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39)
“对。”他抿唇,“抱歉,总盯着你看不好,我以后……”
“没事,继续盯吧。”顾勉淡淡打断,“你喜欢我这种长相?”
“嗯……对。”谢如溪咬了咬舌尖,嘶,他怎么就承认了?
顾勉对自己的长相其实没什么很深的认识,大概是长得不丑,也有不少人夸过,至于好看——
他思索一下,可能见仁见智了。
毕竟也有人没夸过。
谢如溪见顾勉一直不会说话,心里有些慌张,立刻转移话题,“小勉,我、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顾勉一顿,“新年礼物?”
他有点意外,礼貌地道谢,“谢谢如溪哥。”
“那什么,我没带过来,还在家家……”谢如溪说得磕磕绊绊,“我家离着挺近的,待会儿拿给你吧。”
他手脚愈发不自在,悄悄下了石栏边缘,不敢抬头。
“好。”他听到顾勉说,“带路吧,如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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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溪和外婆住在江阳的老城区,建筑泛黄陈旧,且楼式低矮,整栋楼最高也才五层,一层两户这样。
老楼的楼梯短,顶也低,最下面的铁门紧闭,锈痕累累,卡在门缝处的灯泡一闪一闪。
“叶婆婆这个点睡了……”顾勉顿了顿,“所以要从这里进?”
“嗯。”谢如溪点头,压低声音,“外婆不太能熬夜,以前这个点,她都回房间睡觉了。小时候她管我严,也不许我熬夜,就把我赶回房间睡觉……”
他轻手轻脚地探头到窗外,朝顾勉招了招手。
“这种日子谁这么早睡啊。”他抱怨,“我肯定要偷跑出来啦。”
“但关门、开门的声音都太重了,外婆耳朵可灵了,我只能……这样,你懂吧。”他眨眨眼,笑容狡黠。
顾勉沉默,缓缓开口,“如溪哥,我记得你家在二楼,我们爬一楼的窗……”
“哦,一、二楼都是我家,已经打通了。”
顾勉:“……”
“快,这边。”谢如溪拍拍顾勉的肩膀,向对方展示,“这个铁栏窗可以打开。”
顾勉扫过对方手里的铁棍子,面色古怪地问:“这个不是它的钥匙吧?”
“不是。”
“那你……”
谢如溪含蓄一笑,“开锁听过吗?”
顾勉再次沉默。
“听过。”他心情很微妙,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和谢如溪联系起来。
“放心,学开锁的渠道很正规,我当时还去警局备案了。”谢如溪随口说,“下次有机会和你说说我怎么学来的。”
他抓着铁杆,率先踩上阳台向外延展的瓷砖,躬身挤进去,不敢大动作,很轻地往下跳,落地基本没有声音。
谢如溪和顾勉隔着一道窗,眼睛亮晶晶的。或许踏进家里的领域,他下意识压低声音:“快快快,小勉,你也进来。”
顾勉“嗯”了一声,学着谢如溪刚才的动作,跳进阳台。
谢如溪笑吟吟地夸赞,“小勉真棒,落地没有声音。”
顾勉嘴角扯了扯,“如溪哥更厉害。”
说实话,今天所见到的谢如溪,实在有点颠覆他曾经的印象。
——尤其是上辈子的模样。
或者换一种说法,毕竟人往往是多面的。
顾勉既见过他温柔恬淡、清润雅致,宛如清幽的百合花那一面;又在今天,见到他生机勃勃、热情洋溢,绚烂如霞光的另一面。
还挺有反差的。他默默地想。
“发什么呆?”谢如溪耳语,几乎是气音。
顾勉耳廓发热,隐约泛着痒意。
“没,走吧。”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用指尖悄悄揉了揉。
……
谢如溪不敢开灯,带着顾勉一路摸黑,从一楼的客厅路过,爬上梯子,再到二楼,每一步都极尽小心。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老天,我都22岁了,居然还要像15岁那样,回家和做贼一样……”
他拉着顾勉的手腕,掌心微微濡湿,心跳声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喀哒——
谢如溪猛地僵住身体,反射性看向外婆的房门。
顾勉走前一步,轻拢对方肩膀,低声说:“没事,只是凳子的声音。”
谢如溪松了口气,肩膀耷下,脊背无意间往后倚,猝然靠在一片温暖的胸膛。
他身体再次僵硬,立刻隔开,指尖动了动,心跳失控。
顾勉等了一会儿,对方都一动不动的。
他疑惑地问:“不走?”
谢如溪回神,“哦哦,走。”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房间,开门,走进去。
“开灯吗?”顾勉冷不丁问。
“不开!”谢如溪立刻说,“我……”
他声音变轻,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养成的习惯,因为门缝会透光,我怕外婆半夜起来,出客厅会看到。”
“嗯,知道了。”
谢如溪拿手机打光,“你等等,我找找礼物……你先坐,能找到凳子吗?如果找不到,去我床边坐着也行……”
顾勉应了声,开始找凳子,发现上面垒着一叠书。
他便去到床边坐着。
谢如溪找得很快,从柜子里拿到盒子,“我找到了……你在哪……”
房间黑漆漆一片,唯有床边的窗台透出些许亮光,映照在窗前,边缘的光晕朦朦胧胧。
是小道的路灯。
“凳子上有书,我坐在床边了。”顾勉说。
“好,没事。”
谢如溪轻迈着步子,往床边走去,依稀能看到顾勉的轮廓。
他无端的紧张,手慢慢收拢,盒子的一角硌在掌心。
“那个,小勉,这不是什么,就我做的小玩意儿……希望你——”
他说着,摸索到床沿,不知道被什么绊倒,猛地往前倒下。
顾勉眉心一跳,凭感觉伸手,恰好抱了个满怀。
这一下力度不小,为了缓解冲劲,他也往后倒向柔软的被褥。
“小心。”他温声提醒,“没磕到吧?”
谢如溪抖了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神经末梢仿佛在触电,快要炸开一般。
谢如溪一条腿搭在蓬松的被子上,脸颊抵着胸膛,耳畔是顾勉的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极为清晰,而呼吸之间,对方衣服上沾着浅淡的皂香,令他心神迷乱。
噗通噗通——
谢如溪脑子发昏,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萦绕。
原来他抱着人的臂弯,远比梦里还结实有力啊。
第25章
顾勉的肋骨被压着,沉甸甸的,脖颈被几缕发丝轻轻挠着,痒意密密麻麻。
他手肘半撑在被子上,身形稳当。从窗台打入的一束光,恰好照在对方侧脸,覆着一层柔光。
忽然,顾勉目光一凝,这是什么?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滑过谢如溪的眼尾,黑点依旧没散。
谢如溪僵硬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小声说:“小勉……怎么了……”
顾勉淡定地收回手,“抱歉,我以为什么脏东西黏上去了,原来是泪痣。”
谢如溪抿了抿唇,“哦。”
他觉得眼尾被碰到的地方,滚烫灼热,有些粗粝的触感,久久不散。
顾勉很少有机会这么专注地盯着谢如溪,也是今天才发现,他眼尾有一粒小小的泪痣,不明显,长睫扫下来时,不偏不倚地拂过。
“没有哪里磕到吧?”顾勉没再关注泪痣,低头询问。
“没……”谢如溪闷声闷气地应道,像从喉咙挤出来的,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