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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不算卦(58)

作者:木兮娘 时间:2017-12-10 20:32 标签:甜文 强强 爽文 灵异神怪

  然后他咬破食指,点在张小道的额头,不带停的一笔画完镇魂符咒。张小道一见是茅九,立刻就想动,茅九按住他的肩膀:“不想变白痴就别动。”
  闻言,张小道不敢动了。
  他在画完符之后疲累无比,感觉三魂七魄隐隐不受控制。此时一听,方知情况严重,便不敢丝毫乱动,全凭茅九安排。
  茅九凝神替他画镇魂符,在他额头上、背上、肩膀手臂,封住张小道蠢蠢欲动的三魂七魄。失血有些多加上画镇魂符有些耗力气,不过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有些苍白了。
  因为茅九擅自闯入,并救了惹怒那些东西的刘长润和蔡钧明。所以那些东西就很愤怒,他们此刻是有些失去理智的,于是就想扑上去撕咬他。
  但陆六取下挂在窗户上的应该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古铜钱剑,将天花板上十几个吊死鬼全都揍了一遍。
  他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好,他男朋友现在正失血过多救他小徒弟。本来所有的事情就全都是眼前这些破玩意儿搞出来的幺蛾子,现在还敢在他面前蹦跶,不揍得他们缺胳膊断腿不知道后悔俩字怎么写。
  十几具吊死鬼全都被揍了一遍,陆六又去门口取下挂在上面的葫芦,直接把十几具吊死鬼收进里面。免得它们瞎折腾,烦都烦死了。
  刘长润和蔡钧明两人怔鄂的盯着陆六做完这一切,虽然他们看不见,但是从宿舍一瞬间恢复成正常高温来看,那些东西估计是在陆六手里的葫芦里。
  感觉……真正的大佬就在眼前!
  不过,陆六的铜钱剑和葫芦到底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们看见他仅仅是在窗户和门口抓了一下就有了?这是什么法术?
  茅九松开张小道,脸色有些疲惫。
  陆六晃完葫芦,见状,连忙小碎步过去扶着茅九下来。要不是茅九抗议,坚决拒绝,估摸他是想公主抱而不是仅仅搂着茅九腰让他靠着自己。
  他瞧着茅九惨白的脸,心疼的说:“回去给你炖猪血。”
  茅九脸色难看:“难吃。”
  陆六瞪眼:“吃啥补啥,懂不?”想了想,又缓和了语气:“保证去腥味。”
  茅九:“不吃姜、葱和芹菜。”
  怎么那么事儿?!
  可是瞧着茅九惨白的脸色,陆六就心软了。
  “行,保证给你做得没味道。”
  张小道形单影只的慢吞吞的爬下上铺,脸色有些憋屈。刘长润和蔡钧明理解他,时刻被塞狗粮的滋味就跟时刻拿刀子往心口上插一样难受。
  陆六面对茅九表情温柔,面对刘长润、蔡钧明和张小道那就是疾言厉色,宛如海上暴风雨。
  他脸色阴沉的问:“怎么回事?我在外面听着一开始挺好的,后来有声音惊扰了它们才让它们暴走……你们拍照了?偷偷拍的?”
  刘长润、蔡钧明噤若寒蝉,面对陆六强大的气势竟然说不出半句辩驳的话来。
  他们似乎一直都忽略了跟在茅九身边不怎么说话但是时刻黏糊着茅九的陆六,对方质问他们的声音也不大,正常人的音量,甚至是有些偏低的。
  却不知为何,犹如雷霆万钧之力,压迫得他们不敢回话并心中愧疚不已。
  原本以为有茅九撑着的那种侥幸心理和逃过一劫的放松此刻全都跑光,变成了紧张。
  看他们两人犹如鹌鹑似的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张小道有些不忍,就开口:“他们也是为了救我……呃,当时我问到谁是害死它们的凶手导致它们情绪激动,如果不是他们及时拍照吸引注意力,我可能就会被掐死——”
  陆六也不满意张小道:“既然是这种危险情况,为什么不呼救?我和阿九都在门口站着,呼救一声很难吗?”
