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11)
“好。”鹿冰酝点头。
鹿名抿唇。
顺宁侯府一如往昔,宽敞、清静又漂亮。
鹿冰酝放松下来,和顾云思下了一局双陆,杀了个片甲不留。
顾云思急脸道:“错了错了,我不是想走这儿的!”
鹿冰酝笑:“行行,你收回去再走一次。”
顾云思手中的棋子掉到地上,他惊道:“小云你吃错药了?”
鹿冰酝但笑不语。
顾云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骑虎难下,斟酌再三,谨慎地投了一次骰子。
细巧的十八面骰子骨碌碌滚动,停在了“壹”面。
顾云思怒而拍桌:“怎么又是一!”
两人欢声笑语中,楼玥桥问他:“阿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等他想清楚就和离呗。是吧小云?”顾云思抢白道。
鹿冰酝一手拿着长行棋子,随意点头:“是吧。”
“万一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呢?”楼玥桥皱眉严肃问。
“赢了。”鹿冰酝道。
顾云思:“哎!我还有个棋没走呢!”
鹿冰酝用手帕擦了擦手,拿一块巧果咬下去,酥脆香甜,对上发小的眼神,他有些无奈:“有再说。”
楼玥桥很明显没有鹿冰酝会永远待在庆王府的想法,完全不做他想,只点头道:“终身大事,不能马虎。”
鹿冰酝还想再吃一块,鹿名忽然走了进来,抓住他的手,递了杯茶:“哥,吃多了对嗓子不好。”
“行。”鹿冰酝收回手。
鹿名眼睛弯了一下。
楼玥桥撇开眼神,看了看那些巧果。
他们很少吃这种东西。顾云思大大咧咧地拿起来吃:“唔……好吃,比我娘做的要好吃!”
楼玥桥起身,却不小心打翻了鹿名新端上来的茶,弄湿了袖子。
鹿名认错:“怪我没放好。”
他耷拉下眼睑,看上去委屈又自责。
楼玥桥嘴角抿平,望向鹿冰酝。
以往这时候,鹿冰酝该安慰他的弟弟了。今天也应该是如此吧?
楼玥桥深吸口气,正要开口,鹿冰酝却对鹿名淡道:“下次他们在的时候,你就别进来了。”
楼玥桥看出了,鹿名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伤心。
鹿名有些茫然,但也只能说:“那我以后不进来打扰你们。”
他离开后,顾云思安回下巴,惊讶道:“小云,你不喜欢他啦?”
楼玥桥暗暗颔首,对他的做法表示赞同,声音有一丝难以抑制的高兴:“此人并非善类,离远些最好。”
“我不懂这些,”顾云思说,“小云开心就好。虽然我以前也觉着你太过抬举他了,不敢说。”
鹿冰酝托腮认真听着。
以往楼玥桥也说过这话,可鹿冰酝不听,后来他们怕他不高兴,也就不说了。
楼玥桥低头看他:“困了?”
“没有。”话是如此,鹿冰酝却打了个哈欠。
天空传来一阵闷雷声,不多时,雨珠如断线般落下,天水一幕。
楼玥桥说:“下雨了。”
鹿冰酝:“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他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说,关于皇上,关于燕国。
……
傍晚时分,雨仍然没有变小的迹象。
下人穿着雨笠,打着伞在府中来回。
酒庄新酿的酒送上,鹿冰酝还未送入口,就见一个人匆匆赶来,是他派去枫萝院的人,身上带着雨水,跪下道:“参见各位大人。鹿公子,侧王妃叫人封了枫萝院,不让人进出。”
鹿冰酝拧眉:“为何不去叫王爷?”
仆人道:“管家说王爷……他睡下了,不管这事。”
鹿冰酝:“……”
这甩手掌柜当得可还行。
门外忽然有一人。鹿名走进来,小声道:“哥,明日我生辰宴。”
“我知道。”鹿冰酝手指撩了撩膝上的狐裘,淡道。
鹿名显然听到了下人刚才的话,半跪下来,双手放在鹿冰酝膝上,抬头望他,声音暗含小心:“那哥能不能别回去?”
鹿冰酝记得自己答应过便宜弟弟什么。
雨声淅淅沥沥中,鹿冰酝说:“好啊,你十五生辰,我给你取表字。”
鹿名试探地去握他的手,鹿冰酝没动,两人的指尖都很暖和。
他唇边有笑意,“嗯”了一声,低声说:“我等很久了,哥。”
这么多天,鹿名第一次这样笑。
第8章 清清白白
下午时分,天空一片灰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有人在照顾着梅姨娘,楼星环则在小厨房里看药,站在小凳子上,扇着小蒲扇,看火势一大一大的。
所幸今日煎药没有侧王妃的人来使坏。
楼星环猜测是托了小爹的福。
昨天小爹牵着他来枫萝院,还重重惩罚了大夫和药童,府里的人一看,就知道鹿冰酝的意思。
楼星环将药汁倒出来,隔着布帕,药罐还有些烫,他捏了捏耳朵,才端起药出去。
乌云沉沉的,如同堆积了一肚子的水。
“苦吗?”楼星环问。
梅姨娘喝下药后,精神好了不少,她高兴地摸摸儿子的头,说:“不苦,好喝,像喝灵丹妙药似的。”
楼星环想起鹿冰酝一到治病救人时就格外认真的眼神,重重点了点头:“小爹医术很好。”
“是啊。能遇到心善的王妃,是我们的福气。”梅姨娘道。
她不问为什么鹿冰酝会进王府。珩国以前不是没有过男子大婚的先例,而且,她也无权过问。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三少爷,梅姨娘,侧王妃有请。”
鹿冰酝派来的人很机灵:“三少爷和梅姨娘已经歇下了,且鹿公子说,病人养病期间,外人不得打扰。”
梅姨娘侧耳细听,唇色发白:“那是侧王妃身边的姑姑?”
楼星环:“嗯。”
那姑姑说:“奴婢知道鹿公子有令,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拖延。来人,把三少爷和梅姨娘请出来!”
门外响起一阵推攘和阻拦的声音。
看样子,她还带了人。
楼星环对屋中另一个下人说:“你拿着我的令牌,还有这个玉坠,先去履霜院找人,再从后门出去,去顺宁侯府。”
“我知道的,三少爷要当心。”
很快,侧王妃的人就闯进来了。
楼星环:“你们有什么事?”
那丫鬟说:“梅姨娘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请随奴婢去一趟吧。”
看她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如果他们不去,绑着去也要去的。
梅姨娘不作无谓的挣扎,起身道:“妾身遵命。只是星环一直很安分……”
丫鬟打断她的话:“三少爷也得去。”她一挥手,让人上来。
楼星环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扶着梅姨娘,越过她们。
到了侧王妃的院子,只见所有人,侍卫、丫鬟和婆子都很严肃,看着他们,不乏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脸丧尽天良的感慨。
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梅姨娘紧紧抓着他的手,指节发白。
侧王妃坐在屋檐下,在由人跪着包裹指甲。看着两个来到跟前的人,她笑了一下,收回手,看了看鲜艳的指甲,道:“梅姨娘,你可知罪?”
“妾身不知,”梅姨娘屈膝道,“还请侧王妃告知。”
侧王妃的笑容忽地不见,指着梅姨娘和楼星环,疾言厉色道:“你大胆,在王府里与人私通!”
在普通大户人家,侍妾私通就是死罪,更何况是王府。
楼星环猛地抬头,眼神沉沉的:“你污蔑我娘。”
雨水来势汹汹,豆大的雨珠落下,砸得人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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