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搞事日常(152)
但容夙此刻却因为她而借酒消愁。
除了星月殿观澜亭很安全外,还因为她大概真的很难过,难过到宁愿意识沉沦。
她难过,是因为她以为自己会跟别人联姻啊。
南宫焰就知道容夙大概是很喜欢很喜欢她的。
但她还是想要容夙说出来。
因而她声音柔柔,含着一股诱哄的意味,对容夙道:“你不想南宫焰跟别人联姻?”
“不想。”容夙回答地很快。
南宫焰心跳如鼓,继续问:“为什么不想?”
容夙没有回答。
南宫焰就很有耐心地继续问:“南宫焰对你来说是什么?你对她是什么感情?”
容夙沉默很久,就在南宫焰以为她不会回答,想着还要怎么问时,她低低出声了:“……喜欢。”
喜欢!
南宫焰心里一颤,半是瞬间爆开的欢喜,半是难以置信,止不住就道:“你说什么?”
“我说是喜欢。”容夙眸里的迷离散了散,直直看着南宫焰,像是想从那些模糊晃动的重影里看清楚南宫焰的脸。
不多时,她看清楚了,便重复一遍,如宣誓般声音轻飘飘,却胜山海沉重:“南宫焰,我说,我喜欢你。”
四周风声都停歇、水流都静止,天地一瞬无声,似乎是要南宫焰能够听得清容夙的声音。
南宫焰就扬着唇,笑容胜花般灿烂明媚:“那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容夙就深深看着她,缓慢地抬了抬手,按住南宫焰的肩膀,在她目光灼灼里覆上自己的唇,同时模糊不清地回答道:
“……是想要很多很多,却怎么也不够,得到现在还奢望以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那种喜欢。”
她的喜欢很自私,也很微不足道,却已经是黑暗修行界里沉浮将近二十年,所能给出的全部了。
容夙想。
不管明天怎么样,至少现在,她面前的南宫焰是真实的。
那么她就再自私一次吧。
虽然很大概率上是最后一次。
她想着,压制住那股醉意,袖子一拂,石桌上还剩的几壶酒“哐当”砸落地,酒水也淌了一地。
南宫焰看到后,不由痛心疾首,因为那酒真的很难得。
但她很快就没有时间想酒到底有多难得了。
容夙直接抱起她放在石桌上,低头就来亲她的唇,然后是脸颊、下颌、颈侧,身上外袍一松。
南宫焰侧头,就看到自己被容夙丢出去的那件外袍正跟容夙先前的黑衣纠缠在一起,正如此时的她和容夙。
最后的最后,容夙做完,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后,再无法控制被酒意裹挟去的意识,直接趴在她身上昏睡不醒。
南宫焰看着她的脸,心怦怦跳着,只觉很久很久以前她想要的,此时似乎都实现了。
容夙最后那一吻,珍重无比而满怀爱惜。
第70章
容夙再醒来时, 只觉头脑一阵昏沉,身体内似有一股浓郁无比的灵力正在四处涌动,手有些酸, 意识却很清醒。
她抬眸环顾四周,看到的摆设很陌生,自己正躺在床上。
她就撑着手坐了起来,心里正想着些什么。
紫田端着一只玉碗自外面走来, 看到她后声音颇惊喜:“容夙大人, 您醒了?您要是还不醒, 小姐说就只能把你唤醒了。”
容夙有些怔,没有说话。
紫田不在意, 把手里的玉碗递给她,说道:“您前几日饮太多酒了,那些酒都很浓郁、后劲很大, 所以您现在要喝些消融灵力的药汤, 不然无法彻底清醒。”
前几日, 饮太多酒,彻底清醒。
容夙垂眸,接过那只玉碗后一饮而尽,将玉碗还给紫田, 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她能感应出这里不是星月居,也不是星月殿,甚至都不是南宫族。
“这里是中州之极九幽山上的九幽大殿。”紫田回答道:“九州山海境将启, 所有要进去的修士都要先来九幽山会合,小姐见您迟迟不醒, 但开启的时间将至,就先来了。”
“容夙大人, 大约一日后,九州所有的世族子弟大约就会到齐,还好您醒了。”
紫田表情欣慰,毕竟饮了醉仙楼的酒后自然醒跟被别人唤醒是不一样的。
容夙微怔,她低眸内视经脉,惊讶地发现她的修为竟然到了知微境八重。
应该是那些酒的原因。容夙想。
她低着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紫田看她没有什么事情,就说要去告知小姐。毕竟小姐虽然在外面和宣兰小姐商量事情,但却很在意容夙醒没醒,还说容夙大人醒了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她就兴高采烈去了。
容夙看着紫田开心的背影,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收紧,看向屋顶的眼神幽暗无光。
南宫焰很快就来了。
脚步声轻快,足以知道她心情很好。
紫田看屋内一眼,懂事地没有跟进来,于是屋里就只剩容夙跟南宫焰两人。
“容夙。”南宫焰大步流星走来坐在容夙床边,看容夙一眼,脸微红,然后问道:“你酒醒了?”
容夙低着头,声音很低:“是。”
她能感觉到此时南宫焰内心情绪的汹涌和喜悦,那只攥紧的手就越攥越紧,攥到掌心微微发疼,容夙就知道应该是流血了。
她抬起头看向南宫焰,迎着她澄澈而炽烈的眼神,死死压制住心里诸多情绪,声音淡淡:“先前修行不顺、心里郁闷,饮了你藏在屋里的酒,结果饮太多就醉了。我醉后,行为举止应该——”
容夙没能说完,因为南宫焰眼里光芒一黯,声音惊讶又失落:“你不记得你说什么、做什么了?”
她像是不愿意相信,直接就凑到容夙面前,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要望进她心里最深处。
南宫焰的眼睛对容夙的影响太大了。
她忙低头避开,声音含了一丝迟疑:“难道我醉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该说的。
南宫焰就在心里低哼一声,脱了鞋不由分说就坐进容夙怀里,声音控诉:“你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就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
她说着,眼神幽怨,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容夙呼吸一滞,低头就看见隔着一层被子坐在她怀里的南宫焰脖颈上一片暧昧的红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所以南宫焰管这叫不该做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看向南宫焰的眼神里含了一丝歉意:“对不起,我——”
“你不想负责?你睡完就想当没这回事?”南宫焰泫然欲泣,满眼都是对她的控诉。
她昂了昂头,那片红痕很自然就映入容夙眼帘,时刻提醒着她先前到底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南宫焰就继续控诉着她:“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很爱我,从第一眼见面就将我放在心里了,还说以后会好好对我,一直陪着我。”
“还有,你说以后随叫随到,本小姐叫你笑你就笑,要你往东绝不往西,要你打狗绝不偷鸡……”南宫焰眸光一闪,开始滔滔不绝说了起来,还用的是容夙一贯说话的语气。
容夙:“……”
她被子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心里很无奈,听着南宫焰越说越离谱,还什么“生生世世都要和她在一起;一刻见不到她就活不成;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她,还因为她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半夜躲被子里偷偷哭泣……”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南宫焰,我是醉酒,不是痴傻。”
南宫焰的声音就一止。
她仰头看着容夙的眼睛,目光里满是认真和严肃:“容夙,你真不记得你先前说了什么?”
容夙呼吸一紧,手不自觉地重新攥紧,没有直接否认,而是眼神迟疑,不回答而反问回去:“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