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144)
“当然。”沈遂蜻蜓点水地吻了林淮竹一下,凝视着他的眼眸道:“等你好了,我陪你回无双城那间院子。”
林淮竹眸里漾出一丝笑意,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看出他的疲惫,沈遂说,“累了就睡罢,我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林淮竹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睛。
沈遂看着满身是伤的林淮竹,还是没忍心告诉他,他到底伤得有多重,日后甚至可能不能再拿剑修炼了。
林淮竹原本是一个可以在仙门呼风唤雨的大佬,如今为了他变成这幅模样,沈遂又心疼又难受。
他希望林淮竹的主角光环能继续发挥作用,再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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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辰的光洒到沈遂身上,他静静守着睡过去的林淮竹。
为了能让林淮竹睡得舒服一些,沈遂用灵力帮他助眠。
他的体力如今还是没有恢复,只用了一些便觉得灵核开始痛,沈遂喂了自己一颗丹药。
一直到晌午林淮竹都没醒来,倒是一早消失的云阶回来了。
他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半白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束着,那双跟林淮竹肖像的眸不似往日的浑浊,流出阅尽千帆的淡然。
虽然知道云阶的身份,但此刻沈遂不得不演,除林淮竹以外他不想将穿越之事告诉第二人。
沈遂起身迟疑道:“前辈,是您救了我们?”
云阶明显恢复了神智,他并不好糊弄,直视着沈遂道:“你先前就知我是谁,说罢,你到底什么人?”
云阶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见他有之前的记忆,沈遂倒也没有隐瞒。
“晚辈名叫沈遂,家母是药王谷的嫡女秦红筝,我曾听我外公说起过您,知道您有六指。”
“在破庙看到前辈时我便有了这个猜测,之后您出现我们院中,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所以才以酒引诱前辈,但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弄清楚您是不是外公的那位好友。”
听到沈遂是秦老谷主的外孙,云阶并没有太意外,因为他入魔前曾将云家的一门功法交给他。
这门功法只有他们云家的血脉才能修炼,而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青年,用的便是这门功法。
能给他功法的只有自己当初托付那人,只是这个人……
云阶深深看了一眼林淮竹,缓声问沈遂,“那他是?”
沈遂直言不讳,“他是您的外孙。”
云阶身体微微一僵,虽早有这个猜测,但亲口听到心神还是狠狠一荡。
“那他……”云阶开口又问,不曾想一张口声音竟哑得不像话,“他母亲呢?”
沈遂三言两语解释清林淮竹的身世,包括他为什么会自幼长在药王谷。
不过沈遂这个版本很委婉,没有告诉云阶他女儿被林家兄弟囚禁在暗室做炉鼎,只说她是生下林淮竹没几年病死的。
祸首们都死了,真相只会让生者痛苦。
而且就算要告诉云阶真相,那也该是林淮竹,而不是从他口中。
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血脉至亲,云阶颤着唇叹道:“我又来晚了。”
当初他的霜儿被人掳走时,他就没有及时救她,如今他又没有及时救下霜儿的孩子。
云阶自责难当,他要是早点清醒就好了,或许能为自己的外孙挡下这一劫。
沈遂听了心里也十分难受,但这事不能怪云阶。
压下喉间的酸涩,沈遂开口劝道:“您来的已经很及时了,等淮竹好一点我们就启程回药王谷,我外公一定能治好他。”
云阶是看到林淮竹诛杀重九楼起的剑阵才赶过来的。
虽然隔得很远,但霜降原是云阶的佩剑,感到那股微弱的剑气他便知道大概方位。
当初闯进沈遂跟林淮竹住的那个院子,他就是追寻着霜降的剑气而来。
只是那时云阶还没完全清明,找到他俩的住所又忘了前尘往事,喝光沈遂的酒他稀里糊涂就走了。
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那院子落了锁,里面的人也离开了。
云阶看到了信,在去灵霄峰的路上又糊涂了。
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是误打误撞再次跟他们相遇,还救下了他俩。
沈遂问,“以淮竹如今的情况,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启程?”
云阶说,“他现在的经脉全断,得等我为他疏通全身。”
沈遂担忧,“那淮竹身上还有魔气么?先前重九楼夺舍了他的身体,那魔头会不会再苏醒?”
云阶看着昏睡的林淮竹,略微摇头,“他的灵核都碎了,既没有灵力也没有魔气。”
听到这话沈遂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云阶说的疏通并不是能治好林淮竹,只是相当于将他的断骨重新接好,至于日后能不能修炼还是未知数。
疏通的过程复杂而艰辛,饶是云阶都不敢大意,且过程极其痛苦。
沈遂不敢分他俩的心,在云阶帮林淮竹疏通时他就会到破庙外守着。
眼看着太阳落山,一脸疲惫的云阶才从里面走出来,对沈遂道:“你给他擦擦身子罢。”
沈遂闻言道了一声好,便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林淮竹身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又裂开了,血跟汗水混在一起湿透了衣襟。
他倒是一声不吭,只是在看到沈遂的表情才开口,“不是很疼。”
沈遂拿绢布轻轻擦着林淮竹身上的血,低声说,“我还想着你若是疼了,给你点什么甜头,既是不疼那便算了。”
林淮竹沉默片刻,“现在有些疼了。”
沈遂掏出一包油纸,从里面取出一块糖放进林淮竹口中。
林淮竹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对这个甜头有些失望,直到对方凑过来在他唇上吻了吻,林淮竹才笑了。
他看着沈遂说,“真的不疼,因为你在我身边。”
沈遂喉咙滚动两下,回道:“以后也会在的。”
第106章
之后云阶每日都会花三个时辰为林淮竹疏通经脉,他的伤口也因此裂了愈合,愈合后又裂。
如此反复了好几日,林淮竹的情况总算好点,他们立即启程回药王谷。
行了四五日终于到不舟山,穿过一线峡谷便看到隐在云雾间的药王谷。
沈遂已经跟秦老谷主通过信,对方一早就在此间等他们。
“外公。”沈遂扶着林淮竹走过去,迫不及待地问,“我娘呢,她的身体好些了么?”
上一次重九楼可能受林淮竹的影响,到底是没对秦红筝痛下杀手。
之后秦红筝被赶来的增援救下来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身受重伤,这些日子一直养在谷中。
听秦老谷主说没什么大碍,沈遂松了一口气。
为身旁的林淮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大氅,沈遂说,“那我先扶淮竹进去,然后再去看我娘。”
秦老谷主道了一声好。
等他们这俩小辈走后,秦老谷主看着立在风口,许多年未见的老友,内心感慨万千。
“云兄。”秦老谷主叹道:“这些年你可是让我好找。”
云阶没说话,恭恭敬敬朝秦老谷主作了一揖。
秦老谷主吃了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云阶双目闪着水光,“多谢你这些年爱护霜儿的孩子,代我尽了祖父之责。”
秦老谷主:“你我之间还说这些?等我看好淮竹的病,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云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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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沈遂为林淮竹解开身上的狐氅,里面的人微微别头避开沈遂的视线。
察觉到林淮竹的举动,沈遂扶他到床上,“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偶像包袱,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这些日子都是沈遂给他擦洗身体,涂抹药膏。
以前在林淮竹眼中皮相最不重要,如今人为悦己者容,他自然在意自己的样貌。
林淮竹不欲谈这事,躺到床上道:“你不是要去看你母亲么,你去罢,不用管我。”
沈遂挑眉看向他,目中流露出一丝讶然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