  张小道愣住,连忙解释道:“呃,可是、不是说……我得保护他们两个……”
  张小道的解释在陆六和茅九平静的目光下慢慢的消下去,直到心虚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几次都试图开口解释辩驳,却又莫名心虚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又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些什么,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茅九叹气,对着刘长润和蔡钧明说:“你俩先休息,明天再过来找你们说说这事儿。小道,走吧。”
  张小道跟在茅九和陆六后面,刘长润和蔡钧明想送他们离开校门口,被阻止了。
  “不用了,就到这儿吧。你们也累了,也许明天还需要你们查资料,还是早些休息吧。”
  到校门口的时候,陆六叫了辆车,等着送张小道回家。至于他和茅九,倒是自己有开一辆车。
  茅九对仍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小道说:“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的,如果通灵失败要怎么做吗?”
  张小道点头。
  茅九:“怎么做?”
  张小道:“斩杀!”
  茅九:“那么你以为斩杀是为了什么?”
  张小道:“……杜绝鬼魂转变为厉鬼为祸他人。”
  他回答得有些不自信,茅九说:“你说得没错。你也是属于‘他人’的一员,斩杀它们是为了杜绝它们变成厉鬼害人同时也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束手束脚,死的就是你。”
  “你以为天师是执法者就没有危险?警察手里拿着枪,也会遇到厉害的罪犯。如果不能先发制人,必要时候将犯人击杀,死的就是自己。他们也是执法者,要面临的危险却比普通人更多也更大。天师也是如此,时刻将生命摆在第一位,无论你是还是无辜者的生命。如果有最好的办法能够解决那些东西并且抱住自己的性命,那么就必须选择最好的办法。小道,你要明白,我们是在跟鬼打交道。”
  鬼是可怕的,没有理智情感的东西,不能以常人伦理和道德去约束它们。
  茅九当初作为天师之前,上的第一课是斩邪除魔,心性正直和约束自我的品德课。成为天师之后的第一堂课,是被教导爱惜生命,无论是谁,都必须以活着为前提。
  陆六叫的车来了,送走了张小道。然后扶着茅九上车,回家。
  张小道坐在车里沉思,然后醒悟。
  他想他能明白自己明明按照九哥的吩咐,保护刘长润和蔡钧明了为什么他还失望。茅九失望的是明明他和陆六就站在门外,只要他叫一声,他们就能立刻踢开门进来救他们。
  然而他却只想着要通过茅九的试炼,画出根本无法驾驭的引雷部神符,导致自己神魂不定。如果不是茅九及时进来给他镇魂,恐怕现在三魂七魄都要丢掉一些,真正变成个傻子。
  想到这种情况,张小道竟觉得后怕。
  他开始感到后悔,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他无法控制引雷部神符,导致自己变成个傻子。没有将所有的吊死鬼收拾掉,那么很大可能性还会害死刘长润和蔡钧明。
  明明有最好的解决方法,却因为意气用事和对自己的过度自信差点导致三人团灭。
  怪不得九哥生气了。
  张小道想着回去后给个电话或者短信道歉,不过想想不太诚意,再说了人回去还要休息,也不好打扰。便编辑了一条短信,表明自己知错的态度,明天再好好道歉反省自我。
  直到车子开到余宵珲的小区,张小道才收到茅九的回复:没事儿,好好休息。
  张小道下车搭电梯,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亮着盏小灯,进去一看发现余宵珲正坐客厅里看报表。听到他的开门声,余宵珲没抬头也没问什么,就是温和的说:“回来了?厨房里给你热着饭和菜,端出来吃吧。”
  心里的暖流一股股的冒出,张小道期期艾艾的蹭到余宵珲身边:“哥,对不起。”
  闻言,余宵珲抬头,目光温润:“怎么突然道歉?”
  张小道:“就是觉得很打扰到你。”
  余宵珲一笑,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张小道坐下。等人坐下之后,大掌往人头顶上一盖,使劲儿一揉,说:“什么打扰。这话我不爱听。你来了,这儿就变得热闹,像个家。我很开心。”
  张小道抿唇,侧头说道:“我总觉得自己给哥添麻烦,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连衣服也不会洗,还老是这么晚回来,让你等我。”
  一开始来的时候,他心里是存着些傲气的。他是天师,拥有特殊的体质,是个天才,即使家里无法教习他。但他就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哪怕面上对家族里唯一一个会读书的大学生存着敬意。其实面对连鬼神都不信的余宵珲,他是有些高人一等的傲气,虽然后来真心接纳了余宵珲他也自觉自己不比他差。
  但是接二连三遇到的事情打击了他的信心,在茅九的教导下,他发现自己连天师界中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接二连三的犯错,被教训。
  他现在真正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傲气有多可笑,傲气的最根本力量源于本身有能力,他连衣服都不会洗,凭什么傲气。
  余宵珲好笑的看着张小道像只被淋了雨的小猫咪一样沮丧,说:“我也觉得自己给你添麻烦了。”
  张小道抬头:“啊?”
