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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11)

作者:青云待雨时 时间:2019-01-12 17:09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男助理见了,“这是火百合还是红水仙?花期不对?”
  聂铮大步往车前去,忍着不悦,“是对兰。”接着便缄口不语。他真要说了这花来得异常,旁人势必来个以物喻福祸那套的,还不如不说。
  晚宴地点在离S城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对不同的人来说,远近也是有区别的。比如童延,跟同伴颠沛两小时到临市,下午五点终于到达指定码头,出示邀请函后,才上了去岛上的快艇。
  幸好晚宴不要求正装,海边的party,童延这天穿的是一件质料轻薄的衬衣,配米色长裤,占年轻颜好条顺的便宜,一身不到两百的行头,硬是被他穿出了比原价高出几十倍的效果。因此,到了岛上,看见三五成群、直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俊男美女时,童延也没多局促。
  他到得早,沙滩和棕榈林间晚宴场地已经布置完毕,还真像陈助理说的,没像外头传的那样不正经。就连来往服务生不分男女都裹出了一身禁欲气质。也不是没坦胸露腿的,但大都是混不进正经演艺圈的标配蛇精脸。
  暮色渐临,宾客纷纷而至,沙滩被灯火燃得一片金黄,长长红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会场。
  越往后来的越是大牌,老聂出现时,天已经擦黑。照说位置最高的人应该压轴,童延远远望着,见跟着老聂的只有明影帝,聂铮人影都没有,心里有些急了。老子都到了,当儿子的今晚别是不来了吧?
  他旁边两位应该是哪个明星的助理,也开始小声嘀咕:“没见聂先生。”
  正在此时,满场三五成群的宾客有了些异动,聂铮出现时,童延几乎能用肉眼看清人头的流向:原本坐着瞎扯乱聊的家伙们站起来了,原本站着的那些大牌大佬以一个不太露骨的速度和密度慢慢地围拥在红毯尽头两边。
  这百鸟朝凰的架势,……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1、就是这次晚宴!睡了金主。
  2、神经病想把童延留着自己带。
  ——
  小剧场:
  为什么两次出场,郑总监在聂BOSS的霸王之气下都没有瑟瑟发抖?
  童延:姓郑的我艹你祖宗。
  郑总监:聂铮,他说要艹你祖宗。
  聂铮:→_→


第11章 太岁
  童延离人群远,站得高,他看见跟自己已经算是熟悉的聂先生以一个陌生的、高得无可仰望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这次,他明确地知道了什么叫气场:聂铮从人群中过,看看起来依然谦和优雅,但那上位者的气势,旁边所用人敬而畏之的、细小肢体动作里看出来。
  童延热血澎湃,但脑子突然有点懵。
  身后的两个人还在小声说话:“聂太太没来,有意思了。”
  ……?什么情况?
  另一个小白替他问了这句话。
  结果起话头的人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看着吧。”
  这也是第一次,童延真切地明白,为什么聂铮不是小聂,而是聂先生。为了搞清楚高层的门道,晚宴上他东西都没心思吃,一直悄悄摸摸跟着那两位八卦精。
  夜色渐沉,聂铮初到跟老子祝寿后就坐到了西北角。而只要仔细看,就能瞧出场上宾客来去走向相当有意思。
  “看到没,围在老聂那边的是些什么人?”
  “明影帝。”
  “就知道影帝,看其他人啊,老聂那头,咖位大的明星都少,公司股东也少,聂家人都没几个,剩下的全是小嫩模和不入流的玩意儿。”
  “挨聂先生近的,有公司的几大股东,聂家大部分亲戚,还有,艺人档次都高些。没有聂太太,老聂至多代表他自己,聂先生则一直能代表他自己,背后还有赵家,聂家则是顺风倒的。你看看今晚哪个金主大?”
  童延:“……”大金主果然比爹还牛?
  突然不敢相信,几天前自己居然妄想用几句话把这男人糊弄过去。
  不一会儿,接到陈特助的电话,确认他也在场,陈特助专门交待一句,“别问为什么,我点你一句,今晚别出风头,离老聂远点。”
  童延痛快地应了声好。懂!聂铮很在意老聂管不住裤裆的秉性,为了亲妈恨上爹了。
  “聂先生去了西边临海阁跟人私谈,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路上的凉亭等着。”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童延当然不会放过,悄然离开,沿小路就往那边去了。
  已是深夜,海风飒凉。他越走心里越忐忑,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挨近时才发现亭子里有人说话。
  “郑总监,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还放在心上。人都是往前看的,眼下这局面,您也该为自己打算。”
  神经病总监本色发挥,“我记仇,我愿意。”
  听墙脚不是好事,童延往一边躲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可还没等他转身,郑总监一脚踏下凉亭,“哟,仇人二?你还真来了?”
  等亭子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童延才笑了下,“我找洗手间。”这人眼睛有毒?灯这么暗都能一眼认出他。
  有毒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放亮点,看清聂铮是什么人。”
  这话实在了。
  童延从来没像眼下这样清醒过。聂铮是什么人?真要爬床轮得到他这喽啰?就今晚,围在这位金主旁边奉承的,各路大牌,男的,女的,随便一个拎出来都不比他差。
  不知道他那点自以为聪明的小伎俩,聂铮看没看出来,看出了多少,看出来不说又是个什么心态?造亲民人设?
