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佬们的那些年(262)

　　秦衍假装自己不懂什么是「新人」， 他想， 这些人都是觉得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那就走呗。
　　看不过眼是吗？
　　那就看不过眼啊。
　　秦衍便去找了林老， 林老安慰他不要生气， 他做主说可以留下来， 但是不可以让小猫咪去干扰周围的人， 以及大家的工作。
　　“可以帮你说一声，但如果后面有人跟我投诉说你的猫有什么问题，那我就不客气了。”
　　“现在给你安排的工作是外面很多人都得不到的，要好好珍惜。”
　　是看在秦衍是一条人鱼的份上这才有的。
　　秦衍当然知道。
　　他的告状得到了台阶，便笑着下来了。
　　“当然的，我不会为此耽误我的工作。”
　　林老听到他的保证，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行，你去忙吧。”
　　也就是从这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在暗地里说秦衍的猫咪不好的话了。
　　毕竟秦衍身后有一个林老，但他们身后可没有人当靠山。
　　这也让大家在嫌弃鄙视的情绪之外，对他产生了畏惧。
　　秦衍对周围的环境并不上心。
　　他学东西很快，语言、汉字、各种知识，像是一块巨大的海绵，一个劲儿地吸收着他以前并不知道的知识。
　　在这一片试验基地里，他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但幸好有小叶辰陪着它。
　　小叶辰看到别人对他态度不好的时候，会自己挺起小小的毛茸茸的胸脯，让自己看上去强壮一些。
　　但只是错觉罢了。
　　它现在还太小，看起来都没有两个月大，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鉴于秦衍是新手，他被分配到孟老的大徒弟的身后学习。
　　孟老下面的徒弟也都是从医，不过他们的公众不同，侧重点不同。
　　大徒弟更加倾向的是法医。
　　秦衍也跟着学。
　　大徒弟对秦衍很上心，自己做一些工作的时候都会让秦衍站在前面来，仔细看自己手上的动作，给他耐心讲解一些专业的知识。
　　他对秦衍没有什么特别的敌意。
　　孟老那天离开的时候将他喊了出去。
　　“老师，你找我。”
　　他跟在孟老身边很久，比孟老的孩子陪伴孟老的时间还要长，已经慢慢地跟孟老的家人差不多了。
　　他对孟老没有害怕，有的是尊重和崇拜。
　　孟老问道：“最近基地里的情况还可以吗？你们没有遇上什么难题吧？”
　　大徒弟哈哈笑了两声，能送到基地里的这些案例怎么能是普通的呢，困难当然有。
　　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师傅担心，笑着说道：“放心吧老师，我们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孟老想想点点头，拍拍大徒弟的肩膀，“是啊，你们都是我最有出息的徒弟们。”
　　屋子里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徒弟，都是孟老一手教出来的，他们的手艺跟孟老一模一样。
　　孟老怎么会不放心。
　　不过他真实的目的不是为了跟自己的徒弟叙旧：“刚刚进去的那个孩子你上心些。”
　　他说道，“那孩子的能力比较敏锐，之后从事这类工作会很不错。”
　　旁边的林老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话：“我觉得人家就算是跟我后面也是一样厉害。”
　　人鱼虽然还没有经过测试，但就那嗅觉和体型力气这些就已经足够干掉四五个普通成年人了。
　　而且他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他们说的话，甚至还会认字。
　　白小恩曾经询问过秦衍他怎么都会的。
　　秦衍说在海上听多了就学会了，说着就讲了好几国的话，会说的对话各种各样。
　　比如游轮上面会谈论的一些商务，珠宝，修理等等，他都能说出来个七七八八。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鱼聪明啊。
　　这么聪明的人放到哪里认真带着都会成为那个专业领域出色的人。
　　孟老听出来林老的未尽之语，不过他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还在继续嘱咐自己的徒弟：“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就把他当小米教导。”
