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159)
一大家子人收拾了一天半,整理出一千两百多本书,三百多张画,七百多张书法作品。
一千两百多本书里面,有一半多是多少有点破损的,重复的也占了三分之一的数量,三百多张画只有一百多张是古画,珍品能有十一张,剩下两百多张的要嘛是质量不好的练手作,要嘛就是近二十年的作品。
至于书法,绝大部分都是近期的练习作品,不过一张张看过去,也发现了一些好的,一百多片拓本,六十多张五代至青的,二十一幅宋代的,里头最珍贵的是米家父子的一幅作品,湛九江瞧见了,抱着都舍不得撒手了。
这些书画作品,除了湛爷爷、湛九江和梁季文,其他人都不碰,他们三个备后东西,小心地拿着毛笔、细棉布,一点点地将上面的污渍沾去,这是一个很细致的活,需要很大的专注力。湛爷爷年纪大了,手没那么稳,耐力也没那么强,才修整一幅画,额头上就都是汗珠了。
梁家几个小的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他们擦擦汗,也都是一脸着急。不过这事情需要耐心,着急也没用,留下一个梁季恒,梁季文将其他的都赶去整理书去了。
梁家之前所有的书,加上地窖底下的,一共有九百多本,这会儿又多了一千多本书,光是写书单都是一个很困难的工作。
这些书绝大部分都是脏兮兮的,先把书用湿毛巾擦一遍,再用干棉布擦,然后摆到席子上稍微晾一会儿在摞起来明天拿出去晒。
这一千多本书里面杂七杂八的涉及什么的都有,梁玥要瞧见有几本外国的杂志,翻过来一看,还是五八年出版的。
梁丝丝跟湛九江一样,一直有收集古籍的爱好,从中整理了一大摞古籍,有抄本刻本还有三本彩绘本。
梁家人被这收获都给刺激了,梁釉最是兴奋,拉着梁季文的手道:“大哥,我们明天再去拉点回来吧!奶奶……”
“可别了。”梁季文连忙打断,“这事儿可打眼儿着呢,咱做一次就够了,你要是还想收啊,那等着什么时候政策放开了,你在死命地收,现在可别想了。”梁季文把晾好的作品小心地放进木盒里,这些可不能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就要完蛋了。
第207章
在家收拾了好几天, 将书房的书架全给塞满了书,又赶制了两个大书架放进去, 每本书都放一本, 另外还有重复的书都塞到箱子里放到别的房间里去了。
梁爷爷对这个书房很是重视,每天瞧着书房里的孩子, 笑得都是一脸满足。他是觉得人就该多读点书,读书的人都会有大出息。他这辈子没上过学, 也就年纪大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跟孙子孙女认几个字, 老了老了, 家里还能有那么一屋子的书, 他是欣慰的,满足的。
这两天,他的腰上就挂着梁季文给他的书房钥匙,抱着本书靠在书房外头的门框上坐在台阶上看书。每晚最晚从书房里走的也是他, 因为怕着火, 书房里不准带火进去,天一黑他就把锁给锁上。
梁季文给他找的锁, 看着很小,拴着的链子瞧着也不粗,但梁爷爷可试过了,怎么都撬不开, 链子拿钳子怎么夹都不变形。
晚上睡觉前,他还要披着棉袄, 出来再扯扯链子,整个心都在这间屋子里了。
在书房里享受了两天,梁釉又开始不安分了,她就是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把笔一扔,梁釉扯了扯粒粒的袖子,道:“粒粒,今天天气可好了,我们去水库那边玩吧。”
粒粒抬头,有些不舍地把眼睛从书上的字挪开,点点头。
梁釉看出粒粒的勉强,屁股又挨着椅子坐下,她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教你认字吧,我认得字可多啦!”
