅中两人的亲昵互动吸引,不由又多看了几眼。
她叫赵思佩,是江泊烟的母亲,今晚正好约了朋友来这里逛街。
“夫人。”见她停在原地,旁边的助理小心上前提醒。
赵思佩摆摆手:“遇到一个朋友家的孩子,走吧。”
她无所事事,边走边和助理说:“还真是可惜了,那小家伙其实不错,只是——”
只是立场使然,毕竟宋央救过他儿子的命。
更重要的是,他的儿子江泊烟并不喜欢他。
她不再多说,挎着手包款款离开。
赵思佩结束和朋友的约会,回到家时恰好遇到刚进门的江泊烟,他和先前判若两人得颓废,身上还能闻得到浓重酒味。
“胡闹!”
一向溺爱他的赵思佩当即沉下一张美艳的脸,语气难得有些恼怒。
江泊烟抬手揉捏眉心:“妈,我喝多了,头疼。”
他随意倒在沙发上,直到他妈给他送来醒酒汤,这才被扶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仰头将甜腻的汤汁悉数咽下。
“一身臭酒味,等会赶紧去洗洗。”赵思佩嫌弃地拍打他。
江泊烟的酒有些醒了,微眯起眼,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目光沉沉望着地面,因为想到路饮而在发呆。
赵思佩忧心忡忡:“儿子,有什么事要跟妈妈说啊。”
“没有。”江泊烟倔强地转头,否认。
“好久都没跟妈妈聊天了。”赵思佩说,“上次我们谈到路饮,这几天听你爸讲,他差点就要和李轩那个浑小子订婚了。忘了忘了,瞧我这记性,你跟宋央形影不离的,肯定也听说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