  余宵珲说:“上次我又是遇到蛊婴,又是中了虫蛊,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无数次。根本就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张小道连连摆手摇头:“才不是,也不是我解决了虫蛊……唉。”
  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张小道跟平时懒散又有些小骄傲的张小道完全不同,不过余宵珲发现无论是哪一个他都觉得挺可爱的,都很喜欢。
  余宵珲心随意动,掐着张小道的下巴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倾身覆上他的唇,辗转缠绵。过程中眼眸始终带笑,直视张小道。
  张小道石化了。
  余宵珲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
  张小道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滚到沙发另一端,紧紧环抱着膝盖瞪着余宵珲,声音有些颤抖:“哥、哥,你刚……刚刚是在安慰我?”
  余宵珲想了想,“算是吧。”
  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张小道小心翼翼:“是……兄弟之间的……安慰吗?”
  余宵珲笑而不语。
  张小道吞咽着口水,僵硬的笑:“肯、肯定是啦。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呢……我、我回房了。再、再见。”
  余宵珲叫住他,问:“你觉得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
  “刚刚的吻,讨厌吗?”
  张小道:“……”
  余宵珲失望:“讨厌啊。”
  张小道冲动:“不讨厌!”
  余宵珲眉开眼笑。
  张小道抽抽脸皮,转身迅速跑回房,砰的一声甩上门,扑倒床上拉过被子把整个人都包起来。脑海里只有一行话飘过: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吻我了……吻我了……
  余宵珲朗笑出声,同手同脚的张小道慌里慌张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太可爱了。


第70章
  第二天, 还是在市中心图书馆见面。
  刘长润和蔡钧明早在那儿等着了,茅九和陆六到的时候恰好在门口遇见张小道和余宵珲二人。
  茅九远远的就瞧见这两人气氛有些古怪,张小道低着头, 眼神乱飘。余宵珲在叮嘱他, 望着张小道的眼神很温柔。蓦地伸出手摸张小道的头发,后者吓得往后跳一大步。
  余宵珲有些惊愕,随即自嘲的笑笑, 神色黯然。
  张小道有些愧疚的解释着什么, 余宵珲摇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茅九和陆六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张小道眼神左右乱晃的时候晃到他俩身上, 吓了一跳:“九哥!”
  余宵珲收起脸上黯然的神色,淡然的托了托眼镜,朝他俩打招呼。
  茅九视线在张小道和余宵珲身上来回移动, 随即开口:“进去说话吧。余先生,您也要进来吗?”
  余宵珲:“不。我只是来送小道,我要去上班了。小道, 再见。”
  张小道没回头, 招招手示意再见。态度有些不礼貌,不过余宵珲不在意,倒是觉得这样别扭害羞的小道很可爱。
  刚要转身的余宵珲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又说:“六少, 您今天还不去上班?”
  陆六内心有些懊恼,面上装得很大佬。
  大佬冷傲的点点头:“不去。”
  余宵珲表示知道了,又汇报他最新得到的消息:“陆董请两周的假期, 公司现在很需要您当形象代言人,稳定民心。以及保持和大少的联系。”
  余宵珲小心斟酌着语句,告诉陆六,该特么滚回来当吉祥物了!公司没大佬主持大局好歹回来镇镇场子,别特么一天到晚只知道泡小男友。
  闻言,陆六瞪眼:“老大怎么请两周假期?他干嘛了?”
  余宵珲提醒陆六:“路董在公司里工作二十年,一直都没怎么休假。以及,陆董和陆夫人约会去了。”
  人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度蜜月,合情合理的约会。像您,没名没分,赶紧滚回来干活儿!
