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58)
沈余他面対他哥时……也是会有脾气的。
到底她哥那个蠢货这次究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啊!
宗酶又开始气恼,但是她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房间很暗,连厚重的窗帘都没有打开。
大床上深陷的绵软深色被子上搭着青年卷起半截袖口的手臂,宗酶就晃了一眼,那只腕子上都带着红色的印记。
她有又突兀有些面红耳赤,轻轻咳了声才朝着床边走去,两只手高举着,好像鬼鬼祟祟的小动物。
沈余察觉到不対劲,他拧着眉,睁开困倦的眼睛。
视线里宗酶咧开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像是朵热烈的阳光。
沈余眨了眨眼,愣了一秒,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他半坐起身来,房间内的自动开关系统识别的到沈余的动作,这才不紧不慢的自动开启了灯光,调节成了温和的光线程度。
宗酶见沈余搭理她了,快乐的一下蹦到床边,连床铺都被蹦得弹了弹。
沈余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在宗酶扑上来之前横臂揽住她,低哑的语气带着些宠溺的严肃:“酶酶,你已经是大人了。”
宗酶被他揽住,顿时做了个委屈的哭脸,虚假的眨巴着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哭眼:“沈哥,你也太绝情了吧!我都快三个月没看见你了!”
“半年也不行。”
沈余清淡的暼她一眼,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是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动作很轻的将袖子放了下去。
他重新看向已经坐稳的宗酶,问:“被宗夫人放出来了?”
宗酶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俗称话痨,上大学那会儿光是信息都能每天给沈余发一百个,什么碰见帅哥了和姐妹逛街了,任何小事都能变成话题,让她孜孜不倦的和沈余分享。
从那天事变,沈余近乎三个月没有收到宗酶的消息,大概就猜出来她可能是被宗夫人借着由头给关在家里收收性格。
只是这时候过来公馆,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平常。
公馆已经是严防死守的状态,这期间王笑笑好几次都到了门口,但是没一回成功进来过。
所以宗酶来,只能是那个人的同意。
沈余眼波微动,他垂下视线,听见宗酶在他耳边怒气冲冲的开口:
“我刚被放出来的!要是早让我知道我哥做了这些混蛋事,我一定——”
她满脸悲恺,说到最后一句却卡壳了。
她自己还被宗夫人拦在老宅里呢,就算知道宗楚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就算她人在外边也做不成啊!
宗酶意识到这个问题,人也无精打采起来。
沈余听着她咋咋呼呼的叫喊,心情却是这些天来难得的有些松分。
宗酶见他表情好了点,才小心翼翼的又开口问:“沈哥,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干什么事了让你——”
沈余表情未变。
这些事情朴素讲起来都是难以启齿的,他能怎么说,宗楚借给沈途几百万的钱去赌博,又以合理名义将明美冉送进疗养院吗?
沈余虽然没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宗酶收了嘴不再问,暗地决定出去后要好好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这时候虽然対宗楚满是意见,但是也算是知道宗楚叫人接自己来的作用了。
怕不是她哥见沈余不搭理他,终于忍不住后退一步,虽然这个“退”几乎和没退一样。
宗酶心里沉闷,但是她还比较乐观,毕竟这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比她当初的设想还是好了很多。
她好说歹说,耍宝了一下午,沈余总算是露出过一次笑脸。
等到了下午五点,管家来敲门了。
沈余嘴边的笑意缓缓消散,宗酶看着,心情又沉重下来。
她还勉强保持着松快的语气,対沈余说:
“沈哥,你知道我哥那个木头,他什么都不明白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厚着脸皮为自家人开拖,但是你别——别那么绝望,再怎么说,错的是他,不是你,不対吗?你想要做什么,就像当初一样勇敢的提!”
勇敢的提。
沈余静静看着宗酶,嘴角微微勾了勾,轻声说:“去吧。”
他当时提了,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三个人的绝望。
不是所有人都有再次尝试的勇气。
以及,他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底气。
那时候的他自以为宗楚対他至少还有四年的情分,但是等来的结果却是这种,如果他再尝试一次,失去的又会是什么?
沈余看宗酶,仿佛看到几个月前自以为是的自己。
他闭上眼。
宗酶小声的出了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憋闷差点到达顶点,要是她是沈余,就和她哥拼了命了!
但是她不是沈余,也不知道宗楚掐中的,是他仅有的命脉。
宗酶像头怒气冲冲的小牛一样往一楼跑,试图去和宗楚理论,差点把上来领她的老管家撞个跟头。
她心里堆了一堆质问的话,结果在一楼看到视线黑沉的她哥,瞬间所有想说的话都压在嗓子眼里一个也蹦出来了。
宗酶谨慎的开始收敛夸张的动作。
男人黑沉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看了眼楼上,才漫不经心的摘下纯黑的厚重大衣,点了根烟。
“怎么样了?”
他问。
宗酶见过很多次她哥发火的模样,宗楚性格从小就是霸王,没有他忍让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他肆无忌惮,就是收拾人,人也可能是表情带笑的,似乎谁也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但是他从没有露出过这副黑沉的表情,不対,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少有的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次,都只能是和沈余相关。
宗酶很敏锐的察觉到现在的宗楚一点挑衅都刺激不得。
但是她又咽不下去这口气,只能不太高兴的压低声音说:
“沈哥他很不好,哥你,你不能顺着点他吗?”
宗酶到底没把“哄”这个字说出来,临了换了个相対比较适合宗楚的词汇。
但显然,哪怕是“顺”这个字,也不应该出现在男人的字典中。
宗楚冷笑了一声,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顺着他,他还不够顺着他的?
该铺的路都给他铺的好好的,从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给他脸色看,就连那个沈余坚持要有的拍戏职业,他除了干涉时限,又卡过他什么?到头来只不过把人惯得说离开就离开,甚至现在还学会了甩脸色,连话都対他说不了两句。
他要沈余假装的顺服有个屁的用处!
宗楚狠狠捻灭烟头,阴鸷的视线扫过僵了一下的宗酶,“你还待这干什么?”
宗酶那一瞬间只能干巴巴的说:“没,没事。”
德叔安静的插过,轻声说:“走吧,小小姐。”
宗酶游魂一样出了公馆的大门,那股渗人的威压才从她身上减轻负重。
宗酶在冷风里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脑门,上边是被吓出来的一层细密汗珠。
—
主卧房门再次响起,大床上的人窝在被子中,似乎比刚才缩得更紧。
主卧的自动主系统只录了沈余一个人的信息,哪怕感知到宗楚进来,察觉到“主人”仍在床上,也依旧是维持着一室暗灯。
男人在暗沉的房间中看向鼓起的那一团,拳头握紧了,又压抑的松开。
都是一群废物。
连个人也劝不动,都是一群废物!
不対,他为什么劝?他凭什么劝?他沈余只要在他身边一步也迈不出去,他就不信他还能一辈子给他这么冷静。
男人视线暗沉,压抑着怒色,他长腿迈开几步就到床前,把那一团压在身下。
宗楚从被子里挖出沈余放在脸侧的手指,扣紧了,那只手只是顿了一下,紧接着缓慢的松开,任由他所有动作。
宗楚顿住,紧接着,毫无理智的狂怒颠覆了他刚刚还冷静的打算。
男人抵着青年苍青的手腕,狠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