“又又你真好!”粒粒笑得甜滋滋,“你再教我五个字,然后我们就去水库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梁釉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小手抓过笔,十分积极地开始当小老师。
梁釉的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认得字那是相当地多,她从四岁开始就练字了,梁家的孩子不管是谁,从小都写得一手好字。
以前梁爷爷带着三个儿子,没事就满世界地给他们找纸,也不管是写过没写过,是报纸还是大字报,都捡回家,拿了木管竹管,塞上一小撮马尾巴毛、牛尾巴毛就拿来当毛笔用,沾着水练。
一张纸写完了就拿出去晒,晒干来还能继续写,一张纸能反反复复地用上好几十遍上百遍直到纸破到不能再写为止。
所以前两天再挑废纸的时候,连梁奶奶这个眼睛不太好的都能在几百张书法纸里剔除掉一些鬼画图的——天天看几个十多个人练字,再怎么眼睛不好使,好看难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梁釉性子虽然跳脱,但字是写得端端正正的。不管练什么字体,楷书是最基础最先要练的,如果脸楷书都写不好,那些甭管是行书还是草书,肯定都不怎么样。
恰好梁釉就是一板一眼的那种人,长这么大,她就练过楷书,也只写楷书。她觉得自己还没那能力写别的,不着急换,而且照她的说法,写了这么多年的楷书了,都有感情了。
梁釉写字写得慢急了,不过粒粒也不急,看着铅笔一天天吐着铅色在黄绿色的纸上慢慢吐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字,还挺怪有意思的。
梁釉以前也教过粒粒认过字,粒粒学得很认真,她现在已经会认五百多个字了,梁大哥说过,常用的字有两千五百个字,她只要再学两千个字,就能把一本书看下来了。
丝丝姐姐说,梁春姐姐以前也是这样的,自己一点一点地认字,然后才考上的大学,要是可能的话,她也想考一个大学嘞!家里不管是奶奶和是姐姐,说起大学生都特别羡慕,她觉得,大学生肯定是特厉害特了不起的人,她不一定能成为那样的人,但要是连努力一下都不去努力,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而且又又的哥哥姐姐都这么好,又又也厉害,要是她也努力一点,不上进一点,以后又又嫌弃她不跟她一起玩了怎么办?又又给过她好多吃的,她想以后当了大学生,就能挣好多钱了,那她要给又又买好多好多糖,又又最喜欢吃糖了!
粒粒记下五个字,然后主动拉着梁釉去了冰库。
“又又,你跟粒粒要去哪里呀?”湛爷爷靠着门框,抱着一本书,脚边放着旱烟和茶,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爷爷,我们去看小兔子,给我三分钱。”梁釉伸着小手,脆生生地道。她说的小兔子,就是她和粒粒两人凿出来的小怪物,四不像。
梁爷爷给她一边给她掏钱一边叮嘱道:“凿冰的时候别拿太尖的石头,小心把手给砸破了,那晚上可没人喂你吃饭。”
“知道了。”梁釉把钱往小兜兜里一塞,拉着粒粒就跑。
“早点回来吃饭。”梁爷爷大喊。
“好!”
虽然湛九江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但他还想着在去燕京前把她的冰雕模型给建好。这两天一直拉着湛九江鼓捣自己的南方园林,有了梁季文的加入,不管是速度还是细节上的质量,都一下子提升了好多。
等到全部建好,湛九江高兴坏了,在里头转来转去,到处拉着人过来参观。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把这些都给拍下来。”梁丝丝蹲下看着只有到他她腰过的梅花,手指伸出去碰了一些,就被粘在上头了,等了好一会儿才刚把手从上面撕下来。
“改天看看,要是有渠道的话,就买一个。”梁季文空间里是有相机了,而且还是相当好的相机,2D到5D可自由选择,像素高得不行。但就是不敢拿出来用。
梁丝丝皱着脸,心疼道:“就是太贵了!”她在s市最大的商场里看过,一个相机便宜的都要一千多,要知道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十多块钱。不吃不喝要两年才能买起一个相机啊!
