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魔 上(155)
天已经全黑了,月光惨兮兮的照着,海面一层银白鳞光,轻轻晃动。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原因,牧千里觉得特别的冷。
这个冷不同于冬天的寒冷,也不同于沁沙早晚奇怪的温差,这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冷。
怪不得下船之前他们换上了长袖衣裤,如果再穿夏装,估计就能冻死。
几人一路无话,气氛显得十分压抑,想到廖修之前透露出的那点关于相家庄的事情,牧千里就觉得汗毛直立。
廖修说过,狩猎之前自己也要到网上去查查相关资料,但牧千里没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相信廖修,另一方面是,他一个人在家他真害怕啊。
牧千里紧张万分,想找点什么话题来说说,他刚一开口,前方突然蹦出个东西,牧千里尖叫一声,刺耳的声音回荡夜空,没惊起任何鸟兽,倒是把那黑影吓了一跳。
俩人一起:“啊啊啊啊啊——”
牧千里喊完,发现所有人都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廖修咳了声,把这傻媳妇儿拽到身边,“他吊嗓子。”
程汉堂:“……”
茂镇:“……”
黑影:“……”
大半夜的吊嗓子?!
神经病啊!
那个黑影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相家庄的守门人。
静了太久,牧千里这一嗓子差点把他的魂吓出来,他捂住胸口黑着张脸瞪着几人,“私人岛屿,禁止登岛,哪来的回哪去,赶紧走。”
话不多说,程汉堂直接掏出自己的证书递了过去,那人不耐烦的一接,看完之后眼睛蓦地一瞪,他诧异的看看程汉堂,又看看证书,继而双手把证件递还回去,态度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我以为又是哪来的无聊游客,不好意思啊。”
程汉堂沉默着将证书收好,所有人依次拿出证件,守门人看到廖修的证书时表情再次变化,“这么年轻这么高的学位……还是在读……”
廖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守门人激动的把证书还回去,看廖修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和尊敬,连腰都不像刚才那么直,弯曲着就差鞠躬了。
茂镇已经毕业了,他没有继续进修,尽管如此他的学历也不低,他同样被羡慕了下。
然后是牧千里。
证书上盖着大红章:成人高中。
和双手递还不同,那人把证书摔到了牧千里身上,头高抬着,鼻孔里若有似无的喷出个单音来。
牧千里:“……”
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茂镇不忍直视的摇头,程汉堂噙着笑,小皇子则叹了口气,“走吧。”
牧千里泪眼婆娑的跟着他们上了岛,走了几步他问廖修,“我刚才是不是被嫌弃了……”
廖修同情的拍拍他的头,“好好学习吧。”
牧千里:At〇t)/~~
岛上静的异常,除了他们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声音。
牧千里跟着他们走到深处,发现了一张老旧的牌子,牌子立在一个腐朽的大门前,上面模糊的刻着:相家庄。
□作者闲话:
第一六一章牧千里觉着很害怕第一六一章牧千里觉着很害怕
这和所有荒村类恐怖片开头一模一样的场景让牧千里汗流浃背。
他机械的转过头,战战兢兢的看廖修,“一般演到这里的时候,演员都像巴不得赶紧死似的玩命往里跑,小皇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傻,为什么不等天亮再进去,明知道天黑之后阴气重,鬼的能力增加会发生很多可怕的事情……”
程汉堂:“???”
茂镇:“???”
“人总是要傻一次的,”廖修看着那牌子,然后把牧千里拽进了村子里,“比如我们。”牧千里:“……”
牧千里欲哭无泪,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四个全进来了。
村子里同样寂静,目光所及全是海岛常见的村屋,四下无灯,死一般的寂静。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鞋底踩在上面那柔'软的感觉让人很恶心,
牧千里走了几步就不想走了。
可是廖修不以为意,在青苔上如履平地,根本看不出一点有洁癖的样儿。
牧千里别无选择,只得紧紧搂着廖修的胳膊,弓着腰背着他夸张的大书包,半闭着眼睛跟着廖修往前走。
走着走着,视线一直对着地面的牧千里赫然发现,这些不知长了多少年的青苔上,有许多脚印。
“廖修……”他小声的喊。
“嗯?”
“这个岛上……是不是没有人?”
“有,刚才你不就看到了么,岛上的守门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这个村子里,是不是没有人。”
“嗯,有守门人在,普通人不能登岛,偶尔会来几个狩猎的除灵者。”
牧千里指指脚下,“那你看……这些脚印,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偶尔’会来的除灵者……那个偶尔,是什么样个时间概念呢?”
廖修顺着牧千里所指的方向,看到了数个清晰的脚印。
廖修一怔,后面的程汉堂及茂镇立刻跟了过来。
程汉堂诧异,“我没听说最近有人登岛啊,哪来的脚印?”
