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355)
“爱卿想要替他讨个什么赏赐啊?”
季青临十分淡定的开口,“子固其实并不和微臣一样原本只是一介乡野村夫,他是二十年前战死沙场的前定北侯的遗腹子。”
“当年子固年幼,没有办法继承定北侯府,于是便只能让现任定北侯苏鸿承爵,等到子固加冠之年还与定北侯府的爵位……”
季青临顿了顿,继续开口,“如今已然到了将定北侯府子固的时候,只不过如今的定北侯却根本不承认子固的身份。”
说着这话,季青临直接从椅子上面起身,端端正正地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微臣斗胆,向陛下讨要这个赏赐,请陛下下旨将定北侯府还给子固。”
随着季青临话音的落下,皇帝也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苏湛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生下他后便大出血而亡,刚出生的婴儿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根本不可能把定北侯府手中握着的这么大的军权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如此,正是一个将军权收回来的大好时机。
于是皇帝便借口苏湛尚未成年,又没有办法堪当大任,将定北侯的爵位给了苏湛的二叔苏鸿。
对比于大哥,苏鸿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打仗打仗不行,念书念书不会,但吃喝玩乐却是样样精通。
如此将近二十年过去,苏鸿身上虽然依旧拥有着定北侯的这个爵位,出门也会被人尊敬的称一声侯爷,可实际上半点实权都没有。
军权早已经被皇帝收了回去,而苏鸿本人又是个混的,根本没有办法在朝廷当中谋个一官半职,有着这么一个父亲,他的孩子也是有样学样,除了霍霍家里面为数不多的家产,没有一个有向上之心。
如今的定北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除了名声好听一点以外,内里早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皇帝对于把定北侯府还给苏湛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直接大手一挥,“林德运,拟旨……”
季青临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微臣替子固谢过陛下了。”
皇帝心情很好,像季青临这样重情义重感情的纯臣,他用着才能够放心啊。
他起身亲自将季青临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爱卿别动不动就跪呀拜的,以后见了朕,免了一切你的跪拜礼仪。”
季青临微微躬身,“微臣谢过陛下。”
——
雪白的杏花弥散之中,内监林德海的声音由远及近,“陛下驾到——”
在场的诸人齐齐行礼,皇帝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众卿平身。”
沈绥拉着崔昭昭的手站起来,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皇帝身旁接受所有人跪拜的季青临,一下子气的眼睛都快要绿了。
他堂堂太子,跪皇帝也就罢了,跪一个新科状元算什么东西?!
崔昭昭却还在旁边滔滔不绝,“夫君,衍之哥哥竟然站在陛下身边诶,这是不是说明陛下对他非常重视啊?”
“闭嘴!”沈绥的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崔昭昭一下子愣住了,她撇了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凶我?”
沈绥瞬间有些手忙脚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你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覃钧的身上了,我没有想要凶你……”
哄了许久,崔昭昭终于破涕为笑,“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
皇帝的主位下方共设了两列矮几,左侧是一些朝廷的官员加上皇子公主们,而右侧则是今年的新科进士。
一甲三人按照位次挨个坐下,其次是其他的进士们。
而左侧因为沈绥太子身份最高,所以他坐在皇帝下首的第一个,正正好好的和季青临的位置相对。
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季青临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绥恨的牙根都在痒痒。
看到季青临终于回来,苏湛忍不住越过榜眼,伸长了脖子问了声,“衍之,你刚才做什么去了?我到处都没有找到你,你没什么事吧?”
8888乐的清闲,“宿主,苏湛这个朋友没白交,还知道担心你呢。”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对苏湛开口,“无碍,有些事情等琼林宴结束了,我和你说。”
毕竟他们的位置这么靠前,中间还又隔了一个人,申着脖子说和话实在是有些有辱斯文,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大臣看着,不太好。
苏湛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他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季青临的安危,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碍以后便也缩回了自己的脖子,乖乖巧巧的坐在原地,不再东张西望。
随着皇帝落座,开始有宫女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吃的喝的全部都摆在了众人面前的矮几上。
皇帝举杯冲着下方,“今日大喜的日子,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沈绥第一个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天佑我朝,天佑父皇,让父皇又添了一批得力干将。”
说完这话,他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帝心情非常不错,也十分爽朗的饮了一杯。
眼看着众人言笑晏晏,皇帝也喝得有些醉眼朦胧,沈绥派人去叮嘱荣安公主,“告诉公主,好戏该上场了。”
之前一甲的三人在长街上御街夸官的时候距离隔得有点远,荣安公主其实并没有彻底的看清楚季青临的面容,如今在这琼林宴上,她才真正的明白这人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好皮囊。
这位年轻的状元郎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但容貌却升得极好,而且身姿也格外的挺拔,让荣安公主一眼就动了心。
此时所有的新科进士都坐在一侧,绝大部分的人都有些紧张,可季青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气度。
如此对比下来,季青临的身形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荣安公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只有这样清隽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她荣安公主的驸马爷了!
荣安公主缓缓起身,身姿摇曳的走道两列矮几的中央,对着上首的皇帝盈盈一拜,“父皇,如今这么高兴的日子,儿臣有件事情想要求您,正好可以喜上加喜。”
皇帝正在和谢君则说话,突然被打扰,心情有些不悦,可看在今天大喜的日子上面,他只是神情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荣安公主丝毫没有发现皇帝的脸色变化,她高傲的扬着脑袋,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右边的第一个座位,“父皇,儿臣马上就要及笄了,您曾经说过的,儿臣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驸马都可以。”
她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就好像她看重了季青临,让季青临成为她的驸马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儿臣看上这新科状元郎了,儿臣想要请求父皇给儿臣和状元郎赐婚,让状元郎成为儿臣的驸马!”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下面的荣安公主,说话的嗓音当中带着丝丝的冷,“你再说一遍?!”
荣安公主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儿臣说,儿臣想要新科状元郎当儿臣的驸马!”
“胡说八道!”皇帝的脸色更冷了一些,“你不是不知道本朝驸马不得为官。”
“而且你在问这话之前,你可有问过覃爱卿是否愿意?”
荣安公主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太子哥哥都告诉儿臣了,儿臣想要的一切都可以,不过是一个状元郎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肆!”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朕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呢!”
“谁给你们的胆子?!”
第111章
“这个蠢货!”
沈绥气的几乎快要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荣安公主竟然会愚蠢到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把他给供出来。
皇帝年纪大了,所以他们这几个皇子争一争斗一斗的,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可他们终究也只敢在私下里面进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