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十五会吃老婆饼(18)
说这就要把珍珠揣进兜里,元奈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看到掌心果真握着一颗珍珠,一口凉气倒抽,看向张大姐,出口质问,“张大姐,你不是说没什么吗,这又是什么?!”
张大姐见状,也不否认了,大声嚷嚷,“什么你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你没看到在我手里吗?瞎了?!”
元奈被张大姐的狮吼吼到,她和她体型本来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和虎背熊腰的张大姐一比,她瘦小的身板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明明就是我——”
“你什么你,这珍珠写你名儿了吗,你一个破教书的,哪来的钱买珍珠,我看你就是想讹我珍珠。”
张大姐直接把元奈推倒,表情嫌弃像是看什么恶心的玩意,往地上啐了一口,“别说你一个教书的,就是你去卖也不可能有这钱买得起,租你房还给你脸了?”
“张大姐……”
元奈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看着越走越远的张大姐原本就没什么血气的脸更是苍白如纸。
“哎,小元老师,”隔壁林嫂扶她起来,“包租婆就那样,你还好吧?”
元奈勉强站住,摇摇头,“谢谢林嫂,我没事,我还是得要把珍珠拿回来。”
林嫂简直恨铁不成钢,“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能从张大姐手里抠出一个铜板都算我输,她那个人就爱贪便宜,这两天她嚷嚷晾衣服的竹竿断了,提到什么你家有两根之类的要拿走一根,我猜就是她去你家拿竹竿的时候顺走了你的珍珠,我之前做的几把刺绣扇都被她顺走几把,我那几天老心疼死了!”
元奈越听越难以置信,她家确实是有两根竹竿,因为是屋子比较大,本来就是配好几人份的竹竿。
只不过她和西西的衣服少,一天一套一根竹竿也够用。
“张大姐怎么可以不经过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这难道不是偷吗?你们怎么不去警署告她?”
林嫂:“这小偷小摸的事也就她能干得出来,告没用,也就是鸡毛蒜皮的东西,警署是不会立案的,何况她还有个儿子在警署当差,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奈觉得这简直没天理,“难道就这么任她欺负吗?”
林嫂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还能和她斗?我们的房子还是她出租的,闹掰了剩下的押金都要不回来,那不得亏死?哎,小元老师,你去哪?”
元奈气不过直接找上张大姐的门口,她必须得拿回来,这本就不是张大姐的,而且她还因此误会了西西,过两天西西回来她该怎么和她解释?
砰砰砰,夜已经黑了,元奈肚子又疼,冷汗从额头沁出,“张大姐,你开开门,你不能拿走珍珠,这不是你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
门里依然毫无动静,但灯还是亮着。
过了好半天,元奈喊的喉咙都干了,最后一狠心,放出狠话,“张大姐,你要是不还回来,我就去警署告你,告你偷窃,我不信在海城没人能主持公道了。”
这下门开了,张大姐黑着脸,那嗓门依然大的吓死人,“哎哟,告我吓死人了!”
“咳咳——”
张大姐还要继续骂下去,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示意她适可而止,她这才不情不愿住嘴。
要不是她老伴提醒她,儿子现在在警署惹了点事要她别给他添麻烦,就凭一个破教书还不知有没有检点的丫头片子也敢跟她叫板?
她呸!
元奈见人出来,喜出望外,艰难站起来,“张大姐,请你把珍珠还给我。”
张大姐看着元奈这装柔弱的脸就犯恶,这种带拖油瓶的女人就只会勾搭男人,狗皮膏药都没她能黏。
听到门后熟悉的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张大姐冷着脸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那个死鬼要是看到元奈这女人肯定魂都被勾去。
这样一想,脸色更难看了,居高临下藐视元奈,伸出手,“要还可以,五块大洋来换。”
元奈怀疑自己听错了,“五、五块大洋?”
拿回自己的东西还得要花钱?
张大姐鼻孔朝天:“不给拉倒!走走走,别赖在我家门口!”
嘭的一声,元奈还没说什么就吃了个闭门羹。
越姬在艾丽雅的楼阁里,挥手叫退了艾丽雅请来的歌舞团。
太聒噪了。
也不好看。
艾丽雅跟在她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本古籍,她推了推戴的眼镜,抬头问,“countess,那您现在是要沐浴吗?”
越姬想了想,点头。
艾丽雅扫过越姬的小身板,沉默半秒,斟酌话语,“那您要不要人服’侍?”