廖修眯着眼睛,不说话。
“感觉脚印很新,应该是刚留不久的。”程汉堂奇怪道,“如果有人先我们一步上岛,守门人是会说的吧?还是说他们是从别的门上来的?和我们一起来的?或者守门人留下的,但是他们怎么可能一起进村,这明显不是一个人踩出来的。”
这个岛不止一个守门人,他们时刻保持着联络,除非留下这些脚印的人是后来的人,否则他们进村之前是会被通知的。
程汉堂四下看看,并没有发现和他们一样的除灵者。
“如果他们是后来的,为什么会先留下脚印,如果他们是先来的,为什么刚才的守门人什么都没说?”程汉堂兀自呢喃完,视线扫过众人,不知在问谁,“那么,这些人现在在哪儿呢?,,
牧千里猛地蹿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去问问那个守门人?”茂镇道。
程汉堂思索着没有开口,他看廖修,以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廖修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他突然蹲下,用刀子刮开青苔,戴着手套的手紧贴潮湿的地面。
廖修的表情十分凝重,茂镇问道,“怎么了?”
廖修往程汉堂那看,眼神里带着些许质疑。
程汉堂没看懂,正要开口,廖修突然站了起来,“先进村子里看看,有人进村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不要去问任何一个守门人。”
他说完,那俩人点头,高度紧张的牧千里柔弱的晃了下,“我想回家……”
“你刚才在干什么?有什么发现么?”程汉堂在廖修刚碰的地方摸了下,什么都没感觉到
廖修摇头,“没有。”
程汉堂拍掉手上的灰,跟上大部队往村子里走,牧千里欲哭无泪,他的反对票被彻底忽视
村子里的氛围更为诡异,月光惨白且阴森,房屋上的门窗像是狰狞的鬼脸,大张着嘴巴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
牧千里紧张的大气儿都不敢喘,因为廖修刚才的话,茂镇和程汉堂也提高警惕。
临近村子中心处时,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寂静。
那声音很小,却是清楚的传进每个人耳中。
牧千里汗毛一立,其他人迅速转身。
一个沉闷的声音随之响起,略的一声,仿佛巨木砸在地上。
众人视线向那处聚去,月光在地上投下一道人影。
牧千里小声道,“有人。”
没人回答他的话,很快,那个人影的主人出现在他面前。
牧千里抽了口气。
那并非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一个死人。
那个人死了很久,脸涨的很大,乌青的皮肤紧绷着,五官被挤得变了形。
那人两手伸着,很久之后,它向前一跳,地面咚的一声,先前那声音正是这具尸所发出的
牧千里咧了下嘴,又抽了口气。
那尸僵硬的脑袋突然转向这边,被浮肿的眼皮完全挡住的眼睛正对向牧千里。
它在看他。
牧千里吓的短促一叫,他叫完,周遭顿时响起更多的咚咚声,有什么东西正向他们靠过来
牧千里傻眼了,紧捏着廖修的胳膊惊恐的四下看去。
廖修转身,以食指在自己的唇上一压,示意牧千里不要发出声音。
牧千里堵住嘴,狠狠的点头。
这时,死状不同的尸身从各个方向出现。
牧千里恐惧的瞪着眼睛,片刻功夫他们竟是被尸体围住了。
全是尸体,没一个活人。
这些尸体死因并不相同,外观各有差异,但大多是完好无缺的,它们伸展着胳膊,齐刷刷的对着他们。
茂镇和程汉堂戴上面罩,牧千里接过廖修递来的,也迅速戴好,廖修有天诛,不需要面罩
三人迅速巡视了圈,继而看向彼此,一同摇头。
廖修一颔首,指了指某个房子,众人会意,向前走去。
他们一动,所有的尸体同时一转。
伸展的手触角一样正对着他们。
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牧千里紧张不已,廖修所选的方向,正是尸最多的那处。
他拽了廖修一下,廖修回头看他,这一对视让牧千里安心不少,他放缓力气,跟着廖修前进。
他们离尸越来越近。
那些手紧紧的追随着他们。
廖修走的极慢,仿佛这是一场一触即发的拉锯战。
须臾,他们来到最近的尸身面前。
尸体的手距离他们不过半步。
它只要向前便能碰到他们。
廖修不等再抬脚,那尸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周遭的尸体悍然抬首,望向这边。
阴风拔地而起,脚踝仿佛深入冰窟。
廖修足间踏地,向前一步。
牧千里猛然感觉尸体那僵硬的身体再度一僵,所有尸身仿佛石化,定在那里不再动作。廖修面无表情的从尸体身边走过。
那些始终追随的手停在原位,没有再动。
他们成功的离开了。
廖修所指的方向有一座大房子,两间屋一个小院,这已经算是村里的豪宅了。廖修没进门,站在破旧的小院里直接道,“今晚住这儿。”
牧千里啊了一声,“你们带帐篷了么?”
他没见他们带帐篷,就算再小的帐篷也塞不下他们的小箱子。
就在牧千里以为他们要幕天席地的时候,廖修指着其中一间屋子,“睡里面。
牧千里看看那破旧的门,“你确定……”
“口辱、〇”
牧千里咧了咧嘴,“那种地方……你确定你住的下去?”
“进去看过你就知道了,”廖修没多做解释,而是问另外俩人,“你们住哪儿?”
“随便。”程汉堂无所谓的耸肩。
“我也是。”茂镇附和。
“那我们就住那儿了。”廖修指的是刚才他随手一指的那间屋,“今晚先这样,明天再说,晚上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