  余宵珲这两天是有些忙疯了,昨晚上直接工作到两三点。一半是在等张小道,另一半的确是公务繁忙。因为真正主持大局的陆董突然撂下一句话就订了机票带着他夫人跑了,美其名曰,约会。
  他很想知道,促使陆董这位勤勤恳恳从不知休假和约会为何物的大佬突然想要度蜜月的人是谁。如果知道了,大概他会举枪毙了他。
  陆董一跑,将公务全部分到他们身上,将需要签署的文件全都交给陆六签署。身为明面上的总裁,陆六正处于热恋中,三天两头翘班,以至于许多需要用到陆六签署的文件到现在都没办法传下去施行。
  本以为今天上班会看到陆六的余宵珲万万没想到,人是见着了,地点不对。
  这特么就是又要翘班的节奏了吧。
  余宵珲托了托眼镜,微笑。
  他是真生气了。
  要知道之前余宵珲是很敬重他这个总裁的,心里又有些畏惧。态度向来很恭敬,哪里像现在,都敢威胁他了。
  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见多了陆六私底下的真面目,发现这人并不是冰冷傲慢煞气重,很多时候都只是懒而已。但已经足够令人不害怕了。
  陆六:“……好吧。我中午赶过去。”
  余宵珲:“文件很多。”
  陆六:“我今晚加班……明天之前一定把所有文件都批完。”
  余宵珲立刻放过了陆六,转身很干脆的离开,上班去了。他还不想全勤奖因为遇见翘班的老板而泡汤了。
  陆六眉头有些耷拉着,转头抱着茅九趴他肩膀上了。闷闷不乐的,中午就要离开他家茅小九,不快乐。
  茅九跟摸着大型猫科动物似的给他顺毛,招呼着张小道和刘长润、蔡钧明一起进图书馆。
  图书馆里比较要求安静,于是他们就上图书馆的二楼一间咖啡室,咖啡室里也挺安静的,许多人都点了杯饮料,拿了本书安静的看着。
  茅九几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一坐下便询问张小道:“昨天你都问清楚真相了?”
  张小道点头:“问清楚了。原本他们真的是被谋杀的,有人假借激进者之名然后杀了石氏一家。”
  “石氏?”
  “就是你宿舍上铺的吊死鬼一家。”
  茅九问:“可是仇杀?”
  张小道神色严肃:“不是。”
  茅九有些不详的预感,果然听见张小道接下来的话:“贪心不足,见财起意,杀人灭口,夺人钱财。”
  陆六:“内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如果是这么简单,十几个吊死鬼的怨气不会如此深重。
  茅九从布包里拿出一个葫芦,葫芦上面密密麻麻的封了无数的黄符。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见葫芦在微微的震动,下一秒他们就看见葫芦最外面有一张黄符自动燃烧起来,迅速化为灰烬。
  刘长润低声惊呼,纵使再傻,他也知道这是不详的预召。
  茅九脸色平静的拿出新的黄符贴上去,似乎已是习以为常。
  张小道见状,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认得那黄符,那是用朱砂搀和黑狗血画出来的镇压恶鬼凶煞的镇鬼符。葫芦里装的是昨晚宿舍里的十几只吊死鬼,几十张镇鬼符都无法镇住这些东西,足见他们的怨气已经到了无法妥善超度的地步。
  如果按照他昨晚不知天高地厚的驱使引雷部神符,恐怕早就连同刘长润和蔡钧明一起死了。
  张小道抿紧唇,半晌才说道:“对。不是那么简单。见财起意的人……是石家的姑爷。石家是华人,不是洋人。你们查到的资料有一部分是杜纂的。”
  张小道缓缓讲述当年的真相,在他同那些吊死鬼的通灵中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都觉心绪难平,难怪当时它们几近疯狂的暴走。
  原来这石家在当年就是地方上很有名的纺织世家,祖上还曾是御用纺织世家。只是到后来有些没落了,也不算是没落,只是石家是汉人,不认满人统治不愿成为御用纺织世家。所以龟缩在小地方当个纺织世家。
  有一段时间国内布匹生意受到外来洋布的打击,很多纺织世家生意一落千丈,致使破产。
  那时其他国家在打仗,恰好就是民族工业繁华发展的时代。石老爷是个商业天才,也是个爱国者。当机立断举家迁到京城开工厂,引进西方机器,短短几年间就成为有名的民族资本家。
  后来又搬到租界去住,毕竟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政府无能,似乎只有租界才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石老爷膝下两女三子,幼子幼女皆送往国外读书。长子次子已是娶妻生子,倒是长女还未婚。
  石大小姐是个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擅长的就是刺绣,她的女红优秀到京官豪掷千金只求她一幅山河绣图。
  石老爷也疼这个女儿,一是不舍得她嫁出去,二是不舍得她一手绣工。所以打算招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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