越姬:“……”
在一个半人高的木桶里,水汽氤氲,越姬艰难跨进去,在扑通一声水花飞溅后,她面无表情抹掉脸上的水珠。
这副该死的小身板她真的是受够了。
越姬坐在浴桶里愤愤地想,然而她至今还没找到变小的原因。
当初古堡被袭击的时候,她正准备出去迎战,还没出书房,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就缩小了。艾丽雅查了半个月的古书连半个头绪都没查出来。
不仅如此,能力也没了,整的就像三岁憨批一样,弱鸡得很。眼睁睁看着元奈那女人抛下自己一个人独自跑了。
说起元奈就来气,越姬木着脸把毛巾甩到水里,也不知那女人有没有在反省自己。
整天怀疑这怀疑那,还动手打人,简直了,没见过这么残暴的女人。
吃一次煎饼还让自己“骂”自己一次。
睚眦必报。
越姬想是这样想,但还是叫来了六宝让它查查那颗珍珠到底去哪了。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偷走珍珠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但是元奈趁乱污蔑人也是该打。
第22章 和娇困7
上元街一向热闹。
第二天,越姬和艾丽雅去看上元和正元两条街交叉的地段,在海城这里的地段人流最大,东面是林立的繁华街道,宽阔喧嚣,南面则是两排稍为安静的手工磨坊,成分岔状分布,能够很好地提供货源给店面。
因为临近海岸,洋货通达,加上上流社会名媛贵妇崇洋心理,整个海城的时尚风向标基本向洋货看齐。
洋烟、洋酒、名贵首饰,尽管男子穿的西装革履降价不少,对平常百姓来说仍然是买不起的奢侈物。
加上男子的消费欲’望并不强,这更加加剧难以卖出去,然而女子的购买欲’望远远大过男子。市面上的从名贵服饰到吃穿用度基本贴合女性的审美。
海城盛名在外的文福帽庄张贴的报纸广告早已经传至角角落落。
越姬从报童手里买过一份报,看着上面著名模特黄柏菲女士的头版硬照。
黄女士的颜值不用说,是海城公认的美人,吸睛的是她头上的帽子。
是一顶白纱英伦帽,越姬第一次见这种帽是在几个月前她在一位男爵举办的酒宴上看到过,那男爵夫人头上戴的就是这种帽子。
当时很多女人围上去叽叽喳喳讨论,她好奇凑上去瞄了一眼。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这种带纱帽风刮得很厉害,以至于她一回古堡,里面的女人基本已经人手一顶,五花八门,形状各异,但都有一个特征——带纱网。
朱妮亚说戴着性感,珍妮佛则喜欢这种帽半遮半掩的朦胧感……
当时她去看元奈的时候,发现就她没有,当即她就折回去挑了一顶回来放到她房里。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亲自看她戴上,还以为她不喜欢,她再去她房里的时候就没提这事。
越姬想起这事就有些郁闷,还以为自己做的挺好,谁知人家根本就没上心。
越姬又粗略地翻了翻报纸就递给了艾丽雅,走进一家酒楼。
她们今天约了地皮买卖的王老板,商洽商铺转卖事宜。
艾丽雅一眼就看到头版的黑白广告,略一惊讶,“countess,这帽子有点眼熟。”
越姬没说话,径直跟着小二上楼。
艾丽雅在后面,思忖了好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这帽子怎么有点像元小姐那顶?”
越姬还是没什么反应,她第一眼看到这帽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款带纱的英伦帽和当初她送元奈那顶十分相似,不过那又如何?
这并不妨碍她想起那令人难过的事实。
报纸上的黄柏菲女士戴这帽确实有种别样的风情,性感而妖媚,艾丽雅津津有味欣赏着,但是要说最合适的,她私心底还是认为元奈戴着最有感觉。
像花一样甘甜又像风一般温柔,戴在元奈身上再适合不过,文文静静地捧着一本书坐在古堡外面的花园里,眼里假装看书,但频频看向围栏外的视线可骗不了人,那里面的期盼都快溢出来了。
艾丽雅摇摇头,想起当初她在古堡二楼视察时看到的一幕不禁轻笑。
还没到时间,王老板派人来说是路上遇到一些事,或许会迟到些许。艾丽雅告诉那来通报的小伙子可以理解王老板,小伙子下楼离开。
小二上了一壶西湖龙井,艾丽雅抿了一口,余光瞥到那报纸,又狐疑瞅越姬一眼,心下疑惑,这帽子不应该触景生情吗?countess怎么面无表情?
越姬感觉到艾丽雅的视线,眉头一蹙,“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艾丽雅抿唇,在越姬面前慢慢举起手中的报纸,试探性问,“countess,难道你看着这报纸没有什么别的感想吗?”
难道那天元小姐并没有什么表示?还是说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
艾丽雅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帽子可能并不是countess送的。
这样一想,艾丽雅在心底叹口气,countess无法触景生情其实也情有可原。
越姬拿过她手中的报纸,视线扫过上面的广告,“不瞒你说,艾丽雅,我看到这报纸确实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