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重生](18)
招财这猫十分气人,邢应苔收拾房间时它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等邢应苔把地板拖得干干净净后,它便纵身跃下,在地板上留下两排整齐的梅花脚印。
邢应苔没有再拖一次地,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玩。现在是九月份了,天气没有盛夏那么热,可即使如此邢应苔也还是流了不少的汗。他顺便刷了浴缸,准备去泡个澡。
今天是工作日,陈半肖不在家,所以邢应苔没有锁门。当他脱了衣服准备跨进浴缸里时,突然听到了挠门的声音。
招财实在是太粘他了,就算邢应苔想装作没听见也不行,它在门外锲而不舍,不依不饶,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哀求的声音,好像在说:快开门!
邢应苔只好把门打开。
招财一颠一颠地走进来,四处逡巡。
邢应苔没理它,几步走到浴缸里,靠了下来。
因为天气还热,所以之前邢应苔洗澡就是随便冲冲,没泡过澡。这也是招财来到他家里后第一次见到邢应苔泡澡。
招财‘嗷嗷’两声,站在浴缸前,突然用前爪扒住浴缸边缘,脑袋奋力向前探,好似要进来和邢应苔一起泡澡。
招财的眼睛都瞪大了,后腿尝试着跳跃,显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浴室里瓷砖有些滑,它一时间蹦不上来。邢应苔想了想,伸出湿漉漉的手,抱住招财的前胸,把它从地上提起,轻轻放到水里。
猫是怕水的,尤其是这浴缸里水放得有些多,招财够不到底,一阵乱叫,直到踩到邢应苔的大腿,才安静下来。
和猫一起洗澡是邢应苔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但现在做起来竟然格外顺手。大概是因为招财是他一把养大的,了解它干净又听话,加上男生本来就没有女生那样有洁癖,所以才不太在意。
尽管招财的头没有碰到水,可大概是被热腾腾的水雾蒸过,所以它脑袋上的毛软软地塌下来,长长的胡须上还挂着一滴不知何时碰到的水珠。
邢应苔抬手,轻轻帮它把胡须上的水珠摘下,招财顺势用头蹭主人的胸口,低声喵叫,显得格外依赖。
邢应苔看着招财的脸,听它哼唧呼噜,心想,它哪里丑?这不是很可爱吗。
第二天邢应苔上学前拜托陈半肖把招财带到宠物医院为它检查身体,过几天好绝育。
陈半肖说:“真是不巧。我昨晚刚收到消息,让我出差,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你愿意让别的医生给招财绝育,还是等我几天?”
陈半肖看起来吊儿郎当,可其实专业水平很过关,绝育手术他是整个医院里做得最好的,至今保持零失误的记录。
邢应苔想了想,说:“我等你回来。”
陈半肖跟着四五个同事坐车出差,到了一个小村庄。这趟出差是去某个村里救治被偷走的猫狗,它们大多遭受了虐待,而且长期挨饿,营养不良。因为猫狗数量众多,情况轻的可以就地治疗,重的再带回医院手术。
出差这天是星期五,他本来和裘祺青约好晚上去他家的,可看到这么多需要救治的动物,陈半肖觉得定两天都算少的,今天肯定没戏回家了。
忙了一上午,陈半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喉咙都在冒烟。他借着要上厕所的工夫摸鱼,给裘祺青打了个电话。
裘祺青声音平静的接了电话,毫不温存地问:“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陈半肖悻悻的,顿了顿,道,“我今天不去你家了。”
裘祺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声音有点哑,他问:“……为什么?”
“我出来工作,某某村揣了一个非法买卖猫肉狗肉的黑窝点,你知道不?”陈半肖说,“昨晚紧急通知,让我们医院找几个技术过硬的医生,来这里救治。”
电话那头的裘祺青心里猛地放下一块石头,他顿了顿问:“你要在那里待几天?”
“反正双休日肯定都没了。”陈半肖道,“打电话就是和你说……嗯,说这事。”
裘祺青‘哦’了一声,就沉默了。
陈半肖忍不住抱怨:“这里有染上狂犬病的猫狗,好危险,人家好怕怕。”
裘祺青没吭声。
自上次旅游时陈半肖和荀欣吵架后,他就没再和裘祺青见过面。陈半肖本来想和他好好说说话,可裘祺青反应这般冷漠,让他好生无趣。
其他同事在那边忙得上天,陈半肖也不能摸鱼太长时间,没说两句话,陈半肖就挂了电话。
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了一整天,晚上吃饭时陈半肖手都在抖,旁边的同事戳了戳他的肚子,问:“你跟荀欣还没和好?”
“什么?”陈半肖全心全意地用筷子夹滑溜的丸子,被同事一戳,手不由地偏了偏,没夹住,他也不恼,干脆用筷子从中刺穿,动作迅猛,转眼间就有五六个肉丸放到碗里。
同事问:“荀欣,你怎么都不和她一桌,说说话?”
“不知道说啥。”陈半肖道。
“她今天可累坏了,我看你也没给她送点饮料。”
“我还累坏了呢。”陈半肖举起手,“看,手现在还在抖。”
同事怒其不争,道:“是你追人家啊,还要荀欣反过来求你吗?”
陈半肖装没听见,低头大口吃饭,甚至还喝了酒。
他心里不高兴,但又不是因为荀欣。荀欣是什么样的态度,这些年他早就明白了,也不至于到今天才发作。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喝了酒的陈半肖奋力拍了下大腿,面红耳赤地骂了句:“混账东西!多说两句话会死吗?”
坐在旁边一桌的荀欣听着这话,执筷的手一顿。
和陈半肖一桌的同事则有些尴尬,心里还不由暗暗好笑。
晚饭吃的时间不短,饭后还有人组织唱歌,陈半肖的酒醒的差不多了,回想刚刚的怒言,有些惊讶,原来自己在生裘祺青的气。
他正在思索这是怎么了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陈半肖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裘祺青,不由大乐,他走到相对僻静点的地方,接了电话。
裘祺青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陈半肖还没反应过来。
裘祺青低声说:“这村子里门太窄,我车开不进去。”
“……啊?”
陈半肖出差的那几天,在招财的强烈要求下,邢应苔勉强带它去自己兼职的公司,没忘记在它脖子上戴上牵引绳。邢应苔真怕把它弄丢了。
招财没有想象中的调皮,除了那天突然发作外,只要跟邢应苔在一起,都是很听话的。有时候邢应苔讲一个小时的课,下课后匆匆忙忙带它出去上厕所,它也不叫,乖的不像样子。
因为只要一打上课铃招财就躺在一边不发出声音,时间长了,邢应苔就放心把它带到自己的教室,所以学生们早就习惯邢应苔每次来上课都背着一只肥猫来了。他们甚至好奇想去摸摸,可每次在老师面前百般温顺的花猫,面对学生就凶悍的不得了,不仅会亮出爪子猛拍,还会把脊背的毛炸起来,用嘴鼻哈气,碰都不让碰,更别说抱着了。
邢应苔说:“招财比较怕生,你们小心不要被咬到。”
学生们连连称是,大感无聊,再也没兴趣去看那得意洋洋躺在老师怀里的死胖子了。
邢应苔和同事庞桐的表妹吃过一顿饭,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所以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住,当然也没有要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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