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226)
而后,他眼珠子一转,将原本倒挂搭在沙发背上的脚,慢慢挪了下来,在故意使坏往顾思远肩膀上踩去。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了,你……”
下一刻,两只纤细赤足,就被顾思远的大掌用力一把握住,漠然道:“调皮什么?”
“啊……”谢亦阳下意识尖叫一声,然后开始挣扎,但是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挣不脱,他只能嘻嘻笑道:“唔,老公,我错了……”
顾思远冷笑一声:“谢老师,哪错了?”
谢亦阳深刻反思半晌,然后断然大声回道:“不知道。”
顾思远挑了挑眉,握着细白的脚踝,将人往怀里扯了扯。
在云溪村时,谢亦阳虽然干得少,但几乎每天都下地,现在到了县里,在家捂了一几个月,两只脚被养得白皙润泽,就连趾甲都泛着浅浅的粉色。
顾思远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又在脚心勾了几下。
谢亦阳自来敏感,立刻便忍不住地扭着身子又哭又笑起来:“老公,我错了……”
顾思远是个铁血心肠,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挣扎。
谢亦阳赶紧想办法自救。
他忍着痒意,上半身猛地往顾思远身上一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嘴唇怼在他脸上就开始乱亲:“老公,老公,饶了我吧……”
转瞬之间,顾思远被这笨蛋糊了一脸的口水、西瓜汁。
无奈之下,他只能松开握住谢亦阳脚踝的手,转而一手搂着人的腰,一手扶住人的脖子,用魔法对付魔法,以吻封缄,堵住他那不安分的嘴巴。
“唔……”谢亦阳跪趴在顾思远怀里,被吻得极为舒服,开始忍不住地哼哼唧唧。
顾思远手上力道微重。
于是,过了一会,谢亦阳又觉喘不过气来,开始手指轻轻掐着顾思远的肌肉。
半晌后,谢亦阳整个人软成一滩水,躺靠在顾思远身上。
顾思远轻捏他的脸颊:“知道错了吗?”
谢亦阳仰脸看他,可怜巴巴:“知道了,我不该拿西瓜逗你玩。”
顾思远刚要开口说话。
谢亦阳有突然揪住他的衣角,笑嘻嘻问道:“老公,你觉得我更甜,还是刚刚的西瓜更甜?”
“……”顾思远。
啧。
这笨蛋真是不能安生一秒。
第113章 猎人
十五、
“老陈啊, 这才几天,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革委会办公室里。
汪主任看着陈鹏飞满头白发的模样,愣了半晌, 才说出话来。
陈鹏飞扯了扯嘴角,挤出个难堪的笑。
汪主任明白过来,深深叹口气:“泽鑫好歹还留了条命呢,这些年, 你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等着你儿子回来好好养养就是了。”
陈鹏飞这次是来求人的。
对这话, 只能赞同地点点头:“主任,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事我还是不甘心啊,那几个害了我儿的小畜生, 我决不能放过他们。”
汪主任皱了皱眉:“那个叫方丹丹的女孩子, 最近风头很大啊,报纸和群众都在关注着,你最后不要乱动什么心思,不然这事, 是要将你我都给牵扯进去的。”
“我知道, ”陈鹏飞咬了咬牙:“不过, 我之前去公安局时, 听家里的小畜生说了,这事真正闹出来, 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子,而是那一对该死的夫夫, 尤其是那个姓顾的小子,我要他死。”
汪主任这才点点头:“你说一下名字,他叫什么,做什么的,我帮你打听一下。”
陈鹏飞面上一喜,立刻报了名字:“叫顾思远,在农修厂上班。”
“农修厂?”汪主任有些犹豫。
农修厂那可是县委张书记兼任厂长的地方,这要是又闹出什么事,岂不是自找麻烦。
张书记本来就对他们革委会不满,这次陈飞鹏的事出来后,态度更甚。
陈飞鹏匆忙走近几步,急急解释道:“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罢了,主任,你只要让他的工作没了就行了,剩下的我会自己处理。”
汪主任看着老同事狰狞的面孔,心绪复杂。
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道:“行吧,我打电话去农修厂问一下。”
陈飞鹏兴奋地点点头。
汪主任从抽屉里拿出小电话本看了看,拨出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他点点头:“对,找你们孙副厂长。”
听筒里嘟嘟几声,而后,响起一道硬朗的男声:“谁?”
汪主任笑了笑:“孙厂长啊,我是革委会的老汪啊,跟你打听个人……”
只是,随着对话的进行,汪主任的眉头越蹙越深。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半晌之后,汪主任挂了电话。
他抬头看向等在一旁的陈飞鹏,颇为无奈道:“老陈,别折腾了,那姓顾的小子,都不是我随便能动的人,他根本不是农修厂的普通工人,而是个大研究员,据说在张书记那、在市里领导那都是挂了名的,他在清水县也待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去市机械厂了。”
陈飞鹏呆立当地。
汽水厂的谢家院子里。
谢母和谢父站在某间房门前,忧心忡忡地敲了敲门:“乖宝,今天过节,买了你最喜欢的烤鸭,出来吃点吧……”
房间里,谢锦玉坐在床上,眼皮动了动,却没有回话。
他那日从清水河边跑回家之后,立刻将事情告诉了谢父谢母。
他们都本以为凭着革委会和陈飞鹏的能力,这点事或许可以很快解决的。
谁知道第二日就得知,陈飞鹏已经没了革委会的职位。
一家人大吃一惊。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陈泽鑫更是被法院判了十年劳改。
谢锦玉当时听完后,直直愣了半天,才终于艰难反应过来,自己那曾经最引以为豪的婚事,就这么完了。
而谢父和谢母得知后,也几乎是每天都在家中痛骂顾思远和谢亦阳。
但也只能痛骂,他们现在是万万不敢出现去吸引火力的。
毕竟,真正要说起来,那句“我爸是革委会的”大名言,还是被谢锦玉给彻底闹开来的。
其实,谢家一家人在判决下来之前,也偷偷出门想去警局看看陈泽鑫,毕竟,陈家的条件是真好,万一陈泽鑫最后翻了身,说不定会记着他们的情义。
但是,那天刚好是陈泽鑫从公安局被移到法院的日子,他们就眼睁睁看着陈泽鑫一路被批斗,被砸臭鸡蛋,被扔鞋子,群情激奋、被千夫所指……
那场景实在叫人难以忘怀,一生深刻。
于是,一家人再也不敢抱着什么侥幸心理,没有出现露脸,就匆匆忙忙躲回了家。
而谢锦玉更是被这场面吓到,已经数日没有再出过房门一步。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日子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恨自己当时着了顾思远的道,顺着他的意,说出了那样不能挽回的话。
他恨陈泽鑫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非要去耍流氓?把自己毁了,也把他毁了?
他也恨方丹丹为什么不懂得息事宁人,只是被摸了一下而已,为什么就要那样不依不饶?
但他更恨顾思远和谢亦阳,如果不是他们硬要多事,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们彻底毁了自己的生活。
谢锦玉每次一想到这里,就痛恨地心肝脾肺都要冒出火来。
“乖宝,开一下门吧,多少也要吃点啊……”外面,谢母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锦玉猛地抬头,阴沉沉喊道:“别叫了,不吃。”
他烦躁地捶了下枕头。
他也忍不住恨他爸妈,当年,他爸妈为什么要收养谢亦阳这个害人精,如果没有当初,说不定也不会有现在的事。
谢母和谢父被谢锦玉的声音吓了一跳,欲要再次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两人对视一眼,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