　　小米是大徒弟最喜欢的徒孙，之后等他的大徒弟退休了，也一定是小米过去继承他的衣钵。
　　大徒弟一听老师这么说，很是惊讶，脸上都出现了空白的表情。
　　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明白了老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怕是那个人是真的很有天赋的。
　　于是他跟他的老师保证道：“好，放心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带他的。”
　　孟老知道自己的大徒弟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说了会好好带着秦衍，那就是会好好教的。
　　他放心了。
　　在他的身后，林老倒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他，老孟怎么会捡到这么个好便宜。
　　大徒弟对秦衍也非常上心。
　　那手把手的态度，让很多的学生都惊讶极了。
　　他们平时看到小米虽然不会直接说什么，但也总是会拐着弯地问小米。
　　“小米，听说你师傅对信赖地那个徒弟很好欸，之后不会你师傅想要让他来继承衣钵吧？”
　　“小米，你有没有感觉你师傅对你开始冷淡了？”
　　小米对自己的师傅很有信心，不过当身边的人跟他说这样的话说多了之后，他就算是让自己不要听进去，也还是在心里已经留下了一个印子。
　　他已经将这些人的话都听了进去。
　　所以每天看到秦衍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
　　他觉得现在能跟秦衍心平气和的说话，都算是他心胸宽阔了。
　　秦衍谁都没有放在心上，自然是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个师傅最宠爱的大弟子的心情。
　　秦衍对这些事情拥有着求知欲。
　　当第一次看到被剖开的尸体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非常平淡。
　　就光是他的这个胆子就已经将身边的那些同学们都比了下去。
　　就算是这里最胆大的，当初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做过噩梦，胆小的还会呕吐，会想要昏厥。
　　孟老的大徒弟仔细观察秦衍脸上的表情，如此淡然，胆子很大，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而他不知道这些惨样，秦衍见过的太多了。
　　不提以前在那些任务世界里看到的画面，光是原主人鱼自己撕扯开的动物就多的没有办法数，他怎么可能会害怕。
　　然后老师又带着他学了人体穴位，一些尸体特点，包括嗅觉。
　　出色的法医，有人可以从气味上面大致推算出来这具尸体已经死去多久了，也有的可以从尸体皮肤的颜色看出来。
　　而这些题目秦衍都会做。
　　所以在老师询问自己身边站了一大圈的徒弟，这个尸体上面的气味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大家立刻端正了神色，细细说明。
　　“是酸臭的，像是冰箱里放了很久的肉的气味。”
　　“比粪便的气味还要大，让人恶心。”
　　老师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纠正这个学生的错误发言。
　　“你这个形容不太符合规范，再仔细想想。”
　　周围的一圈人都说了，小米也被点到。
　　但老师还是继续问。
　　问到秦衍的时候，秦衍垂下眼帘，似乎什么气味都没闻到。
　　这具尸体身上的气味做了很多的处理，犯罪者生怕会臭味露出来，特意弄了许多的东西，遮盖死者身上的气味。
　　如果不是嗅觉敏锐的人，甚至都根本闻不出来。
　　就像是空气。
　　不免有些学生可能闻不出来，但还是像以前上学的时候写题目，遇到不会的题目，怎么都不能空着，瞎写一个答案，也比一个字都不写来得好。
　　旁边围观的学生们也是这么认为秦衍的。
　　而事实上，尸体上面臭烘烘的气味几乎要往秦衍的鼻腔里面钻。
　　秦衍舔了一下嘴巴：“腥气很重，有比较麻的味道，我想起了厨房里的花椒，还有料酒。但在皮肉里面的那些内脏倒是有一些甜味，又像是臭味，是那种死鱼身上的咸臭。”
　　秦衍描述出来的东西跟在场的大部分学生讲出来的完全不同，但如果代入秦衍描述的气味里去分辨，他们的嗅觉顶端，似乎真的出现了那么一种非常咸，又像是腌制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