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3)
田芳又是难过又是开心,难过的是当然是梁季文当了十年的傻子,开心的自然是儿子这么会心疼人,她的一颗慈母心都软成了一团。
“不冷,妈等你你爸回来,我掺了热水,那就不冷了。”田芳坐在病床上,小声地陪着他说话,梁季文偶尔应上个“嗯”。即便是这样的单音节,也让田芳开心的不行。
隔壁床住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蜡黄的脸上又些淤青,整日不爱说话,也不见家人来过,一天能睡上二十来个小时。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不多时就见了两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扯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推推搡搡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天喊地的老太太。
小丫头应该是被宠惯了,大声嚷嚷着:“你们快放开我,你们别给脸不要脸!快放开,疼死我了!”
后面的老太太听了,急急赶上了,但手脚不利索,只能在后面破口大骂:“你们老沈家的好不要脸,自己家闺女生不出儿子,白白浪费了我家好几百斤的粮食不说,今儿个还有脸扯着我孙女,你们快放开我孙女!”
“呸!你们老孙家的没一个好东西,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到你们家,尽心尽力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没一句好话就算了,不给吃不给穿整日就知道使唤她。好好的一个人,差点给你们糟蹋没了!你这老货还想给我们老沈家泼脏水,多大脸啊!”拖着人的其中一个婶子转过身子,指着老太太,手插着腰,一连泼辣,嗓门震天响。
“你们个乡下泥腿子,你们家闺女能嫁给我家孙儿,那是多大的福分呐!嫁到我们家,死了都是我们老孙家的人,我们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老太太也是不甘落后的人,张嘴就来,不过那句乡下泥腿子倒是引得病房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你们城里人多金贵啊!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现在是*主席领导的时代,是我们人民当家做主的时候了!你这么说是藐视*主席,你是搞阶级斗争!你是歧视我们劳动人民。”另一个婶子也转过身去,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些都是村里大队长天天喊的,她没记全,但东拼西凑的也能说出像样的话来。
城里人比农村人金贵,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谁不想当城里人啊,吃的是供应粮,住的是好房子。但这些,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尤其是现在搞人人平等。
老太太明显也是知道严重性的,立马改了口:“劳动人民最光荣,可恶的是你们这些蛀虫,不好好搞生产,光知道从我们家人身上吸血!”
田芳在一边听着皱紧眉头,她住乡下,比这吵杂得多的都见过,但现在她儿子正需要休息,这么吵得环境明显是不适合的。
她想上去劝,但又怕波及到他们,她自己是不怕的但她现在一个女人家,儿子又躺着病床上,她虽有心阻止,又有顾虑,只得出去叫了护士过来。
威严的护士过来骂了几句,两家人都老实了,出去继续吵,只把可怜兮兮的病人丢床上。
田芳看着邻铺的女孩实在可怜,这么冷的天,家里人也不知道在医院里租一套床具,丢着她一个人在床上蜷卷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她给女孩拿了一件她带来准备换洗的棉大衣,这大衣还是五六年前做的,外面看着只有几块补丁,但里面的补丁却好十好几个。
“谢谢。”女孩小声道了谢,二十三岁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看着最多十七八岁,脸色蜡黄,头发枯黄。
田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虽是女孩,但她家以前富裕,在家当女儿的时候说不是富可敌国,但锦衣玉食却绰绰有余,建国后因着哥哥又离了家乡的缘故没受多少罪,出嫁后日子过得清贫,但娘家人都是好性子的,丈夫更是心疼她,她所受的挫折也就是生了个傻儿子,日日操心。所以她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个“女孩”所受的罪。
梁季文在病床上看着,抿了抿唇,怎么都没说。
田芳是个内向性子的,虽然可怜她,也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默默退回去。怕梁季文在床上待着无聊,她找了一截绳子,教梁季文翻花绳。
梁季文:“......”
田芳小时候接受的是中西结合的良好教育,对这种东西自然是没玩过的。翻花绳还是去年小女儿教她的,这会儿绞尽脑汁回想梁町教她的玩法。一改去年强打起精神陪梁町玩得样子,兴致勃勃地和大儿子玩着几岁女孩玩的玩意。
梁季文身体虽然还是疼得厉害,但这东西动作幅度小,他也怕田芳担心,也就慢慢陪她玩,没过几把,梁季文不但把田芳赢了个彻底,还自动领悟了新花样,把田芳激动得不要不要的。
第4章
梁季文毕竟是刚受重伤的身子,即使刚醒没多久,玩了一会儿就犯起了困意。他被野猪在身上撕开好几道大口子,体内又因为走火入魔,三分之一经脉都收了重创,唯一的好处可能是濒临死亡的危机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吧。
不过......
