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重生](3)
“不是。”邢应苔情绪复杂地说,“它……自己跑进来的。”
陈半肖不信,敷衍地点头:“好好好,人家自己跑进来。他妈的,你想养还用从外面抱?我单位那么多。”
“……,”邢应苔叹了口气,说:“好吧。”
陈半肖草草叮嘱道:
“别给它洗澡,抓得到的话就先驱虫。我房间里有驱虫药,你随便找找。”
说完,陈半肖不耐地挂了电话。
邢应苔放下电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沙发那边。
就看浑身湿透、骨瘦如柴的小家伙从细缝里挤出来,仰着头,可怜地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沉默了。
身为兽医,陈半肖的房间里有不少给宠物用的药品和食物。邢应苔在他堪比狗窝的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找到外用驱虫液,和不少幼猫食物。
邢应苔很是奇怪,不明白客厅里的猫为什么会跑到这里。眼看小猫一副要被饿死的模样,即使邢应苔没有养猫的打算,也不会小气的不让它在家吃一顿饭。
原本龟缩在沙发缝里的小猫慢慢挪了几步,等邢应苔在地上放了温水和食物后,小猫一下子窜出来,扑在塑料碗里,大口狂吃。
看着野猫个子小小,吃饭时却十分狂放,发出宛若一百头猪同时进餐的声音。
邢应苔真怕它把自己噎死,一听这声,连忙伸手抓住小猫的脖子,把它往后拖了拖。
那猫被向后拖着,嘴还猛地长大,用力叼了两口肉,表情十分凶狠。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邢应苔就把那猫往后拽拽。过了一会儿,小猫自己明白了,吃饭速度逐渐变慢,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邢应苔趁机往它后脖子上滴了驱虫用的药。
待野猫将饭盆舔得不用刷后,它浅浅舔了两口水,蹲在地上,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把地上弄干净,找了个纸盒,放上旧衣服,示意野猫能睡在里面。
邢应苔一弯腰,小猫就用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似乎是在表示亲昵。
这一碰,再挪开,邢应苔的手心就沾了浅浅的血迹。邢应苔一只手就把它抓了起来,另一只手抬起猫的爪子。
就看它指甲碎裂,逾越血线,爪垫附近的毛上有不少干了的血。
想来它这样的小猫,要抓门抓得引起邢应苔的注意,也要费不少力气。
尽管邢应苔也没想要把它赶出去,这一刻他还是更认真地在心里想了一下不要把它扔出门。邢应苔一点也不想养猫,但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室友就是宠物医院的医生,总能找到好的领养人。
那猫就在客厅的纸盒里睡了一晚。
邢应苔本来以为它会大吵大叫,毕竟刚刚在外面它吵得不得了。可实际上这一晚小猫都非常安静,一声没吭。
第二天一早,邢应苔站在纸盒边,还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他也要去兼职,转身刚要离开,邢应苔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他转身仔细一看,不由低低‘啊’了一声。
原来小猫卧着的纸盒里露出来几只漆黑的跳蚤,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这是邢应苔第一次见到跳蚤,乍一看,才叫了出来。
听到邢应苔的声音,小猫仰着头也朝他叫了一下。
邢应苔心想这驱虫药也太管用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陈半肖打了个电话。
陈半肖单手撑着墙壁,弯腰在玄关处穿鞋,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他接了电话,顺势靠在墙上,陈半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了电话:“喂?英台?”
邢应苔问:“你今天回寝室吗?”
尽管两人共同在外租房,却还是习惯叫‘寝室’。
陈半肖‘嗯’了一声。
“几点?”
邢应苔很少管陈半肖的事,陈半肖狐疑地问:“怎么了?”
“……,”邢应苔顿了顿,道,“我出门工作,你帮我照看一下那只猫。”
陈半肖非常惊讶,“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他还在奇怪,不知是邢应苔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走到陈半肖身后。那男子个子高高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寡淡。他声无起伏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陈半肖穿好鞋,站在那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在等你送我啊。”
男子顿了顿,手一扬,随后陈半肖就接住了一团硬物。
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钥匙。”
陈半肖点点头,看样子是要走了。
男子在他转身时张口要说什么,右手甚至都向前伸了一下,碰到陈半肖的肩膀。
陈半肖猛地用力,把男子拽下玄关处的台阶,拉着男人的手,逼得他右手举在头顶上。
陈半肖和男子身高相仿,此刻直视着男人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笑。
男子表情不变,喉结上下滚动。
陈半肖缓缓弯腰,靠近男人的胸膛,张口在他突起的乳尖上舔了一口。
陈半肖的动作很轻,男人却好像无法忍耐一样,左手紧紧抓住陈半肖的肩膀。
“你舍不得我,是不是?”陈半肖低声道,“可是我有事要走。下次来,再陪你玩。”
第3章
陈半肖心情很好,回到家里,他一眼就看见趴在桌子上,黑不拉几的小家伙。
作为宠物医生,陈半肖阅猫无数,却……却从未见过这般丑陋的猫。
那猫有双黄澄澄的眼睛,不像寻常猫眼那样大,眼瞳细得像是一条缝。大概是流浪时间长了,眼角都是泪痕,鼻子也不干净。
“我的妈呀,”陈半肖拨了拨那野猫,心中暗暗骂道,“英台这个小垃圾,眼光一点不错,全都是错。”
陈半肖拿棉签给猫擦了擦耳朵,弄出一大堆脏东西,有些生气,所以都用卫生纸包着,放到邢应苔的学习桌上。
做完这些,他看了看眼睛睁不开、浑身发抖的猫,叹了口气。
想到什么,陈半肖打起精神,提着猫准备去医院。
不过……总算是有更光明正大的借口去看她了,陈半肖心想,那也挺好。
邢应苔又讲了满满一天课,他嗓子本来就沙哑肿痛,没好好休息,疼得更加厉害。下班后,邢应苔连忙给陈半肖打电话,问:“你在家吗?”
陈半肖那边有些嘈杂,他道:“没,我还没下班。”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问:“那猫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我带它到我单位了。”
邢应苔下意识说:“那我也去看看。”
“这里有我就行啦,”陈半肖有些不自然地说,“说不定要住院呢,就别再麻烦你一趟了。”
邢应苔一愣。陈半肖工作的宠物医院就在两人寝室的门外,走路过去不要十五分钟,怎么是麻烦呢?
但想到同跟陈半肖一起工作的那个人,邢应苔笑了笑,说:“那好。”
电话还没挂断,邢应苔突然听到了一阵尖锐凄厉的哭声。那声音隐隐有些耳熟,“嗷呜嗷呜”的,有点像猫叫,但又不伦不类。
果然,下一秒陈半肖骂道:“妈的臭猫,荀欣今天得打狂犬育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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