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入怀(71)
陆炡失笑,拖着他的臀部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行,保准把小廖老板伺候好了。”
......
周一早上一进检察署,从门口警卫到大厅同事,每个人见了都要过来打一遍招呼。
站到公诉一科的办公室门前,陆炡晃了晃点头点到要断掉的脖子。
拉开门把手,刚进到屋里,听到喊声:“欢迎陆检——”
“嘭”的一声五颜六色的丝带纷纷扬扬落下,林景阳和小陈一人站在一边,手里举着个小号礼花筒。
陆炡扯了下唇角,抚下头顶上的纸片,又掸了掸肩膀袖子,不咸不淡地说:“我不就是脱个单,至于么?”
林景阳:“?”
小陈:“谁问他了?”
检察官绕过他们进了里间,脱下黑色风衣挂在衣架。随后打湿抹布,擦拭一周未用的桌椅。
此时门被敲了敲,陆炡将手里的抹布叠了叠,“进。”
林景阳笑呵呵进来,“我来给饮水机换桶水,这么长时间没喝不能要了。”
他颔首,看向后面跟着进来的小陈,“你呢?”
小陈嘿嘿一笑,“外面打印机没墨了,我用一下屋里的。”
水换了半天,塑料封口都没扣开。打印机使了半天,A4纸还没放齐。
陆炡冷哼一声,背靠办公桌,交叠双臂,“你们少在这跟我装模作样。”
两人互相肘击,最后是林景阳挠了挠头,“陆检,您真谈朋友了啊,那我们能打听一下吗?
陆炡从鼻腔里应了声,“可以。”
“对方是哪个单位的,在哪上班?”
“不能说。”
“她多大了,真比你小十多岁?”
“不能说。”
“那你们认识多长时间谈上的?”
检察官稍作停顿,依旧是:“不能说。”
林景阳:“......”
小陈:“......”
陆炡抬手看了眼表,“问够了,就赶紧回去工作。”
两人莫名其妙地从里间出来,小陈皱眉回头瞥了眼百叶窗,“他不会是人到中年得癔症了吧?什么对象,是他幻想出来的吧。”
林景阳摸了摸下巴,摇头:“我看不见得,但可能对方不是活物。”
小陈有点害怕了,“怎么说?”
“现在不是特别流行吗,什么虚拟男友女友的,你不整天也对着手机屏幕又哭又笑的。”林景阳一拍手,“哦对,想起来了,叫纸扎人!”
小陈重重给了他一掌:“那叫纸片人!”
“......骚瑞骚瑞。”
下班后两个小时左右。
“陆检,陆检,这——”
小陈躲在商场街角的广告牌后面,戴着棒球帽,墨镜,口罩,围巾,疯狂朝陆炡挥动手,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陆炡捏了捏山根,指了下路边停着的福特野马,示意她上车。
副驾驶的门被关上,检察官朝她伸手。
“哪这么容易。”小陈摘下墨镜,拨下口罩,喘了两大口气,拿文件袋扇着风:“为了给您送个文件,我费了多大功夫,憋死我了......我想喝奶茶。”
陆炡特别想让她别给自己加戏,可最近不太想惹她。现在的年轻人,太叫人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小陈确实比林景阳工作能力强,但仅限于精神状态稳定的情况下,发起疯来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陆炡看向路对面的一排奶茶店,“哪一家?”
紧接着从她嘴里报出了一长串不太像汉语的名字。
陆炡冷脸记下,下车亲自去给她买,又听见说:“再给我买两个泡芙,就旁边挨着那家,谢谢陆检!”
“......”
十五分钟,陆炡提着奶茶和甜品回来,开门时犹豫了下,“你确定你要在车上吃?”
