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良缘(193)
作者:薛直
时间:2022-08-06 02:21
标签:快穿 甜宠
姜父从未在家里受到如此严重的挑衅,当场血压暴涨,满脸赤红,指着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的手机,抖抖索索。紧急情况下还是姜母一声大喝:“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不是姜家人?当年你爸为了让你上族谱,说尽好话,还请村里人吃了一顿酒……”
姜酒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和您学习吗?您嫁给了老姜家,我嫁给了嵇沄,我只能听我老公的话,为我夫家打算,怎么能抠夫家贴补娘家?这也太丢人了吧,你们不要脸的吗?这说出去你们还要不要见人了?再说我好像记得我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就有人拖家带口跟我说过我丢人了,从今以后全家都不会认我了,是有人要把拉出来的吃回去吗?”
这回姜母也僵直了,两个儿媳妇没想到姜酒脾气这么硬,说话这么冲,难听又直白,一时间忍不住担忧要是他真的不给钱,是不是就得自家贴补小叔子,脸色急变,试图缓和气氛,还没开口,姜酒恍然大悟:“对了,妈,你刚才说了几个字来着?现在可是真的一毛钱都没有了哦。我挂了,要去做spa保养了呢,刚冲的会员居然要一千万,真是的,这下零花钱都没了……”
抱怨着,姜酒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不是要去做spa,而是要去做卷子,但是为什么要对姜家人实话实说呢?那样他们会不够痛苦的呀。啊,他真是一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小天使。
电话被挂断了,姜家人面面相觑,心头都浮上来巨大的绝望。
虽然话说得毫不留情,甚至还是高高在上一如往常,但其实姜家人都知道,如果姜酒不出钱,不联系肾源,那么小儿子的治愈过程不仅会拖垮全家人,卖房卖车才能凑足手术费用和术后康复的花销,更重要的是,急性尿毒症可能找不到肾源就……
但他们居然从没有想过,姜酒对他们恨到了这个地步,比他们恨姜酒更深。
作者有话说:
笑死。但是叫爸爸也不会给钱的。
第172章 不安于室的人妻,19
姜酒挂断电话后,忽然想起来自己做的梦里,原主至死也没有再得到过家人的消息,但很显然,姜家小儿子突发尿毒症是不会改变时间点的。他梦里这个时候,原主还处于和任景年的婚姻存续期间,正当牛做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很少接收到外界的消息。
毕竟任家也不允许。
或许姜家人并没有找到姜酒的原因是,姜酒从前的朋友同事都无法联络上他,姜家人只能找到任家,然后……任家当然不愿意认这门一点都不符合自己家气质的姻亲,更不可能为了姜酒的家人掏钱。
原主不知道这件事,但他并不因为和家人断绝联络而伤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在和任景年结婚的时候姜家人就要和他断绝关系,不再联系他又有什么奇怪?
任家所作所为的唯一影响,大概就是让姜家更恨姜酒。有时候这种事也会令人觉得悲哀,比如原身死后没有几年,任景年就和真爱双宿双飞,再也不记得有人为他深埋六尺之下。
那时候还有谁记得姜酒呢?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从来没有被爱过,孤零零独自躺在坟墓里。
姜酒摇了摇头,打起精神去做卷子了。
姜家人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心爱儿子的生命,所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咬紧牙关坚持住院,并且试图让姜酒掏钱一个多月后,他们和任景年碰上了。比起姜酒获得的记忆以及剧透,现在的任景年深陷姜酒为自己舍身的愧疚,痛苦和深情,对姜家人的态度要友好和气得多,哪怕他得知这复杂的家庭关系和超生记录后,心里并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他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转,可以不再卧床休养,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而他也受够了在家“休养”。自从那个勤快朴实的保姆也终于忍无可忍辞职后,他妈妈再度要求请个保姆,就让受尽了老婆和保姆战争折磨的他爸爸爆发了,夫妻两人大吵一架,从此之后他爸爸过上了早出晚归拒绝看见这个家的生活,而他妈妈也只能和现在的这个保姆彼此凑活。