  还有那些草稿都没打过的瞎话,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当着聂铮的面甩出口了,这简直是往自己脖子后头架刀。
  这可怎么办才好?
  真赶在小白花之前坦白从宽?
  童延突然想起他妈说过的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么出头?
  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的爪子。
  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的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一丝风也透不过去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
  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正面对着他,“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
  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了,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我说?”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算浓厚的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一瓶水,乖乖递上,“给。”
  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讲究,道了声谢,接过去了。
  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水放下,一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
  聂铮真是个严肃的长相,不笑的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的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的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一起挖出来。
  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终想不通,小白花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跟这人坦白能得到原谅并就此飞升。这样强势的男人,分明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的人。
  别说让他打跪着哭诉家里困难,没外头跑场子那点钱,一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没屁用!关键是他对人家没实在用处,不沾亲不带故,人家站在上头的人遭了他的冒犯,还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
  童延这边心里乱成一锅粥,聂铮也确实在等着。
  被当成傻瓜似的欺骗,说聂铮一点不痛快都没有那真是骗人的。公司薄待过这群孩子,日子困窘自找谋生手段可以原谅,即使无视契约精神违约,也可以酌情对待。可是童延找了个最不应该的方式应付他,或者,还有利用他。这到底是仗着什么?
  聂铮反省,自己对童延一直还算温和,可是,这孩子对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位姓黄的经纪人恶形恶状他大致能想象,所以他顺水推舟让人走了。今天他很忙,但也可以抽空给童延一个机会。
  他等着童延说,我错了,我不该,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后也不用再开口。小孩子认个错很难?
  二人相对无言,突然“咕噜”一声,静夜中听得格外清楚。
  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
  为防自己太盛气逼人,聂铮趁机缓和气氛:“今晚菜味道不好?”
  童颜恨不得弄死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哈?不是……味道不错。”
  晚宴的菜品糟糕程度一个很字完全不足够形容,聂铮不信这话,“你认真的?”
  或许是悟透爬床无门,或许是脑细胞都管着欺瞒聂铮的那点事去了,童延倒真是本色了一把,呵地笑声:“认真的难吃,一股性冷淡的味儿,我血气方刚,不爱那些个做法。”
  这话说得可谓非常率直。就是这样,这孩子自己倒未必是故意,但无论从外表还是言语,甚至体质,都容易让人想到些不该联想的东西。聂铮无端又想起他庭院里凭空而来的那几朵可怜又妖异的对兰。
  打量一番童延在灯光下眉目如画的优美面容,聂铮说:“你才多大?”把血气方刚几个字从脑子里挤出去。
  熟了,可以吃了。可能对爬床这事执着太久,童延脑子里居然跳出这么一句话。但说不得,只抿着嘴,咬了下唇,嘴角微微扬起,笑也没笑开。
  见气氛终于松快了些,聂铮觉得时机到了,突然问,“想好说什么了?”
  “聂先生,原来您在这儿。”小径靠会场的那边有个男人匆匆过来。
  聂铮的确很忙,这种场合只顾着一个人不现实,童延该说的没说,金主想听的没听到,话题只能到此为止。
  晚宴一直进行到深夜还没结束,可能是拜老聂一贯的浪荡作风所赐,时间越晚,留下的人越没正形。能看得清风向的宾客纷纷告辞而去,越落在后头的就越没有让聂铮客气的必要,时间过了十一点,聂铮头有些犯晕,人不太舒服,整了整衣服,起身,去跟寿星告别。大庭广众,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的。
  老聂听说他要走,一如既往放浪形骸,无可无不可。
  明影帝叫人重新端了酒,围在一处坐着的,包括聂铮,众人共饮一杯,今晚到此为止。
  聂铮在去码头的路上,被送他一位董事拉着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十几分钟,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身子里揣了块火炭似的,热得像是要把浑身水分都蒸发出去,更可怕的是身体不正常的蠢动来势汹汹,聂铮草草结束话题,忍着不适,大步流星地往码头去。
  踏上栈桥时,男助理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你怎么样?”
  聂铮眼前海天都变了色,但还是理智地做了必要交待,“酒有问题,打给柳依,联系大夫。”
  男助理被他声音的沙哑程度吓到了,立刻给女秘书打电话安排,骂了声什么,愤愤不平地说:“又是老一套,每次生日晚宴,零点后的酒水都加东西助兴。”
  聂铮没说什么,两脚踏上游艇的甲板,一步不停地走进舱房,进了房间,才脱下西装扔到一边,伸手扯开领带。
  男助理敲门焦急地说:“聂先生,Alan不在船上,他电话信号有问题,我去找找他。”
  Alan是游艇驾驶员。聂铮有些烦躁,头指按住额头,“尽快!”房间里没开灯,他眼前像是墨汁上点了油,五彩光芒徐徐晕散。身体里像是有只着了火的野兽在横冲直撞,把他血管都要撑爆了。
  童延这晚上是一直用眼神追踪聂铮的,可是只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目标丢失了。一问才知,金主已经打道回府,童延是做着打算来的,一晚上下来良机错失,真是骂自己几顿都痛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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