睡梦中的梁季文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默默想到,如果能让他变回正常人,可以让他的家人开心,受再重一倍甚至是经脉尽毁的伤,他也是甘愿的。
病房里窸窸窣窣的有旁边床的说话声,他们住的这个病房,十来张病床,不过因为现在正值午饭时间,病房里只有五六个人。像梁季文这样有两个人陪同的,基本上没有。
旁边床的姑娘看着田芳动作轻柔地坐着梁季文身边,眼里闪过羡慕,而后瞥见田芳往她的位置看过来,立马快速地低下头。
田芳虽然挺可怜这个姑娘的,但她也明白这个时代虽然嘴上喊着男女平等,但实际上重男轻女的情况照样存在,而且不比以前好多少,只是明面上大家不会做得太过分。
梁建良抱着水壶回来的时候,衣服凌乱,脸上也带了几道细小的划痕。
田芳从梁建良手里接过水壶,即使看见丈夫的狼狈,但也还是喜气洋洋的,不过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让你打个水,怎么弄成这样回来了。”
给他掸了身上的土,又发现背后有一大片水渍,伸手碰了碰,发现没渗到衣服里面去才放下心来。
“外面有两家人打起来了,我去拉了两下,就被那两家女人给抓了两下。"
梁建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大惊讶,毕竟儿子醒了,媳妇儿高兴也是自然的。只是......梁建良还是有些.......这么说呢,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梁建良还是很了解她的。虽然田芳有很多的加分,但大环境如此,田芳平常都是比较低调的,除了相貌和气质不像农村人,其他的可以说比大多数村里的媳妇都要好。
听他这么说,田芳隐约猜到是哪两家人了,但她顾虑到旁边的那个姑娘,什么话都没说。
往盆子里倒上热水,掺好了温水,让梁建良洗了把脸,然后把自己的袖套脱下了给搓了,不过梁季文流的血有些多,血都渗到她袖子里面去了,不过好在不是很多。袖套上的血很多,而且早就凝固了,不好洗,只好一直泡着。
在医院里没什么事情干,田芳就去找病房里的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聊天,梁建良趴梁季文身边补觉,邻床的姑娘两眼放空地盯着他们俩,不过梁建良一贯大大咧咧,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在床边趴下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梁季文在梁建良睡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就醒了,额头上有些汗水,他是被疼醒的。他没有喊人,现在他的性命已经无忧,虽然疼痛,但无大碍,要是不痛的话,那才糟。
不过......梁季文有些感慨,这辈子虽然生在农村,但他没吃过什么苦,也就是这几年闹饥荒,吃不饱罢了。想起上辈子那些年受的痛,有些微妙。
上辈子的世界是一个人人习武的时代,那些个野兽和这里的野兽都差不多,但凶猛程度却不止高了两三个档次。
梁季文心中是有些焦虑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世界习武十分困难。如果说前世的难度是普通的话,现在的难度就是地狱模式了。他虽然不想称霸世界,但他也想要拥有自保的能力,虽然这次受伤有他脑子不清楚的原因存在,但他差点死了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急不来,现在还在重伤阶段,不能急于求成,他将现在翻腾的不安压下,慢慢睁开眼。
眼睛对上眼睛,一双是刚醒来却没有睡意的,另一双看着没有神彩,但却露出一抹惊讶的。
邻床的那个姑娘装似不经意地挪开,心里却打了个突。梁季文在她挪开眼睛后又盯了两秒才挪开。
内脏疼得有些厉害,梁季文闭上眼睛,静下心想找一下空间里有什么适合他现在这个状况的药。
可雾蒙蒙的缩小版3D空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梁季文的心立马就颤了好几下。
即使这个缩小的空间比前天看的大不了多少,但这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好像,昨天你再盒子里装了一块钱,同样还是这个盒子,今天打开里面就装了上千万的百元大钞一样。这个比喻听起来挺夸张的,但实际上......比这个比喻还要再夸张一点。
之前说过了,他家庭不和睦,但也是个富裕之家,父母双方都是有家族产业的,十八岁以后每年也能拿到百来万的分红,再加上军中福利好,每月津贴也不在少数,他又是孤生一人,没什么大开销也对钱财没什么概念,除了银.行.卡上有几十万拿来做应急,其他的钱每年捐一半出去,剩下的全来买各种食物和应急东西了。
他是秘密部门的,每年去的地方不在少数,各地特产都买了不少,尤其是他喜欢的,空间里吃的喝的,不在少数,格式各样的水果也堆了好几堆,工艺品也不少。兵器有,药物有,野外生存工具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都能在这找到,有些个东西在空间里放了都得有二十来年了。
但是,他的东西多归多,但也没现在看到的多。梁季文把意思潜入一个角落,密密麻麻的的箱子一看看去能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发疯,而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角。
看到箱子上的字,梁季文大概能猜出这些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
像他这种在秘密部门工作的,接到的任务都是重要且危险的,他和队友为了把任务物品安全地抢回来并送还实验室,兵分三路。一路隐藏身份逃亡后,他被逼得潜入一家公司,又发现了这家外资工厂私底下做的制毒秘密,在队友传回任务完成后就把这家工厂制毒证据给传给上头。
这家工厂的背景不简单,是个很有知名度的国际外资工厂,背后还有外国军方支持,在两个月的潜伏下,他找到了一点证据,却没想到打草惊蛇,证据虽然传回去了,但他也和这个工厂一起被炸上天,连渣都没剩下。
虽然有波折,但梁季文猜这个外资企业肯定是完蛋的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最兴奋的不是这个,这个事早已经过去十年了,时空也不同了,再怎么样都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最为一个国际知名的大公司,他们做的是副食品加工,而且是涉猎十分广的副食品加工,像什么面包、饼干、罐头、零食、鱼干......什么都有涉及到,尤其为了打开花国市场,这几年做的大部分都是花国美食。作为一个大工厂,而且是连着三个大仓库并且兼有中转站功能的超级大厂,如果空间里多出来这些东西是哪个厂子里的全部,梁季文都不敢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少食物。
梁季文呼吸都有些不稳,向来淡定如他也恨不得现在却跑他个三天三夜。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钱,是粮食!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粮食是大过天的东西。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梁季文一连做了几十个深呼吸,还是没有压下心中的激动,直到他动作大得把梁建良都给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