家里充满了唠唠叨叨的抱怨,中老年妇女的明枪暗箭,还要接受保姆时不时同情的怜悯的目光,任景年几乎崩溃。
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常春藤大学毕业,曾经是社会顶端的精英,没道理一蹶不振,无论如何都应该尝试工作才对,所以他就出来找工作了。
克服了种种心理上的障碍和现实中的困难,任景年终于不再计较微薄的薪水待遇,投出了简历。他不想去从前的熟人那里工作,哪怕有一丝丝被认出的可能,他就会觉得崩溃,所以找的公司规模都不算太大,最多不过几百个员工。其实对于普通人这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对习惯了站在山巅俯视芸芸众生的任景年来说,往后余生简直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他内心深处清楚,自己可能一辈子也活不到从前的高度,更不可能打败嵇沄,余生不过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哪怕是想到姜酒拼命去爱他,也只会给他带来痛苦,而非安慰。
毕竟姜酒不属于他,他内心的负罪感让他简直难以呼吸,这所谓的爱情其实也是一本偿还不清的孽债。
因此,能有机会为姜酒付出点什么,任景年很乐意。他现在虽然落魄了,但自己确实还有一笔款项没动,虽然包圆整个手术有点难,他也并不愿意这样做,但是先拿二十万出来让姜家人继续苟住,之后帮忙联系不接电话不给面子的姜酒,倒是可以的。
因为有了恶形恶状的姜酒做对比,现在这个落魄后还会慷慨掏钱的前儿婿在姜家人眼里就格外顺眼了。虽然双方堪称是牛头不对马嘴,彼此做不到理解也必须保持距离才能尊重,但是一时之间双方也是其乐融融。
直到任景年拨通了姜家人给的姜酒的新手机号。
姜酒那久违的声音里透着慵懒与柔软,直听得任景年几欲下泪:“你好,我是姜酒。”
不知为何,任景年感到自惭形秽和强烈的怀念,似乎两人没有离婚的那段时光也被打上柔光滤镜,变得弥足可贵,令他感动。强压下澎湃的情绪,任景年声音变得温柔:“是我。”
姜酒其实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因为已经快不记得他这个人,但片刻后还是醒悟过来,进入了状态,把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妻给演得淋漓尽致:“啊!景年!是你,你还好吗?”
他压低了声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关上卧室门,制造出跑到角落躲起来接电话的错觉,然后一屁股坐回床边,捂住了半躺在床头看书的嵇沄的嘴,示意他安静观赏老婆的人妻糊弄学。
然后他开了免提。
虽然完全没有怀疑他想吃回头草的必要,但姜酒也不想造成误会,再说,嵇沄也很好奇这时候任景年为什么打电话。
任景年全然不知这是小范围社会性死亡的现场,只是很有艺术性地开始循循善诱:“我很好,不要担心我,我……我其实很担心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是不是不自由?你的爸爸妈妈找到了我,说你弟弟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打电话给你却吵了一架……他们其实很后悔,但是再也找不到你的人,也打不通电话了,你……你还好吗?”
如此动情的描述,只换来姜酒神经质的忽然爆发:“不要跟我提他们!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家人!我现在在国外,找我也没有用!”
任景年一番柔情款款无人买账,又被姜酒吓了一跳,但他作为一个温柔前夫,怎么也应该多劝几句。再说吃了姜家人的洗脑包,再加上姜酒为了自己痴傻追爱,又不惜舍身饲虎,这就难免让他误解了姜酒和家人的矛盾。
说到底,任景年自以为对姜酒的爱,不过是占有欲,竞争心,还有被他感动和负疚的种种心思混合而成的无名之物而已,根本就不是爱情。姜酒知道这一点,他自己却不知道。
因此,任景年仍然试图说服姜酒:“我知道他们伤了你的心,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和亲人,躺在医院里危在旦夕,只是因为一时之气酿成恶果的话,你会后悔的。你弟弟真的病得很严重,你爸妈头发都已经全白,整天都在哭,要不是碰到我,他们已经花光身上的钱,只能带你弟弟回家了。但是二十万不过是杯水车薪……你也知道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