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佬们的那些年(277)
他的妻子连连点头，不过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扯住了丈夫的衣服, 小声说道：“小雨没有事情。医生说她福大命大，车子不多撞变形了, 她毫发无损，只是哭得太厉害被医生带过去检查身体了, 马上就来了。”
老先生心中的郁气猛然一顿，他又去瞅秦衍。
秦衍：“？”
秦衍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老先生是在想什么东西。
“行，”老先生摸了摸妻子已经有了白色的头发，“那你等我一下。”
“嗯。”
妻子应了声。
秦衍跟着老先生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医院里的人早上很多，大家都赶着刚开门的时候天气不热，过来排队，早一点检查完自己的问题。
两个人之间没有人讲话，过了好一会儿，老先生才叹了口气。
“昨天我把你给我的符咒贴在了我孩子们的房间门上。”
秦衍听明白了，他想到了老先生唯一幸存没有大碍的孙女，“你昨天晚上回家身上有鬼气，你的家里人身上也沾染了，应该是你的孙女拿到了放在了身上，她这才活下来。”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老先生不明白，他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刚刚在老伴的跟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要先安慰对方，现在老伴跟孩子们不在他的跟前，他浑身的气性儿都散了。
这才露出了自己颓废的一面。
“一个符咒帮一个人，你的家里人已经吸引了那些鬼怪们的注意力，我猜测是你孙女带在身上。”
秦衍将老先生扶起来：“我们去看看你孩子吧？”
“嗯。”老先生抹了把自己的脸，秦衍从自己口袋里拿了张纸递过去。
老先生擦了擦眼睛，随后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这张纸有些面熟。
“你开会的时候拽出来的？”
他们会议室用的纸巾长一些，比外面的抽纸要大。
秦衍嘴角咧了一下，“是的。走吧。”
“好。”老先生跟着一人一猫身后走。
小女孩儿很快就检查出来，医生脸上的表情轻松，一看就知道小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挺好的，没有受伤，就是被吓到了。精神可能会萎靡。”
“谢谢谢谢。”孩子的奶奶连忙说了好几声谢谢，秦衍跟她丈夫从外面进来，医生又把结果跟他们说了一遍。
老爷子红着眼睛“嗯”了声，等医生走后，他对着自己孙女的方向张开了手：“小雨，过来，让爷爷抱抱。”
小女孩儿呜呜呜地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爷爷此时的呼唤让她回过了神，她立马冲过去，埋在了爷爷的怀里。
“爷爷！”
小女孩一看到自己的爷爷，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了过去，刚刚已经停下来的眼泪，瞬间又冒了出来。
小女孩的爷爷看着心里发疼，他手朝着秦衍的方向一伸，秦衍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掏了掏口袋，将自己剩下的纸巾都抽出来，递到了老先生的手里头。
老先生展开了纸巾，给自己的孙女儿擦脸。
他们都没有讲话，小猫咪也蹲在了秦衍的脚边，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试图从其中发现什么。
自己的爷爷奶奶在这里，小女孩将心中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心里头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老先生一直等着孩子止住眼泪，才开口问道：“你们出车祸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小女孩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才刚刚说出一个字，她就想到了什么，“我们学校门口旁边有一个十字路口，在停车的时候，我坐在靠窗位置上，突然听到了一阵叫声，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哥哥那里就出来一个叔叔，叔叔长得很白，眼睛好黑，我看着就害怕。”
小孩子描述，“那个叔叔好像是想要跟我哥哥他们讲话的。但他敲门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听到，就只有我听到了，哥哥他们好像是没有发现那个叔叔的存在。”
秦衍跟老先生一听就知道小女孩子描述的不是人类。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
“那个叔叔真的好可怕，他好想知道我能看到他，他就一直看着我，似乎是想要跟我说话，幸好这个时候红绿灯了，我爸爸就开了过去，结果车子开出去，我才看到还是红灯，旁边也出来一辆大卡车。”
小女孩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车子被撞到的时候，我好像还看到了那个叔叔，在我爸爸的后视镜里。”
女孩子一说完，顿时汪汪大哭。
秦衍没有吭声，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将自己身上带着的符咒全都放到了小女孩的手里。
“收好了。”秦衍说，“老爷子，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
老先生一听秦衍的话，立马就猜出来秦衍是要去做什么，连忙嘱咐道：“注意安全。”
秦衍摆摆手，带着自己的猫儿子出发了。
小猫咪走在最前面，给秦衍带路。
秦衍现在穷得很，身上的钱不多，要攒着用，要不然还等不到这个案子结束发奖金，他的钱就花完了。
小猫咪辰辰干活儿非常上道，它在医院里就已经闻过了小女孩身上的气味，不属于小女孩本上的气味。
是那个鬼怪在小女孩身上打下的印记。
因为它是一只小猫咪，小朋友根本对它提不起什么防备的心思。
小猫咪出了医院的门，就领着秦衍往前走。
它虽然是一只猫，但追踪能力可不比狗差。
秦衍一开始慢慢悠悠地跟在小猫咪的身后，但很快就吃不消了。
“辰辰，还有多久啊？”
顶着逐渐上升的大太阳，秦衍都被晒出来一脑门的汗。
小猫咪听到了秦衍的询问，非常乖巧的喵喵了一声，似乎是在说“快了快了”，秦衍听不懂猫咪的语言，见小猫咪如此坚强，就只好跟上了小猫咪的步伐。
他以为顶多走几分钟，结果又整整走了四十几分钟，才到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小巷子里。
秦衍抬起头，他拿出了导航，查看了一下这个地方距离学校的路程有多远。
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他竟然都直接走过了一个区。
那学校距离这里有十几公里的距离。
秦衍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辰辰？”
“喵喵喵！”确定哦！
小猫咪不等爸爸继续问，抬起了自己的毛茸茸的小脚脚就往里面走，秦衍只能跟了上去。
小巷子里的环境不好，没有路灯，也没有水泥地，地上是砖块铺成的小路，分明这些日子城市里没有下雨，但他们脚底下踩着的地就是湿漉漉的。
又黏糊糊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黏附在上面，当行人路过的时候，又会黏附在行人的鞋底，扒拉着行人的鞋子，不愿意掉下来。
秦衍弯腰想要将小猫咪抱起来，不想让自己干干净净的猫儿子身上变得脏兮兮的。
小猫咪也让爸爸抱着，秦衍将猫猫抱起来，摸了一下猫猫的脚底板，是干燥的，没有一点黏糊糊的痕迹。
秦衍立刻反应过来这一片不对劲。
他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天，他进来的时候是上午，快正午了，太阳都快到头顶，但现在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两边的建筑物太高大了遮挡住外面的光线。
这里只能看到一小片阴暗的天空。
秦衍的脸色不变，面无表情。
但他没有再将自己的猫儿子放下来，就这样抱在手上，一人一猫往里面走。
小巷不大，从外面看并不深，只要一走进去，就会感觉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头。
当回望来时的路，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了那么远。
出口的距离似乎比巷子里面还要远。
秦衍没有走多久，就停下来。
不为什么，他越往里面走，两面墙中间的距离越来越窄，好像是要将他挤压死在里面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