“到时候我们四个一起攒。”他们四个都办了带薪上学,每个月的工资照发不误,还有大学生补贴,一个月能补贴二十多块钱呢!这么多可不少了。梁大伯在公社里占着一个编制,一个月才拿十三块钱,当然,梁大伯还拿得有工分,不然就这么点钱只能喝西北风了。
梁丝丝掰着手指头,高兴地说:“那我们四个吃的喝的省着一点,半年就能买一个了。”
“还得买胶卷呢。”梁町给她泼凉水。
“算进去算进去了。”梁丝丝乐滋滋地说,“我们用得省一些。”
“那票怎么办?”梁町也很是心动,但想到现实问题,就麻烦了。
“梁季文想办法。”湛九江心安理得地就将麻烦推给梁季文,然后梁丝丝和梁町被提了醒,也同样高高兴兴地把最棘手的问题赖到梁季文头上去了。
三个脑袋凑到一起谈论着买了相机以后要去哪里玩。从燕京说到海边,从海边说到雪山,从雪山说道沙漠再到森林……那是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给跑上一遍。
“我也要去!”梁玥和梁静听得心痒难耐,恨不能直接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她们的衣服兜里跟着一起走算了。
“过几个月,我就去燕京找你们!”田项阮正好高三,正好能赶上七月的高考。
“大姐,二姐,我成绩不好,我跟着你们去上学吧。”梁釉就是个小无赖,抱着梁丝丝的腰就不撒手了。
“表姐,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李耀贤也问,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这些日子他跟着梁季宇一个成天瞎闹,每天又坚持泡温泉,再加上湛爷爷给他开了培元固本的药喝着,一下子看着就精神了,脸上也多了一点红润。
梁季宇和梁季恒不敢闹梁季文,就缠着湛九江,他俩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俩人往湛九江身上一挂,湛九江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连相机的影子都还没见着,闹什么!”湛九江感觉自己都被去了半条命,翻着白眼伸胳膊朝梁季文求教,“梁季文——”
梁季文在一边幸灾乐祸,谁让他们把最棘手的问题抛给他了?
一台相机的几个很高,高得还很吓人,有买一台相机的钱,都能买几辆自行车了。他们家倒现在还没能买上一辆呢。价格虽然贵,但大家对相机的渴望还是很大的,家里摆上一台相机,出去腰杆子都挺得倍儿直,到哪里都是要被羡慕的。
本来就只是带着玩笑地随口一闹,但真算起来,好像真有能买一台的希望,顿时梁季几个小的,就心痒难耐了,湛九江更是成天念着。别说买一个买五个相机的钱,他都是有的,就可惜手里没票没渠道。
“梁季文。”湛九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把梁季文推醒,凑在他耳边跟他念叨,“你知道友.谊商店吗?”那里的东西可多了,还不要票。
“你有侨汇券吗?”梁季文打着呵欠,毫不怜惜地打破了湛九江的幻想。
湛九江气死了,踹了梁季文好几脚,背过身去不理人了。
梁季文被踹得龇牙咧嘴,话不过脑子就是可怕。
把人惹生气了,那就只能赶紧弥补:“想买哪个牌子的?德国还是日苯?”
“我又没侨汇券,买什么买!”湛九江气呼呼的,那梁季文的话堵他。
“我给你想办法。”梁季文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表忠心道。
湛九江翻回来对着梁季文,要他给保证:“要最好的,要全新的。”想了想他又加上一条,“在过寒假之前,相机要到我手上。”
“好。”梁季文一口答应,然后翻.身压.上,狠狠地亲他。
湛九江顺势搂着梁季文的脖子,乖.顺地张.开嘴,然后在梁季文一把抓住梁季文那只快跑.到他身体的手:“手往哪里放!你弟还在隔壁呢。”湛九江压着嗓子,眼角被欺.负得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