眼看着她张着大嘴又要发作,陆炡闭了下眼,“吃吧,没关系。”
小陈在副驾驶大快朵颐,念叨着:“你被停职的第三天,警署的人过来给我送取证资料,问你在不在,谁不知道陆检被停职了?我一看资料里面果然多了一份没标号的,我可是担责任给你放了这么多天,你知道署里有多少跟你不对付的人逮着机会找事么,我和林景阳被盯得都没有隐私了......”
陆炡拆开密封条,简单浏览目录内容,确实是他要的东西。
他将文件放进公文包,“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小陈插上奶茶吸管:“放心吧,我谁都没说哎呀——”
褐色奶茶从开口处溅到车玻璃,中控台,弄了她自己一身。
怕他生气,小陈连忙道歉,抻着衣服找检察官要纸。
其实陆炡根本没生气,或者说没有任何情绪,一切好似预料之中。
他去拿抽纸,就剩了两张,不够用。于是随手从风衣内兜掏出手帕,递给小陈,“先用这个擦。”
“谢谢陆检,真是对不起,他这个没封严......”
小陈伸手去接,话间戛然而止。
此时陆炡也觉出异样,侧头看向手里一条上不了台面的布料。
他喉结动了动,冷静地说:“小陈,你先听我解释。”
短暂停顿,又说:“你先把防狼喷雾放下。”
【作者有话说】
火正哥的一世英名
接下来暂时隔日更!
第55章 岁数大会疼人
“滴滴”两声咖啡机停止运作,深褐色液体倒入白瓷杯中,陆炡持着杯柄抿了一口。
温热的醇香苦涩抚慰疲惫的大脑,他轻叹口气,坐到书桌前,从公文包拿出文件袋。
此时桌面的手机振动两声,陆炡瞥向屏幕,是廖雪鸣发来的信息。
【尾号4747:陆检察官,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尾号4747:有件事想和您说一下,您现在方便吗?】
陆炡拿起手机,发语音,沉声沉调:“如果你是想说,你偷偷把情/趣/内/衣/放进我风衣兜里的这件事,那么恭喜你,已经成功让我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了。”
发过去,对面显示秒读,而迟迟不回。
陆炡又发送:“别想装睡给我混过去。”
【尾号4747:[笑哭.jpg]】
【尾号4747:[捂脸.jpg]】
看着这两个贱嗖嗖又敷衍的黄豆表情,心里沤起一阵无名怒火。
手机递到唇边,他磨着牙根说:“还敢笑?等我忙完,再过去收拾你。现在去睡觉,别熬夜玩手机。”
这边廖雪鸣困惑地看着聊天框里的表情,自言自语:“这不是哭的表情吗,我哪有笑......”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放下手机,陆炡短暂回忆,气得笑了下,又喝口咖啡,拆开小陈递交的文件。
是陆炡拜托刑警队长秘密调取的,本来应该在庭审结束后拿到。
却因他突然被停职而耽搁,私下见面又不稳妥,只好混着其他文件一齐交给小陈代为保管。
里面有两份资料,其中一份是廖阿努及廖雪鸣的户籍资料和过往经历。
最早有记录是二十年前。
当年一场持续七天的高强度降水,冲垮黄土结构,引发泥石流,棘水县北部山区几乎全部被洪流冲毁。
进行灾后重建时,因村庄偏远,通讯设施约等于零,只得重新登记存活的难民信息。
廖阿努和廖雪鸣的名字,首次出现在派出机关的记档中。当时他们所居住的村庄,叫廖家村,村民多半姓廖,大概是取其姓氏的原因。
据当地村民回忆,廖阿努是蒙古人,刚来时汉语还不太好,少数民族的语言他们也听不懂。
只知道他是从北方来的,说自己是爬过了山,渡过了河,才到了现在的地儿讨生活。
在户籍登记以前,廖阿努已经是这片的“出黑先生”,也就是操办白事的人,带着孙子做这行挣口饭吃。
......
陆炡反复浏览这份信息寥寥的调查资料,视线定格在廖家村村民的话上,食指点了点。